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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夜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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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到曠明縣山腳下的小鎮,去礦廠還了車。正趕在早班之前,門衛老頭挺高興地把證件什麼的都還了。沒耽誤事自已還小賺了點零頭,除此之外,林浩把兩條煙往他手裡一撂。老頭嘴都合不攏了:林總您太客氣了,那什麼,下次要再出了狀況歡迎你們還上這來借啊!

坐上了的車,我這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好像林浩在後面跟人還說上了幾句,我是車一開起來就迷糊著了。睡得挺暈,眼前晃了不少人影出來,可伸手去抓又都是一片空。中間車停了一下,睜開眼天已經快要發白了。隔壁的司機師傅跟我打了個商量:您看我大晚上的耗過來也不容易,您也讓我再多賺點,拼個車成嗎?

都是同行,那有什麼不成啊,點點頭,二話沒說就轉到後面坐去了。

路邊攔車的哥們驚喜萬狀地上來:謝謝,謝謝。

車子繼續向前。

林浩仰著脖子躺在後座上,下巴都掉了,張著大嘴睡得烏拉烏拉的那叫一個香,散胳膊散手。我靠車門邊挪了挪,好讓他那大長腳能再伸過來一點。然後把頭靠在車窗上拿手支著。

過了會把手伸平了擋住眉毛,斜著眼往左邊瞄。

真是累了呢。想想我是一屁股住進醫院裡了,大心不掛二心不操的,可其他人誰不是忙得團團轉。特別是這倆當老總的。以前不知道,總覺得他們挺風光。現在看來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這話真是一點都不錯。這年頭誰容易啊?是好人都不容易。當然了,壞人也不容易。能想出這麼多名堂折騰,得耗費多少腦細胞啊,太折壽了這。

看著看著,我就眼珠子發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邊笑邊搖頭,好像有雙手捏住了心,來回使著大勁那麼地晃著,抖得我的手都一個勁地直跳筋。一下一下地,就把以前那點連自已都不太明白的糊塗心思全篩下去了。得,曬乾淨就對了,回頭再吃點六味地黃丸敗敗火,實在不行就再加點知柏地黃丸,再不行就烏雞白鳳丸龍膽瀉肝丸藿香正氣丸反正老太太那別的不富餘藥是成把抓當糖豆吃都沒問題啊。總而言之,我現在的心情,是越想越亮堂,越想越清晰,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幸好。三個字,好家在。四個字,。。。。。。

虎口脫險。

恩,等會,尚言之過早。這小子軟了軟,腦袋越來越沉,慢慢地滑了下來,最後自由落體到了我的肩膀上,蹭了蹭,耳脆骨和我的肩窩之間發出咯啦的輕響,選了個舒服的地界就滿意地不動了。我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議地注視著,整個過程簡直就像被拆解了的慢鏡頭。象看見一隻乒乓球落在臺面上讓人不由自主地要隨著它眼珠彈跳,直到最後滴溜溜打了個轉倒地為止。只不過。。。。。。這乒乓球實在是太操蛋了點,論體積比排球大論分量比豬頭沉。

我把肩膀往下挪了挪,這小子的頭靠在了座位上。我一口氣還沒舒完呢,就又掉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砸了個正著,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勁。

那熟悉的味道又衝進鼻子下面了,我就象扛著面口袋的聖誕老人一樣,恨不得把自已變成一個沒有感覺沒有嗅覺的靠墊,不,靠墊都太便宜他了。還是。。。。。。還是應該變成一坨屎吧。這樣這小子靠在一坨碩大的大便上的畫面,讓我現在想象起來就真的是太他媽有快感了,簡直要渾身發抖。靠,大地聯合的林總靠在一駝電動大便上還睡得挺嘖的。。。。。。這這這,告訴小儲聽她會不會要找人拍死我呢?我在心裡樂了好半天,樂完了又覺得特沒勁,就好像意淫了良久等射完了卻無比空虛。

我閉上眼,問自已,你到底在想什麼呢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天一點一點的亮了。

終於進城的時候,肩膀已經麻得不行了。整條膀子都沒了知覺。這種感覺也不是沒有過。但是,不能往回去想啊,你不是已經篩掉了嗎?再倒帶,那也太不守信用了,沒皮沒臉的。

所以,還是忘了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什麼,什麼。。。。。。

說是這麼說,可我還是忍不住稍微歪了歪頭,看了看他。

這小子睡得口水都要下來了。真沉啊。眼睛鼻子嘴全放鬆著,不象平常那麼面肌活潑,不是硬邦邦的繃得象塊臭石頭,就是毛扎扎的倔得象根駱駝刺。

只有那麼一剎那,我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暗房裡浸泡在定影水中的相紙一樣,所有的細節都從無到有地慢慢顯現出來。。。。。。最後定格成這張窮我這一生從未如此仔細觀察過的臉,帶著完全沒有表情的寧靜,孩子一樣的。幾乎是下意識地,我的嘴往下一偏,碰到了他的頭髮。心裡像過電一樣地激跳起來,砰砰砰地,一種被冷槍射中的感覺。耳朵裡一陣陣的耳鳴,窗外微藍中稀疏的人影車影燈影都變成了默片,再過了一會,才有各種聲響跳進來。車鈴鐺清清脆脆地碾過街道,大掃帚一條一條地划著路面,有人遠遠地敲著梆子:煎餅————哎————果子!

這一夜終於過去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一句話猛地浮出水面,陳昇唱的:他不是我的,在回家的路上,他睡著了。

那哥們下車後,我把林浩的頭偷偷擺在座位上。又坐回了前面。

因為心慌意亂,敬菸的時候差點沒燒著司機哥們的鼻子。趕忙把小金炮的氣門給調了,晚了輪到自已的時候,又連打了好幾下都沒打著。操!

這哥們特詫異地看著我:哎,你不剛調了氣門嗎?

奧,對,瞧我這記性。搖著頭,點著煙,沒吸了幾下,邊和這哥們拉著話,後面就猛地醒了。

恩?幾點啦?

我看看錶:7點不到。

你沒睡著啊?

誰說的,剛醒。我伸伸胳膊,是需要舒展舒展,腳疼肩膀疼。渾身都挺累。

林浩也伸,使勁把身體別了別,我就知道他睡扭著了。

哎,辛苦了啊。林浩跟司機哥們打招呼:那什麼,先送到光明衚衕把我們這師傅撂下來。。。。。。

我一轉身,上後面一把拉開了車門,低下頭看著他:你餓不餓?

啊?

來碗豆漿墊墊底不,我看著他眨巴了幾下的眼睛:我請。

呦,今您來了。好長時間沒見了您。三子老遠就看見了,熱情地打招呼。

林浩笑著點點頭:有一主,千年不遇的雞賊,今自個張嘴說要請客了,頭回碰上,難得啊。

千年不遇?我怎麼沒瞅出來你是一中華鱉精啊。我反嘴就打回去,鱉字還咬的是三聲。

嘿嘿,胖子,來得正好,嚐嚐我們掌櫃的新炸的糖果子,才學的!

好咧,嫂子,多才多藝啊,了不起!我手過頭頂地高舉著大拇哥,三嫂看見了,站在支起的小油鍋前面靦腆的笑笑。

你就拍馬屁吧你,照死裡拍反正她也聽不見。

話不是這麼說,她能感受到,我這磁場可大呢,往這一站就滋啦滋啦地向外發射訊號。地對空,地對地,空對空,岸對艦。。。。。。哎呦!我把三子塞我嘴裡的糖果子拿下來,這燙啊:瞎塞什麼呀,我這又不是垃圾桶。。。。。。

該!林浩咬了一大口糖果子,腮幫子鼓起來上下動著,使著勁很含糊地來了一聲。

好吃嗎?

恩,不錯。林浩好像是真餓了,拿起來一會就吃了個精光,呼嚕呼嚕地喝著豆漿。完了一伸手,還要。三子三嫂都挺高興,有人捧場啊。看著這小子撒開歡地吃,忽然想起小時候家裡拿來糊牆的一張掛歷紙。上面是一匹兩蹄揚起的大黑馬,毛髮鋥亮雙目炯炯。頂上題了四個大字:萬馬奔騰。我一直不明白,這明明只有一匹馬,寫字的人是不是不會數數啊。現在我就瞭然了,有時候的確意在言外。一匹馬也能鬧出萬匹馬的動靜,就像咱們林總一個人也能吃出萬人大食堂的氣勢。

那我還能有什麼客氣的?我覺得自已也餓了,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吃過什麼正經東西。我咬著糖果子喝著豆漿,開始充分調動起積極性把奧運精神發揮到極致。

更快,更高,更強!

這就標上了。耳朵邊依稀三子喊了一聲:慢點,不著急,我這有的是。管夠!

我是充耳不聞,悶頭死吃。豆漿的熱氣騰上來,讓人恨不得把臉埋進去。就是莫名的吃著數年如一日的家常東西,猛地心裡一酸,眼睛都糊了。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去了,肚子脹成一個小山包,轉個身都能聽到咣浪響。我霍然站起,伸袖子在油嘴上一抹:我飽了!

周圍的人都湊了過來:喝,我說您二位這多少頓沒吃過了?

林浩把最後一口填進嘴裡,掙扎著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打了個撐得不行的飽嗝,對著一桌子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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