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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房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江珵滿腦子想著要如何開口多留一下,泗瑾則是仿若不經意的朝她瞥去一眼。
眼看著她的目光下意識盯著滿桌的吃食,泗瑾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看來那邊陲小國倒也有些作用。
心情一好,他便讓門外候著的那些大臣也進來了。
大臣們一溜煙的跪成一排行禮。
江珵見泗瑾沒有開口讓自己走,也就安心的坐定,沒主動離開。
大臣們猶豫一下,看著江珵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頓時不知該不該繼續彙報。
直到泗瑾凌厲的目光掃過來,他們才忙垂下頭,開始說起正事。
江珵百無聊賴的聽著他們彙報的內容,無非就是之後的登基儀式,以及一些死掉的大臣職位的空缺。
趁著幾人說的熱鬧,她悄悄的伸手,將一顆神仙果攥進手裡。
又若無其事的側了側身子背對著大臣們,直接吃了起來。
反正那群大臣都不敢抬頭看過來,她趁機吃幾個也沒事。
泗瑾並未錯過她的小動作,悄悄看了一會後,他嘴角勾了勾,閃過一絲莫名。
就在禮部尚書說起登基大典的儀式時,泗瑾忽然開口:
“既如此,封后大典也一併舉行。”
江珵一怔,差點就被嗆到。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泗瑾,只聽他又道:
“我與夫人的成婚儀式因故並未全都完成,如此,正好彌補當日的遺憾。”
說完,他將目光移到江珵的身上,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這下江珵徹底嗆到了。
將口中的果子囫圇吞棗的嚥下,她順手接過泗瑾遞過來的茶水。
一口喝下將氣捋順了後才明白過來。
泗瑾口中的遺憾,該不會是指……
那日的儀式雖然極其簡化敷衍且速度很快,但該有的流程也都有了。
唯一沒有繼續的,只有洞房花燭夜!
她莫名想起了一些事,臉上不可抑制的紅了紅。
所幸此時的泗瑾已經將目光收回。
而大臣們心中也五味雜陳。
按理,已經成婚就不會再有封后大典,登基之後直接下旨就好。
看來聖上不僅鐵了心要封這位夫人為皇后。
而且要給足體面。
知道此事無法反抗,也只能接受,又問起其他事來。
“關於出兵五邑國,臣等估算了一下,若要征戰,恐會耗費不少國庫,臣等以為,是否可以暫緩。”
江珵吃果子的動作一頓。
五邑國?這不就是盛產神仙果的地方。
原劇情裡,這便是泗瑾大肆征戰的第一步。
她將最後一口神仙果放入嘴中,面色沉重。
而提出建議的大臣也是顫顫巍巍。
當日聖上的旨意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一定要出兵,滿朝文武百官誰也不敢忤逆。
只是他豁出去還想再勸一勸。
就算被拒絕也無妨,起碼他努力過了。
就在他以為要被斥責時,卻不想突然聽泗瑾道:
“嗯,那就暫緩吧,記得讓他們朝貢。”
他的輕描淡寫,讓大臣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不知為何,下意識就看向了坐在一側的女子。
此時她正拿著一顆神仙果放到嘴邊,倒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而聖上,則是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神態是前所未有的溫情。
他腦海中閃過什麼,接旨後就退下了。
到了外面,他搖頭甩出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怎麼可能呢,聖上這樣冷血鐵面的帝王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喜愛一個國家的吃食,而放棄對那個國家的征戰。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深層次的原因。
他搖頭晃腦的離開皇宮。
而江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泗瑾自己放棄了征戰後,整個人也輕鬆下來。
看起來沒了民間的輿論壓力,他似乎也平和了不少。
所謂的封后大典很快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直到登基的日子被定下,自然,封后大典也已定下。
江珵開始了不停的挑選花色,布料,款式,以及各種頭飾。
每天一睜眼,就會有人將不知道從哪裡蒐羅來的奇珍異寶捧到她的面前。
不僅要挑自己的,甚至連泗瑾登基要穿戴的東西也要她來挑選。
“夫人,您看您是喜歡這款翠玉珍珠,還是這顆東珠做封后大典的耳飾。”
江珵已經對這些珠光寶氣又奢靡的寶物挑花了眼,隨手一指應付了事。
直到實在受不了,疑惑的問道:
“直接比照前朝不就好了,為何事事問我?”
“回夫人,是聖上特意叮囑。”
泗瑾?
他還能管這種小事。
總不會是故意為難自己吧?
江珵有些驚疑不定。
可身邊的小花卻很是開心:
“夫人,姑爺對您真好,知道您最喜歡挑選搭配這些,特意讓您親自挑選。”
往常家中每逢添置新衣或是飾品,江珵從來都是要親自將全家的布料、花色、材質都選好才行。
不然稍有不滿就要發脾氣。
江珵也忽然回憶起這些往事。
但她不覺得泗瑾有這麼無聊,大概只是……隨口一說?
江珵忽然有些不確定。
……
登基儀式和封后大典那一天,泗瑾牽著她的手,一同走上象徵著權利最高峰的宗廟,接受萬民朝拜。
因著是本朝第一位皇帝,所以兩人只祭拜了天帝。
在一通繁雜的儀式後,重新啟程準備回到宮中。
露天的豪華轎攆裡,兩人並肩而坐。
泗瑾垂眸看著他們二人同一色系的玉帶和玉墜,和可以湊成一對的龍鳳暗紋,眉眼間的愉悅越發明顯。
被他握著的手忽然一緊,江珵微微側頭朝他看了過去,眼神示意他怎麼了。
泗瑾只是彎唇笑了笑。
像是驟然融化的冰雪,明明是刺骨的寒涼,卻又能明顯的察覺到被溫暖包裹。
連眼下的那顆痣都變得柔情似水起來。
直看得江珵心跳越來越快,臉色也愈發紅潤。
兩人的對視,同樣落在了另一人的眼中。
跪拜在兩側的百姓中,一個布衣男子悄悄的抬頭看著江珵的背影,恍惚了一瞬後,漸漸攥緊了拳頭。
此人正是才被死士從天牢裡救出來的慎王秦策。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江珵,剛剛的一抬眼,差點就沒有認出。
那個一向拿鼻孔看人,嬌蠻任性的大小姐,竟也有如此高貴驚豔的一面。
若當初她跟著自己走,是不是她嬌豔似水的樣子就只對自己綻放,是不是泗瑾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自己也不會淪為階下囚?
他不甘心!
看著人群漸漸離去,秦策使了個眼色給周圍的死士。
幾個身影微動,悄悄的跟上了那輛轎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