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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萬中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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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方才吧啦吧啦威脅自己一通,現在卻像個小啞巴的人兒。

白傾有些無奈。

“算了,算了,最近南邊來了群妖怪,今夜在城東作亂害死了好多人,今夜的混亂你知道吧?”

鬱離點點頭。

“家中大人讓我去打探他們的行蹤,沒找到,就找到了你這隻小笨妖。”

“我不是妖怪!”鬱離不滿的小聲反駁。

白傾:“……”,有些可愛。

“總之呢,我家大人說了,今夜過後,斬妖司定會封城大舉排查,而且大機率會使用尋妖鏡,你這個小笨妖一定會被發現的,你懂嘛?”

鬱離搖頭。

“嘶,就是,你會被抓起來盤查拷問,還可能會被殺掉,哦對,像你這麼笨的小妖怪,本體很可能是隻小豬,斬妖司的有些人可喜歡吃豬妖了。”

“我不是妖怪!”鬱離小眉頭一皺,再次反駁道。

白傾:“……”。

姐姐還不信這個邪了。

伸手往小包裹裡掏了掏,拿出一株莫約半尺長短,通體如翡翠般碧碧綠,在月光下瑩瑩閃閃的......野草?

“喏,這是喚妖草,你嗅一嗅便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妖怪了,如果一會看到自己圓圓的豬腦袋可不要害怕哦。”

邊說著邊將那野草丟在鬱離身前。

鬱離將信將疑的拾起喚妖草,抬手間便嗅到了一種似梨花般清甜的味道,在鼻間縈繞。

突然間,她全身上下瞬間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肌膚來。

然而這種感覺還未持續多久,一股劇痛直達心口,隨即一種灼燒的痛感覆蓋全身。

“啊,有毒!”鬱離痛呼著掉喚妖草,捂著心口滿眼驚恐的盯著白傾。

卻見白傾好像更為震驚。

眼看著這個小妖怪鬢髮間兀然長出的竹枝,嫩綠的枝葉在月色下輕輕擺動。

她目瞪狗呆,“草...草木化妖?”

妖族起源於獸,即為玄獸成妖。

草木化妖,到目前為止,她僅見過她家中大人一位。

而且家中大人說過自己不是自然化妖,理論上來說不會出現草木化妖。

救命,自己這隨便一瞅,就逮住了一隻萬中無一的小竹妖,還是隻小笨妖。

她真是一隻幸運的妖啊!

她兔妖白傾,今日定要把這隻小笨妖拐走。

讓家中大人看看她的厲害。

就在白傾發愣的時候,竹枝的劇烈的晃動起來。

簌簌的聲音使白傾回過神來。

“啊,啊好,你自己看。”

說罷,便揮指結印,指尖熒光一閃,一旁院子中的水缸竟是飛出一道水弧,在兩人間化作一面水光盈盈的鏡子。

直至鬱離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摸向好似從她腦袋中長出的竹枝,滿臉不可置信的時候。

白傾才揮散去指間瑩光。中間的水映象是失去了支撐一樣,化作星星點點的碎片,墜落在地面,恢復成一灘清水。

看著癱坐在臺階上,髮間的竹枝隱隱淡去的鬱離,白傾繞著她轉來轉去,彷彿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卻發現她垂頭喪氣的,久久的不語。

便道:“嘖嘖,沒想到你竟然小竹妖,最不尋常草木化妖呀。”

“那,草木化妖是不是,不是妖怪?”

鬱離抬頭面露期待,小心翼翼的問。

“噗,當然是啦,草木化妖也是妖,總不能是人吧,你就是小妖怪。”

鬱離癟了癟嘴,想反駁,但是最後什麼都沒說。

“那我們繼續?”

白傾露出勝利的微笑。

鬱竹繼續沉默。

“啊,剛剛說到哪兒,哦對就是斬妖司會排查城裡的妖怪。”

“雖說除夕夜的禍亂與我們無關,但是,人族和妖族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斬妖司更是除妖務盡。”

“所以一旦被發現,你就有可能被殺掉,明白嗎?”

“那群該死的南方妖,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過來殺人,還拖累我們下水。”

鬱離無助的看著白傾,一雙小鹿眼中水光隱現。

“我不想做妖怪。”

……白傾感覺自己妖怪的身份受到了侮辱。

氣急敗壞道:“做妖有什麼不好,命又長,還能修行天賦,三兩個壞人都打不過你。”

“可,可妖怪不能安安穩穩的,和兄長一直生活在一起。”弱弱的聲音響起。

白傾一時氣噎,沒好氣道:“一直在一起的是丈夫,不是兄長!”

看著又垂下去的小腦袋,還是忍不住心軟勸道。

“你想呀,就算是要和你兄長在一起,也得先活著是吧?如果你被斬妖司的人發現了,可還要連累你兄長的。”

聽到這句話,鬱離整個人僵住,彷彿被雷擊中了一樣。

慌亂的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白傾。

“那……那該怎麼辦?”

白傾有些好笑,自己廢啦半天說死啊,被吃了啊都不見她有個動靜。

提到這個兄長就這麼激動,有點丟人,呸丟妖。

誘惑道:“我家大人有辦法避免尋妖鏡感應,我們去那邊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回來就是啦。”

“對了,我家大人和你一樣哦,都是草木成妖的妖族,剛好帶你去見見他。”

“那可以讓兄長帶我一起去嗎?”

……

這隻妖是怎麼做到提及她兄長就智商消失的。

“姐姐剛剛才說了,人妖之間,仇恨不共戴天,剛剛你知道姐姐是妖怪嚇成什麼樣了。”

“讓我們猜猜,如果你兄長髮現你是一妖怪會怎樣呢?”

“可能會被你嚇死?”

“或者忍辱負重,然後去向官府舉報你,然後你死了?”

“要姐姐說,人妖殊途,你以後就跟著姐姐混,咱絕代雙妖以後瀟瀟灑灑。”

白傾每說一句,鬱離的小臉便增添一分煞白。最後像個小鴕鳥似的,雙手抱膝,整個腦袋埋在自己懷裡。

白傾倒也不催她,她是很善解妖意的妖,這麼大的事兒,肯定要讓小笨妖慢慢接受的嘛。

良久,鬱離才探出頭道:“可是如果明日兄長歸家,未見著我會擔心著急的。”

白傾一整個無語住了,合著你考慮了半天,就憋著這個?

一股惡氣直衝天靈蓋,她必須讓這個小竹妖見識下兔妖白傾的險惡兇殘了。

眼珠一轉,柔聲道:“你胸前是不是帶著個,圓圓的東西呀?你兄長送你的?”

“不是,兄長說是姑姑送的及笄禮。”鬱離搖頭。

“嗯,這樣呀,剛剛姐姐聞到你身上的妖氣好像都集中在你胸前,給姐姐看看,說不定只是玉佩上附著了妖氣。”

而後生怕鬱離多想。

繼續道:“如果是玉佩上的妖氣,那你可能就不是妖啦,就可以和你兄長安安!穩穩!在一起啦。”

聞言,鬱離果然沒猶豫,卷出胸前玉佩要遞給過來。

白傾連連後退擺手。

“不不不,姐姐不要,你放地上便好,姐姐遠遠看著就好。”

隨意道:“嗯,不同妖氣會相沖。”

鬱離聞言更加放心,便蹲下將玉佩放在臺階上,才起身卻發現身前的白傾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身後傳來興奮的聲音。

“小竹妖你上當啦!”

一個手刀揮下,鬱離軟軟的失去意識,倒在白傾懷中。

“嘿嘿,小竹妖真單純,都感受到自己的本體了,怎麼還不相信自己是小妖怪呢。”

打包,帶走!

白傾抱上昏倒的鬱離,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洛都皇城,內宮藏書閣中

殷玦放下書信,一旁檀木盒子中放著的同心結狀的青玉劍穗和灰色七星玄紋面具。

依姑姑信中所言,劍穗名曰紅豆,與司主佩劍“望西都”本為一體。

掛佩了紅豆劍穗,才是足以應對妖族的望西都劍。

具有感知妖族核心,以識妖辨妖,剋制妖氣等強化殺傷妖族的能力。

傳聞中初代斬妖司主,誅妖數十載,至今身份不為人所知,皆因完整的望西都劍,可消除執劍者的氣息,隱藏執劍者身份。

只是隱約有些不搭。

望西都,興亡百姓苦,名字間對天下百姓的憐憫,透然而出,是斬妖司職責大義。

但這紅豆劍穗,同心結的樣式,還有紅豆相思的寓意。

是誰的相思,白玉姑姑?初代司主?

殷玦搖了搖頭,剋制了自己的多想,伸手拿起七星面具,入手寒涼,材質似銀非銀,覆戴在臉上,緊貼面板,輕若無物,竟是絲毫不影響視物。

這面具不僅是用於隱藏執劍者容貌,更是斬妖司主的身份象徵,為洛元帝親制。

見七星面具如見斬妖司主,人間帝王不可令。

這便是姑姑所留信物,佩戴七星面具示於人前,便是斬妖司司主身份。

只是姑姑說她還未退位,所以自己只能委屈做少司主了。

不過無妨,她不會和自己的侄兒爭權奪利,斬妖司在殷玦接受七星面具之日起,他說了算。

殷玦有些無奈,姑姑信中的原話就是這般,像極了她的為人,偶爾總是這般少年氣。

姑姑對他來說,亦母亦師,雖無法理解,也無法說什麼。

燭光搖曳中,殷玦思量許久,便戴上面具,換下百姓棉布衣物,穿上久違的七星錦衣。

就在持起佩掛著紅豆劍穗的望西都時,面具上七星玄紋隱約亮起星光。

那一剎那,他周身氣息一斂,泠然如風,配上面具隱約閃爍的星光,神秘莫測,便是親近之人也難以猜測他的身份。

如此,便好。

他自小跟隨姑姑走南闖北,所見所聞,皆是升斗小民生存之不易。

如今洛都燕京,天子腳下,竟都出現了妖物作祟,未來天下還不知要遭受何等苦難。

五年前,看著邊鎮生靈塗炭,他無能為力。

而現在,他想奉獻自己微薄之力,姑姑說這是他的使命。

其實倒也不曾想過太多,只是想,稍微幫一幫,那些本就生存不易的人,哪怕一絲一毫。

但是除了有妖物作祟,他對敵人是誰?在何處?有什麼手段?一無所知,不能貿然行動,牽累阿離。

還好,七星面具下,身份難測,解決了他最大的擔憂。

他決意聽從姑姑的安排,重回斬妖司,為天下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

就在面具玄紋亮起的一刻,燕京城內城隍廟中廟祝居所,睡夢中一婦人驟然驚醒,看了一眼身邊人,依舊熟睡,拿起掛著一旁架子的裘衣,悄聲推門而出。

站在臺簷皺眉凝視皇城方向,婦人心有餘悸。

是七星誅妖的氣息沒錯,新的斬妖司主出現了,人妖兩族紛爭,在百餘年的安定後,要再起波瀾了嗎?

今夜真是不太平,先是東市妖亂,再到北城兵部司北境邊防圖失竊,如今人族消失多年的斬妖司主再度浮出水面。

人族為了應對妖亂,自然之理。

所幸如今妖物無主,聖器“望月”,百餘年前,為洛皇室藏於皇城,護衛重重,無法窺視。

這次紛爭,她們這些無意參與的妖族,應當可以避免了吧?

她們雖無意同人族對抗,可今夜禍亂之後,以斬妖司除妖務盡的風格。

一旦被發現,又怎會被放過?斬妖司劍下的妖族冤魂還少嗎?

只希望她能儘可能的,庇佑到燕京城內無辜的妖族,避開這次紛爭。

就在婦人心神恍惚間,突然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氣息正快速逼近,這個是……!?

不一會,月光下,一白衣女子橫抱著一物,鬼鬼祟祟越過院牆,落地竟是悄無聲息,直叫人想大聲喝彩?

可是,她不能好好走月門麼?這個野丫頭,大晚上就肆無忌憚的。

白傾抬首時,一愣,顯然沒想到有人全程觀看了她的表演。

有些無奈,母親晚上不睡覺的嗎?直戳戳的盯著院子怪嚇人的。

不對,她們本就是妖族,不嚇人才不對,這普通的日子過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妖了。

隨後便討好的走到臺簷下。

輕聲詢問:“孃親這麼晚不睡?可是夢中也能感覺到皇城那股可怕的氣息,這便是尋妖鏡的氣息麼?”

那婦人做了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你父親還在熟睡,隨我去廟前。”

白傾抱著鬱離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母子二人快步來到廟中祈願樹下。

先是繞著祈願樹順時針三圈,然後逆時針三圈,在行至廟門無法直視的樹後,三人驟然消失。

與此同時,白傾抱著鬱離出現在一個裝飾樸素的木屋內,屋內擺設僅有一木桌木床,一套茶具。

婦人示意白傾將懷中的小姑娘放在床上,才正色道。

“為何出去這般久,葉子可都送到了?可有遺漏?

還有,只讓你去探探今夜作亂妖族的落腳點,怎抱回來一個陌生小姑娘?她是那批妖族?”

白傾小心翼翼的放好鬱離,自顧自的癱坐在木桌旁,一邊給自己倒茶水,一邊抱怨。

“我的孃親誒,你一個一個問,女兒今日可是立了大功。

城東首飾鋪的蔡姨,城西的林叔還有……,一共五十三片葉子都送到了,就是棉鋪的何叔好像出城談生意去了,不在城內,我託何家哥哥轉交了。

他們都說謝謝您老人家,還給我塞了一包袱的還禮。

可累壞您寶貝閨女了。

但打南邊來的那些妖,應是有些手段,或者孃親給的喚妖草是假的,全程都沒反應。”

瞅著母親眉頭一蹙,白傾趕緊端坐好,邀功道。

“但是孃親,我發現隱藏在城中的一個萬中無一的小妖怪,孃親猜猜她的本體是什麼。”

那婦人這才認真端詳床上的小姑娘,眉眼間有些淡淡的熟悉感,但她能確認,並不是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帶來的錯覺。

稍稍思索,便想起那個今夜跟隨兄長來放祈願燈的小姑娘。

那時,並未從她身上感受到妖氣,而且她好似是長居燕京城,以前自己也從未發現還有遺漏的妖族。

現在身上妖氣突然顯現,難不成是和那股熟悉的氣息有關。

隨後看著自家閨女一副我厲害吧的神情,開口打擊道。

“她身上妖氣與我同源,應是草木化妖吧。”

說罷,平淡的看了眼有些失望的閨女,繼續道。

“若是沒猜錯,她應當不知曉自己是妖族,還和一個人族男子一起生活,男子是她兄長?”

白傾再一次目瞪口呆。

“孃親你什麼時候跟爹爹學了算命的本事,額,不對,爹爹那是挨著城隍爺騙人,孃親這才是神算,那娘能不能算算她的本體是什麼。”

看著閨女期待看向自己的小眼神,那婦人拈指輕彈了下她額頭。

“不可這般編排你父親,去把這小姑娘叫醒,娘有正事要詢她。”

“哦,知道了。”

白傾見母親神色肅然,不敢多言,委屈走到床前,指尖縈繞起白色的霧氣,輕輕點在鬱離額前。

只是片刻,床上的少女便在嚶嚀,緩緩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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