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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識意:“小白小白……”
江白從水裡冒出頭:“十一哥哥……”
許識意摸他頭問:“你為什麼要抓住那個男人的腳,他差點就死了,你手上就背上一條命了。”
“我、他,是他下水來拿了我的東西,綁在腳上了。”小白一臉黑線,埋怨:“我拿回來他還踹了我一腳,我給他留一條命算我良心好。”
許識意想了想,贊同:“你講的對。”
小白還氣得要死說:“還有哇,剛才一個該死的人氣勢洶洶來水裡找我報仇啊,還好我跑得快。”
許識意眼神飄忽,立刻朝後做個手勢讓柳年不要露面。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再見!”
——
許識意挺胸:“哼哼。”
“嗯。”
許識意不耐煩了:“你到底在彆扭什麼?這幾天老是這樣陰陽怪氣的,嫌棄我啊?”
柳年:“沒有。”
許識意伸出兩根手指,揪住柳年胳膊上的衣料,質問:“那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
柳年垂下眼眸:“人與人之間這個距離是正常的。”
“哦。”
許識意默了一瞬,起了壞心思,又立即歪著身子零距離蹭到柳年胳膊上,哼:“那你會怎麼樣?”
裹挾著譏諷的細長狐狸眼挑起:“討厭我嗎?”
柳年頓住腳步:“不。”
許識意疑惑:“做人真奇怪,太複雜了。”
柳年:“。”
許識意吐出瓜子殼,吐槽:“要我說,你就是想太多。”
柳年:“你說的是。”
“我說吧,要聽得老人言。”
柳年嘆氣:“吃虧在眼前。”
許識意轉頭對他笑說:“講的什麼?跟我說說”
柳年眸子深黑,懼怕與許識意對視,情愫埋藏在深淵,躍躍欲試想要闖出來。
——
一個小土豆從遠處滾了過來。
顫顫巍巍地化作原型。
頭上插了兩朵小花:“殿下,二殿下讓我來提醒你,陛下發火了,您再不回去他就愛莫能助了!”
許識意無所謂道:“他就知道唬我,我爹上次才說懶得管我。”
“哎喲那是陛下的氣話,您要真不回去,那二殿下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他已經在殿前跪了一宿了,陛下沒消氣呢……”
許識意:“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我死一千遍都不敢騙殿下!”
許識意拍著大腿:“那……完蛋了,尋心這個蠢貨怎麼自已去跪了……”
柳年問:“怎麼了?”
許識意滿臉愁緒,隱隱約約有些發白道:“我得回去一趟了,回頭再來找你。不能讓我弟弟替我捱了這頓打,我得去吸引火力。”
“柳年,你等我。”
他沒等柳年回應,跟著土豆精往回趕。
柳年收心,留在倉山下的小鎮上繼續修煉,雖無法精進,但他仍努力習得。
——
許識意離開,開始的幾天他在慶幸,慶幸許識意走了他能清淨了。
可一個月過去,許識意沒回來。
兩個月過去,許識意也沒回來。
三個月過去,許識意還是沒回來。
他依舊在這小鎮上等,也不算是等,畢竟他還是堅持一天天過去,時間會解釋一切,放過一切。
他把許識意忘了,就能繼續回山上修煉了。
可一年過去,許識意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通訊,他自然也就沒有忘記他。
柳年埋怨為什麼不送封信過來,有個了結也就會忘了。
但隨即又想到許識意那個性子,怕是已經把他給忘了。
柳年為了這個心結,還是決定去見許識意一面。
為了那句沒有結果的“等我”
於是踏上了尋找他的路。
——
柳年只知道方向。
不知道具體在何處,說是不急,又馬不停蹄地趕路。
到了一個名字很美的地方,叫雲風。
靈氣很足的一個地方,絲毫不輸倉山。
可惜這裡人煙稀少,但小妖很多,柳年覺得他快要找到了。
於是又在這裡住了幾個月。
一直等到某天,才等到一個酷似許識意的人。
許尋心的少年老成從這個年紀就能看出來,擺著一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帥臉,腰板挺直,滿含惡意地看著柳年。
柳年:“你是?”
許尋心視線瞥向別處,很是煩躁道:“許尋心,許識意他弟,你對他做什麼了?”
柳年:“……為什麼這麼說?”
“別充愣裝傻。”
許尋心:“他留戀人間不肯回去是因為你,回去受罰關禁閉也是因為你,如今還求著我來跟你道歉,真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從他憋著一口氣說話能看出來火氣之大,和對柳年的敵意。
柳年心裡一咯噔:“你說他回去被罰,被關禁閉。”
許尋心滿是不明白不理解,翻著白眼將柳年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個幾遍,最後問出口:“他為什麼喜歡你?”
喜歡……?
喜歡!
喜歡?!!
柳年愣住,一時不能解讀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在腦中迴圈數十遍,只雙唇反覆,再一次念出這兩個字。
那一刻,如沉寂多年的火山爆發,冰山崩塌。
被主人死死壓下的情愫迸發而出。
他沒有忘,還喜歡他。
!
許尋心冷著臉:“他讓我來跟你說,他這一段時間生病了,過一陣子想法子會出來……不過,呵,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幫他出來的。”
柳年只聽得到自已想聽的,盯緊了許尋心的瞳孔:“你說他……我?”
聲音細如絲,又啞得那麼粗糙。
許尋心:“你聾了嗎?”
“能……再說一次嗎?”
許尋心無情丟下一句話:“有命聽他自已說罷。”
兩人說的牛頭不對馬嘴,但也順利流暢地聊完了。
——
柳年渾渾噩噩,倒是一動不動真的就等在原處,每天有空的時候就坐在門外削木頭,做一些小玩意搬到鎮上去賣。
有時候會買兩隻烤雞,吸引幾個小東西。
柳年給它們撕著喂。
它們吃得也是哼哼唧唧,讓柳年想起某些時候,又覺得自已太過遲鈍。那時候分明他的心思已經不純。
半個月後,柳年一如往常地坐在院子,等到了一個老道士。
先前在倉山上見過的。
柳年:“易師兄。”
易峰:“柳師弟,你怎麼在這?看模樣還住在這?”
柳年:“我在這等人。”
“等人?”易峰心領神會:“哦?我知道了,柳師弟是有心上人了?先前聽山上的老人講過你心不靜下山了。”
心上人?
柳年:“……沒有。”
易峰自說自話:“有了啊?不過我勸師弟,咱們做道士的,心還是得落在實地,不能飄在半空。想的多處處都要多管閒事,這心上人啊,是我們配不上的。”
“……”
柳年沒反駁,但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