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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陸同志去幫忙買早點,又讓小莫看守車子,趙凝心奔跑進了醫院。
此時醫院還不是上班時間,四處都是安安靜靜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詢問的人,還是個病患家屬。
沒辦法,她就去找指示牌,指示牌有是有,又不能表示她兒子在哪裡,又是漫無目的尋找。
在她心裡第四次想著拆掉醫院需要多少炸/藥時她遇到一個值班護士。
詢問一番,趙凝心終於找到了她兒子所在的重症監護病房。
臨近病房,她害怕了,站在樓道口,她發現自己失了面對家人的勇氣,沒敢往前再走一步。
沉默站在原地,趙凝心聽到走廊傳來的聲音,是她父母還有凝安的,他們在祈求著上蒼。
驀然,她鼻子酸澀,眼睛也酸澀發疼。
閉了閉眼睛,她發現原來她也是會掉金豆子的。
趙凝心緩緩擦去淚水,仰頭許久剋制住再次流淚衝動,她深呼吸平緩她的情緒,踏著沉重又堅定的步子朝她家人走去。
看到緊緊依偎在走廊椅子上的父母,又看到趙凝安隔著玻璃看著病房的樣子,趙凝心哽咽喊道:
“爸媽,凝安我回來了。”
三人都聽到聲音,又都以為是幻聽,緩緩尋看過來。
趙凝心快步走到三人面前,猛然發現她爸媽竟然長了白髮,她哭了。
緩緩伸手想要去撫摸一下那白髮,她的手就被高大丫握住了。
高大丫滿眼愧疚,哽咽道:
“閨女,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孩子,對不起……”
趙二強亦是如此。
趙凝安同樣用愧疚眼神看向她。
生下孩子,照顧孩子,本就是她的責任啊,他們又不是神仙能確保孩子不生病,趙凝心心裡不好受,酸脹極了,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拳,她搖搖頭說:
“孩子是我生的,照顧好他本就是我的責任,爸媽,凝安你們都沒有錯,有錯的是我。”要是不丟下孩子給他們照顧,他們就不用這般了。
三人並沒有因為趙凝心的話如釋重負,依舊愧疚無比。
趙凝心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們,只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去關注孩子。
她離家時活蹦亂跳的孩子,歸來時小小的一團躺在冰冷的房間裡,看得她心疼又揪心。
趙凝心想要走進去看看她的孩子,握住他的小手,告訴他,媽媽回來,要給他製造遙控小汽車了,還要帶他去遊樂場玩了。
趙凝安攔住了趙凝心:
“姐現在我們想要進去看孩子,必須徵詢醫生,因為水痘具有傳染性,咱們都沒有出痘。
林醫生說寶寶今日上午能醒來就沒事了。”
這要是醒不來的後果,趙凝安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承認有這樣的後果,暫時沒法跟趙凝安說出口。
趙凝安擔憂小侄子,也擔憂趙凝心,她要是被隔離了,這個家裡的頂樑柱就倒了,家非得散。
現在趙凝安非常惱恨自己,上輩子的自己為何不多關注一些除自己家庭的事情,這要是有前世記憶,有趙允策的,那該多好!
沒有哪一刻她期待自己擁有上輩子記憶的。
如今她真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平安順遂的長大
這讓她覺得自己好無用,也讓她恨意綿綿。
“姐,寶寶這次的劫難是我帶來的。”
趙凝心皺眉,目光凌厲看向趙凝安。
人不如意十之八九,她是一點都不希望疼愛趙允策的人攬責任。
這樣的親人讓她和她兒子以後面如何對這些付出疼愛的家人。
這時候高大丫插話說:
“凝安別胡說,這事要怪也該怪我,是我帶孩子出門玩,要是我不帶他出門,孩子就不會遭罪了。”
趙凝心心揪疼,沒敢去看她媽媽,唯恐自己掉眼淚,凝視著病房裡的小傢伙說:
“這事你們要攬責任的話,罪魁禍首就是我,我要是不帶你們提前來首都,這一切糟心事都不會有。
再者我作為孩子的媽媽,照顧好自己本就是做父母的責任,要怪我就怪我,或者孩子的爸爸。
爸媽,凝安你們對允策很好很好,現在你們這般埋怨自己,允策知道的話很難受的。”
趙二強和高大丫這輩子已經承受夠多的。
她遭受誣陷,能躲在家裡,他們不能,他們要承擔養家責任,出門就意味著需要面對流言蜚語。
後來她成婚時也不是光彩的出嫁,他們再次要承受村裡流言蜚語。
再後來她離婚,亦如此,稍微承受能力弱的,她就沒有家了。
生下允策,雖然離開家鄉,他們不怎麼出門,但街裡鄰居的指指點點還是存在的。
可趙二強夫妻從來都沒有說過半個字自家閨女的不對。
做母親後趙凝心才知道父母的艱辛與付出,現在她非常捨不得他們因為她的孩子自責愧疚。
偷偷看了看沉默的趙二強夫妻,趙凝心繼續說:
“爸媽,我們家寶寶是個堅強好孩子,我相信他可以戰勝病魔的。”
這時,陸同志找來了,給大家帶來了早點,大家無人有心情吃飯,還是趙凝心勸說他們一番,他們才勉強吃了一點點東西。
趙凝心說:
“爸媽,孩子由我來守著,你們一會就跟著陸同志回去吧!
陸同志麻煩你幫我還一下車,順路送我家人回家。”
陸同志想說趙凝心一夜未睡,也需要休息來著,轉念想到他跟趙凝心一路狂飆車回家的經歷,他說不出口,只得同意說:
“我們是上邊派來保護你的,現在還不算完成任務,我留下搭把手幫你,讓小莫送你家人回去。”
趙凝心點點頭,算是同意這樣的安排,
但她家人不同意,一個個都不肯離開,非要等到孩子醒來不可。
趙凝心拗不過三張能說許多理由的嘴,她預設了。
陸同志則去給朱少將和劉指導員各自打了個電話,說明趙凝心這邊情況便留在不遠處負責守衛工作。
趙凝安看了看坐在一起的相互安慰的一家三口,她沒說完就被打斷的話,幾次欲言又止,又好幾次的猶豫,她說:
“二叔二嬸,姐,這事沒準真與我有關!”
一家三口齊齊看向趙凝安,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