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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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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魔尊巫鶴橫空出世,魔族一時有了領頭羊,從一盤散沙聚集到一起成為了一股強大的勢力。

他們集結在一起開始殘殺無辜仙族,試圖攻打天水境,破壞天柱,以此達到徹底粉碎介面,佔領三界的目的。

仙族大軍鎮守在梵谷外抵抗魔族,大戰一觸即發,但仙帝不知為何,遲遲不下令起兵,眾仙也總在商枝背後做些小動作。

商枝嫌其他仙族麻煩,於是選擇晉升,提前迎來升為上神的劫雷。

本就是有賭的成分,無數仙家都是在這一步隕滅。

但仙界沒有任何一位仙君能夠與巫鶴抗衡,就算是全都出手也不是巫鶴的對手。

為了保護這三界穩定,商枝打算賭一把。索幸她賭贏了。

晉升上神後便帶著他一起前往滅靈界,與妖魔纏鬥,硬生生滅了魔族和妖族的幾個首領,剩下一群蝦兵蟹將。

巫鶴被激怒,正欲親自出手,商枝卻先一步給他下了戰書,邀他在梵谷一戰!

懷夕本想一起,被商枝指派了更重要的任務,這個所謂更重要的任務就是在雲璃殿找到宴川的蛋殼帶來梵谷。

理由是商枝體內龍族神力來自蛋殼,飛昇上神後隱隱有突破神尊之意,想借用蛋殼看看能否突破。

是的,上神之後還有神尊之境,目前神尊之境只有一位知允神尊,但知允神尊職責特殊,不得插手三界之事,但無人知曉他活了多少年

這看著就很扯淡的理由,懷夕信了!

當時的商枝剛歷劫成神,意氣風發,由她帶領的軍隊從無敗績,懷夕也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商枝就是無敵的。

整個天水境十萬年來唯二透過自身修煉成神的女子,這樣的一個人,她的話就是莫名的有信服力。

但他低估了巫鶴的實力,一個能撼動介面,憑一己之力抬起一整個妖族之境的人,怎麼可能是區區一個新神能抗衡的……

所以,等他回來之時,只看見那清冷的女子站在泛著刺眼紅光的封印陣法的陣眼處,陣法連線著她的心脈,那以血繪出的陣法燃燒著她的元神。

看到那一幕的懷夕目眥欲裂,一顆心如撕裂般痛苦。

“師傅!”

懷夕大喊一聲,試圖衝上前去,卻被結界擋在梵谷之外。

“你回來!蛋殼帶來了,你回來啊!”

懷夕喚出長矛,拼命攻擊結界,瘋狂的喊著:“懷夕只有你了,你回來!師傅你回來!”

封印已成,懷夕知道商枝不可能出來,便想自己也進去幫商枝分攤一些。

“師傅!懷夕再也不貪玩了,懷夕好好修煉。”

“懷夕現在很厲害的,可以幫你,你放我進去。”

“師傅,放我進去啊!”

結界紋絲不動,任由懷夕拼命撕喊。

突然結界紅光大勝,封印陣只需一個上神當陣眼就能完成,商枝有所感應,回身看去,望了眼自己的小徒兒笑了!

“懷夕!乖~等我!”

懷夕至今記得當初商枝的模樣,一襲青衣站在紅色陣法中,語氣溫柔,面容平和,說完最後一句話,商枝便化為一朵碧蓮融入封印之中。

懷夕怔愣了一瞬,正欲繼續攻擊結界,被趕來的決明襲暈!

等他醒來已是半月後了,天帝正在為商枝舉行葬禮,整個天水境氛圍顯得肅靜又沉重。

懷夕聽到天帝為商枝舉辦葬禮時,腦海中有根線一下子崩斷,喚出長矛直奔仙帝主殿。

決明無法阻止,只能跟著一起。

一群仙君被懷夕的長矛挑翻在地,所謂祭品也被他砸得稀碎。

仙帝看著滿地狼藉震怒,聲音也不似往日謙謙公子的模樣高聲呵斥。

“放肆,商枝神女是你的師尊,為封印巫鶴而死,你卻大鬧她的葬禮是何居心?”

說完親自降下威壓,將懷夕壓制住,一旁仙兵趕忙上前。

“該死的是你們!”懷夕被制服後,目眥欲裂,對著眾仙破口大罵:“若不是你們貪生怕死不肯出兵,若不是你們背後捅刀,師父她何至於燃燒元神封印巫鶴,都是你們!”他掙扎著,隱隱有黑氣冒出,竟是有了入魔之兆!

仙帝站在高處,面色不善質問道:“你竟是要入魔?”

“若能殺光你們這群偽君子,入魔又何妨?”懷夕越發掙扎得厲害。

“本來看在你是商枝神女唯一的弟子,打算不追究你僭越之責,你既然不知悔改打算入魔,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仙帝臉色冷沉,說著,正欲出手。

這時知允出現,按住仙帝,神色自若的對懷夕開口道:“懷夕仙君,商枝有多在乎這世間,你看在眼裡,確定要入魔嗎?”

清冽的嗓音,似又某種力量,壓下懷夕的躁動,撫慰著他的情緒。

懷夕漸漸安靜下來,突然想起什麼,仰頭看去,眼裡帶著希冀:“知允神尊,你掌管司命殿,蒼生命簿皆在你手,我師傅她……”

“天地輪迴,各有定數,恕我不可透露!”知允無奈,她是神尊沒錯,也掌管命簿但上神命格乃是絕對的天機,不可與外人說。

“可若不是他們。”見知允神尊不答,懷夕又突然暴起:“若不是他們我師傅不會以身犯險,他們與蒼生何干?蒼生又與我何干?那群偽君子如何配我師傅以身試險?”

這樣的話語無疑是對仙帝的挑釁,一眾上仙面面相覷,多少有些心虛,當時魔族來犯,商枝帶領仙兵鎮守梵谷,一眾上仙無一人幫襯,甚至……甚至以各種藉口調兵離開。

在找出封魔陣法之後也無一人出來助陣,不然商枝也不需要以身祭陣。

“放肆!”見眾仙露出那副心虛的模樣,仙帝心中只覺不好,只能高聲出言呵斥,同時捏決一道術法便衝著懷夕打了過去。

“啪!”

術法被擊落,仙帝正欲發怒,抬眼便發現知允神尊正看著他似笑非笑,似乎將他的一切都看透了一般,莫名的心中慌亂。

“你可是忘了,商枝最後與你說了什麼?”知允並未管仙帝,只是自顧同懷夕說:“你且信她就是!”

懷夕抬頭望去,知允一襲紅衣飄揚,在天水境寡淡的色彩中顯得尤為刺眼,其貌不揚的臉上沒透出任何情緒,一雙杏眼閃爍著光,似有星空!

冥界

忘川旁,一青衫女子矗立在旁,看著孟婆招呼著各路魂魄喝孟婆湯,也不急躁,只在一旁乖乖的等著。

許久,孟婆不耐,煩躁的將手中大勺一丟,濺起湯汁,無奈道:“又是你,又是你!好不容易消停了三千年,你又來了!煩不煩?瞅瞅整個天水境,哪個神仙似你這般愛下凡歷劫的?”

“稚柚姑姑,我還有未完之事!”

商枝小心翼翼的搖著孟婆的手臂,聲音做作又軟糯,十足的撒嬌模樣。

很難想象,在外人面前十分清冷,在魔族面前宛若煞神之人,卻在此地俯低做小,嬌俏的撒嬌。

“休想!你找冥王去!”孟婆聲音急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輪迴之境那是能隨便投神仙進去的嗎?

“找了……他說了,你決定就好~”商枝勾著孟婆衣袖輕輕晃動著“稚柚姑姑~好不好嘛……”

“你個小鬼頭,你可知你神魂不穩,下屆歷劫若沒如願應劫,後果有多嚴重?”孟婆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商枝正色,語氣認真且堅定。

“那你?”孟婆不解。

“凡間有我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商枝垂眸,語氣低沉,但十分鄭重。

孟婆心裡是有些猜測的,若是為了那位的靈魂碎片,修養一陣再去也不遲,反正無人收集,碎片也會一直輪迴,上古神族的神魂是不滅的,哪怕只是碎片,也不會徹底消散。

孟婆細細看了商枝許久,只見她並無動搖之色,心裡打鼓,若是不答應,這廝肯定敢自己偷渡忘川。

又想起她曾經被拒後,趁冥兵不備,偷渡忘川,沒有孟婆湯護體,差點被忘川水衝散魂魄。若不是冥王來得及時,又得知允神尊救治,怕是從此成為遊魂永遠住在忘川底了。

思至此處,孟婆無奈搖頭,只得鬆了口:“那你可不能再從凡間帶東西上界了!”

當初這廝下凡歷劫,偷摸的帶了不少東西迴天水境,一般吃食、擺件也就罷了,有一次竟帶了粒種子上界,那種子是妖王幾萬年來結的第一粒種,生來就帶著神力,本是要當繼承人培養的,商枝一聲不吭給他偷了,還帶到天水境種下了,妖王在凡間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那段時間,冥府熱鬧得不行,全是冤死的鬼魂……

“我保證不帶~”商枝吐舌。

“喝湯吧!”孟婆沒好氣的遞了碗湯過去。

商枝歡快接下:“就知道你最好啦~”

“喝了快滾~”孟婆表示嫌棄。

“嘻嘻嘻……下次來給你帶天水境甜水園的糕點……”商枝端著孟婆湯,最後還不忘說這一嘴。

“滾蛋……”孟婆作勢就要拍她。

見孟婆真的惱了,商枝趕緊躲開,三兩步走到輪迴橋旁,將手裡的孟婆湯一飲而盡,趕緊開溜。

孟婆看她那副模樣氣笑了,誰稀罕那一點糕點了,她在忘川河旁一待就是幾萬年,什麼稀罕物沒見過!“甜水園的糕點?”孟婆稍一思索:“好像還真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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