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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很輕的笑了一聲：“蓋著棉被純睡覺？”
路之珩覺得自已大概是色慾燻心，看著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原本到嘴邊的一句“不行嗎”換成了：“也可以不那麼單純。”
這話題是越聊越帶顏色了。
“還是單純一點吧。”沈雋及時剎住了車，不然今晚鐵定亂套。
畢竟情難自禁。
“路小朋友想聽哪一本？”
睡覺都要人陪，還說自已不是小朋友。
路之珩舒舒服服地躺在裡側，給沈雋留了位置，隨口道：“資本論，這個最催眠。”
沈雋按了開關，留下他這邊的床頭燈，拿起《資本論》從第一章開始讀。男人的聲線清澈又溫柔，語速不急不緩，連枯燥無味的知識都順耳了許多。
但仍改變不了它“引人入睡”的事實。
身邊突然多了個人，路之珩本以為自已會睡不著，但沈雋好像自帶催眠buff，他聽了幾句就意識昏沉，睡得特別安心。
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呼吸，沈雋合了書，幫他掖了掖被角。關燈之後，他也側身躺下，輕輕攬著路之珩的腰，卻沒敢離他太近。
他不是柳下惠，也沒打算一直壓制自已的慾望，路小少爺要是再這麼不知深淺的撩撥下去……
那他就早點求婚。
雖然有些事情不是非要在戴上那枚戒指之後才能做，路之珩可能也不會糾結這個問題，但這是沈雋想給他的儀式感。
說他克已守禮也好，死板迂腐也罷，於沈雋而言，他想好好愛這個人，所以一定要認真對待他。
＊
[路之珩睡覺不太老實。]
這是沈雋前半夜得出來的結論。
不知是屋內溫度太高了還是兩個人湊在一起太熱了，睡到一半，路之珩翻了個身就開始蹬被子。
沈雋還處在淺眠階段，注意到了他的動靜，正要給他蓋上被子，這人好像又覺得冷了，感受到身旁有熱源就往他懷裡拱。
還沒待幾分鐘又掙開，過一會兒再回來。
這個過程重複第三次的時候，沈雋將他的手臂折放在胸前，強行攏住他，他才算安分下來。
[跟他一起睡太考驗自制力了。]
這是他後來的感受。
戀人的呼吸撲在頸項間，溫熱的、潮溼的、捉摸不住的，一下一下吹得他心頭髮癢，有些熱，有些燙。
沈雋覺得自已的溫度也在升高，他再難入睡。
“肇事者”的睡眠質量倒是極好，偶爾會哼一兩聲不知其意的夢囈，很像睡得饜足的貓發出的呼嚕聲。
不該答應陪他一起睡的，沈雋難得產生了悔意。
可他又不捨得讓路之珩失望。
只好辛苦一下他自已了。
＊
儘管昨晚折騰了半宿，沈雋還是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了。
路之珩仍睡得香甜，時間還早，沈雋又抱著他躺了一會兒，懷裡的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手底下是什麼東西，軟軟的，溫熱的？
腦子還不清醒，他下意識按了一下，又捏了捏。
這人怎麼一大早的就撩火？
沈雋按住他在腰腹間作亂的手，喉結輕滾：“早上好。”
聽見他的聲音，路之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差點忘了，他昨晚是和沈雋一起睡的。
他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我可能……不太好。”
雖然已經過了十幾歲青春期最躁動的年齡，他還是感受到了某些自然的、不可控的生理反應。
是因為身邊的人才這麼興奮的嗎？
沈雋一頭霧水：“嗯？”
“沈哥，”路之珩把手抽了出來，然後往外推了推他，“我需要冷靜一會兒。”
沈雋瞭然一笑，扣住他的手腕，“男朋友可以提供滅火服務。”
剛睡醒的聲線很有顆粒的質感，夾雜著笑意淺淺，再加上這句話的內容，簡直就是惡魔的低語。
“…………”
路之珩的呼吸窒了一下，腕骨處溫熱的觸感逐漸演變成了灼熱，將他為數不多的理智蒸乾。
完了，這火越燒越旺了。
他偏過頭沒再說話，像是某種默許。
沈雋讀懂了他的暗示，指尖沿著腰腹間的肌肉線條下滑，所觸之處寸寸緊繃，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
他親了親路之珩的耳垂，溫聲哄道：“阿珩，放鬆。”
窗簾的遮光效果極佳，屋內視線昏暗迷濛，冬日的天亮得格外晚，偶有一絲黎明破曉前的天光從縫隙中瀉進來。
私密的、安全的、曖昧的環境。
親近的、親密的、親愛的戀人。
熟悉的、陌生的、讓人忍不住沉迷的感覺。
實在是……太刺激了。
路之珩抬手捂住自已的眼睛，咬住下唇剋制想往外溢的喘息聲，沈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根據他的反應來判斷他是否享受這個過程。
他想取悅路之珩，毋庸置疑。
沈雋學著他的樣子，在他頸間淺啄輕咬，滿意地聽見一聲短促的悶哼，還有更加熱烈的回應。
直至這抹光線越來越明亮，提醒賴床的兩人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沈雋吻了一下他盛著生理性淚水的眼睛，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路之珩還沒從剛才的餘韻中回過神來，乖順地闔上眼，細密的吻落在眉心，眼尾，鼻尖和耳根，一下又一下，溫柔繾綣。
他抬手勾住沈雋的後頸：“為什麼不吻我？”
沈雋順勢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聲線悶啞：“因為我沒有洗漱。”
路之珩笑了：“男朋友，你這句話有點煞風景。”
“我也覺得。”
沈雋親暱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又在他唇上貼了一下，一觸即分。
乾燥而柔軟的一個吻，沒有多餘的舉動，卻讓人心神盪漾。
“早上好，阿珩。”
“早上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