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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去日本駐滬市領事館找我,拿出這張名片他們不會攔你。”
臨下船前,佐藤雄一遞給了袁途一張名片。
上面的資訊僅有一個名字,卻並沒有標註出他的身份,甚至沒有地址。
【佐藤雄一,好感度+1】
系統?!
腦海中的聲音突然響起,上一世常看小說的袁途自然明白,這是系統!
看來自已註定無法獨善其身。
不過...這系統怎麼沒給自已發個新手大禮包之類的。
“袁途!”
“袁途!!”
有人在喊自已,袁途循聲看去,是幾個身穿學生制服的年輕人,四男一女。
腦海中的記憶瞬間一一對應。
為首的女生面容姣好,身材俏麗,她叫趙沅,是袁途的青梅竹馬。
“發什麼呆啊,是不是去日本這幾年都忘了我們了!”
趙沅一拳捶在袁途胸口,語氣裡頗有些不滿。
“哪敢,我忘了爹媽也不能忘了趙大小姐啊。”
“喲,看你這意思,是把哥們幾個都忘了?”
其餘幾個男子也是笑著打趣。
“許忠義,劉漢卿,王福王滿兄弟。一個都忘不了,好了快別跟我打趣了。”
幾人哈哈笑著,接過了袁途手中的行李。
正要走時,又有人叫住了他們。
“袁少爺。”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氣喘吁吁的擠進人群,來到了袁途身邊。
“老楊!”
袁途上前一把將他抱在懷裡,這可是從小看著自已長大的人。
“少爺你輕點,我這副老骨頭要給你抱散了。”
“我爹呢?”
老楊似有些猶豫,拉著袁途走到了一旁。
“老爺公事繁忙,而且咱家的產業前些年也大半轉移去了山城。所以他沒有親自前來,只是派我前來照顧少爺你。”
袁途眉頭微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時局動盪,之前滬市也被入侵,產業轉移倒也正常。
“少爺,要不咱們先回家吧?”
“不了,既然我爹不在滬市,那也就不著急回去。”
“那您是想?”
“先去看看老師吧。”
袁途之所以能去日本留學,一方面是自身學習優越,家境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老師趙興漢在暗中的大力運作。
父親常年不在家,反倒是老師趙興漢在袁途生活裡充當了亦師亦父的角色。
“那汽車便留給你,我先把行李帶回去,咱們的新家在永平路35號。”
管家老楊也是個人精,知道袁途有自已的打算也就不去幹預。
將汽車鑰匙和新家地址告知後便轉身離開。
接過鑰匙,袁途帶著趙沅等人坐上了車。
“不錯啊袁途,去日本這幾年還學會了開車。”
“咱們袁大公子混得好哩,咋沒有帶個日本娘們回來。”
“哈哈,他敢,要真帶個日本娘們回來,咱們趙沅不得打死他。”
趙沅被這突如其來的調侃說的有些臉紅,坐在副駕駛的她輕啐一口,朝後排說道:
“你們四個再亂說,我就讓爸爸把你們趕出學校!”
“哈哈哈。”後面四人又是一陣嬉笑,沒再多說。
只是詢問袁途在日本留學時的一些經歷,又回憶了一些當初幾人一起在滬市上學時的趣事。
年少時的友情無比珍貴,不可再得。
臨近老師家,袁途將車停到了路邊。
“你們幾個先進去,我去給老師買些禮物。”
袁途深吸了一口氣,自已與恩師多年未見,此中情緒複雜難言。
“袁途...這麼多年過去了,爸爸的氣也應該消了,等下我們再給你說說好話...”
袁途打斷了趙沅的話。
“我明白的,你們先去吧。”
趙沅有些不捨,還是被許忠義等人拉著朝家的地方走去。
袁途也趁著下車行走,又看了看熟悉的街道和學校。
老師家距離學校不遠,原先自已和同學求學之時常在這一片廝混,每一步都帶起一片回憶的漣漪。
老師最愛吃弄堂門口的麻糕酥餅,還有梨子...
這一切都與他離開時無異,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掌控上海的已經是日本人。
袁途兩隻手提著滿滿的禮物,忐忑的敲響了老師家的門。
“誰啊?”
熟悉又蒼老的聲音響起,袁途的眼眶有些溼潤。
嘎吱。
隨著房門開啟,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
老師趙興漢看到袁途的臉也呆住了,眼神中滿是慈愛,不過僅是剎那。
砰!
大門被猛地關上。
過了一會,還是趙沅開啟了門,只是她也一臉緊張不敢說話。
趙興漢此刻臉色鐵青坐在廳堂正中的椅子上,扭過頭不看袁途。
袁途小心翼翼將禮物放在桌上,靜靜站立在一旁。
屋內的氣氛凝重且安靜。
還是趙沅先打破了沉默,畢竟她是趙興漢的女兒。
“爹爹,袁途他從日本回來了,還帶了好些你愛吃的東西。”
不說則已,一說趙興漢就像是一個被點燃的炸藥桶。
他大踏步走到桌前,揮手將那些禮物甩飛了出去。
“滾,給我滾出去!”
“當初你一去日本,學聯就慘遭迫害,是不是你出賣了他們!”
“說!是不是你!!”
其餘幾人立刻上去勸住。
“我趙興漢不配有你這個學生,你趕緊滾到你該去的地方!”
趙興漢的聲音嘶啞慍怒,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雙目圓睜似乎要擇人而噬,他掙脫開一旁的眾人,上前抓住了袁途的衣領。
一字一句說道:
“滾出我的家,滾回你該去的地方,好好讀讀書,學學禮義廉恥!”
而後猛地將袁途一推,又將手邊的書朝他砸去。
趙沅見狀立刻挺身擋在了袁途身前。
“爹,袁途不就是去日本留學了嗎,侵佔咱們國家的是小鬼子,又不是他!”
“趙沅,如今不能說小鬼子...”許忠義拉了拉趙沅的衣角,小聲提醒。
趙沅掙脫開許忠義,鼓足勇氣站到了趙興漢面前。
“爹,我知道你因為袁途去日本留學而生氣,但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
袁途長嘆一口氣,阻止了趙沅。
他和自已恩師之間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其中也包括趙興漢的女兒,趙沅。
......
“袁途,你願意為了國家犧牲自已嗎?”
“我願意。”
“很好,老師希望你能夠去日本留學。”
“日本...”
“小鬼子的心思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日後兩國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戰,老師想要你去日本留學,等你歸國之後會有大用。”
“可是...”
“沒有可是,咱們明面上將恩斷義絕,不過我希望你可以揹負這一切走下去。”
“老師!”
“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趙沅,這樣才是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