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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慢慢的淋溼了衣服,冷的讓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既然要取暖就得添把柴火,於是我跟張東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在路邊摸索著找乾柴。
只是我們兩個活人還被雨水淋溼了更何況躺在地上不動的木柴。
好不容易找了幾根木頭,我抱著朝火堆邊走去。
到了近前,我見火堆旁有四個人,這些人年齡都不大,一幫小男孩也就十二三歲,我把手裡的木頭扔在地上,跟那些人打了個招呼就蹲坐下來,張東也跟著蹲坐在我旁邊。
我說:“你們這幫孩子下雨了還不回家,怎麼想起來跑這邊燒火來了?”
為首的一個年齡好似大一點的小子說:“回家幹啥?除了寫作業還是寫作業,好不容易跑出來了,玩會再說。”
張東說:“小孩子不就得學習寫作業嗎?你不知道玩火容易尿炕嗎?”
說完張東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為首的那個小男孩不屑的說道:“切,哥又不是小孩子,別拿老人那一套嚇唬俺,俺才不相信什麼玩火尿炕呢。”
那小男孩剛說完,張東身邊的一個小男孩用鼻子嗅了嗅道:“好濃的酒味,誰喝酒了?”
張東一聽有人問誰喝酒了,便得意的把二鍋頭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為了取暖,這瓶二鍋頭被我們倆喝了快一半了。
張東擰開瓶蓋在旁邊的小男孩臉前比劃了一下說:“香不香?嘿嘿,可惜你們都是孩子不能喝酒。”
張東灌了一口二鍋頭又道:“不過嘛,老子跟你們年齡差不多大的時候,就偷偷喝我爸的酒了。”
我見張東旁邊那小男孩舔了一下嘴唇說:“哥們兒,你讓我嘗一口唄,你這酒挺香啊!”
張東眉毛一挑道:“想喝啊?”
那小男孩連忙點頭。
張東說:“嘿嘿,不行!”
說了一聲不行,張東又可勁灌了一口,我見那酒瓶都快見底了,這一口有一兩多,如果是我這麼灌,肯定會哇的一下吐出來。
張東喝完把酒瓶遞給了我,讓我把剩下的喝了,我見瓶裡至少還有一兩,猶豫了半天才準備往嘴裡倒。
我舉起酒瓶,瓶口還沒碰到嘴唇,我身邊的小男孩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說:“哥們兒,你們倆有點不地道啊,我們好心讓你們在這烤火,你們倆有好東西想獨吞,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我心裡一震,倒不是怕這四個小孩子要起身打我們,單憑戰力的話,這四個小男孩也不是我跟張東的對手,我這一震是因為那小子抓著我的手,我卻感覺到他身上穿出的一陣寒意,而且他的手如冰一樣寒冷。
“你……”我剛想說什麼,卻被嚇得沒說下去。
因為這會兒不光他的手寒冷,而且我旁邊的火堆也一下子失去了溫度。
整個空間都變得冰冷起來,一時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顫顫的把手裡的酒瓶遞給他我說:“給……給你!”
那小男孩放開我,從我手裡接過酒瓶往嘴裡灌了一口。
我沒敢理會他只是默默的伸出手去抓張東。
我抓到張東的胳膊,又是一驚,顯然張東也發現了什麼,胳膊還在哆嗦。
我小聲跟張東說:“不對勁,咱們倆快走。”
我也不知道張東聽沒聽到我就拉著他站了起來。
我說:“天太晚了,我倆要回去了,你們幾個慢慢玩。”
說完我轉身要走,只聽為首的那個小男孩說:“別走啊,暖和暖和再走唄,再說了你們倆的酒還沒喝完呢。”
張東說:“我們倆就買了一瓶,路上喝的差不多了,就剩這些。”說著張東指了指拿著酒瓶的小男孩接著說道:“這不,就剩這些了,你們幾個分了吧。”
說完,張東拉著我就要邁步,坐在地上的四個小男孩噌一下都站了起來。
四個人把我跟張東圍在中間,為首的那個說道:“兩位,來都來了,火也烤了就想走,不合規矩吧?”
張東吼道:“規矩?你以為你是黑社會嗎?”
小男孩還要說什麼,張東伸出手就扒拉在小男孩的臉上說:“一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張東就愣住了,我朝小男孩看了一眼,這一看嚇得我一哆嗦,差點叫了出來。
只見那小男孩的臉就跟瓶蓋大小差不多,眼睛小的可以忽略不計,正惡狠狠的望著張東。
“臥槽!”
張東罵了一聲拉著我就一路狂飆。
一邊跑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他媽的,竟然是一幫這個玩意兒。”
我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跑出那片火堆的照射範圍,就啥也看不到了,可視範圍連五米都沒有。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兩個才停了下來。
張東喘著粗氣說:“看一下,看追沒追上來。”
我也害怕,也不敢扭頭去看,張東也怕,他也不敢回頭。
於是我們兩個稍作休息就繼續快步往前走。
走出去沒多遠張東又說:“回頭看一眼,看跟上來沒有啊。”
我見他說話還在顫抖也不好意思張嘴罵他,於是我自己便側臉回頭望了一眼,只不過有點看不清楚,也並未發現有人跟著我們。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放緩了腳步,張東也放緩了腳步說道:“那一幫小學生是什麼東西?”
我說:“那是什麼小學生?明明是一幫小鬼。”
張東一驚說:“小鬼?這地方怎麼會有小鬼?”
我說:“小鬼出沒還挑地方?”
他一時沒想到好的理由反駁我,被噎的面紅耳赤。
我轉回身看了一眼,確定沒跟上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東還是有些擔心,也忍不住的往後看了一眼。
我們兩個坐在地上喘息半天,又累又困又餓。
張東從口袋掏出兩袋麵包遞給我遞給我一袋他說:“填填肚子吧,真他媽的作孽,就沒有個安生的時候。”
他這麼一說我也沉默了,回想一下,跟了師父三四年了都沒遇到過這麼多詭異的事,跟師父在一起,頂多就是幫別人看看風水,測個陰宅,就算遇見個驅邪逼兇的法事,我也沒見過陰邪之物,當然,師父做法事的時候奇怪的天象還是沒少見的。
這幾個月的經歷竟比我這些年的經歷都豐富多彩。
自從遇見張東,我們倆探過玄監樓,闖過殯儀館……
殯儀館?
想到殯儀館,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手不由自主的往胸前的竹筶摸去。
在沒闖殯儀館之前我們兩個確實沒遇到過這麼多詭異的事,自從兩次去了殯儀館之後就沒消停過,莫非跟那女屍有關?
我正在胡思亂想,一陣“叮鈴鈴”的響聲把我拉了回來。
“駕,駕……”
我聽遠處傳來幾聲趕馬的聲音,便站了起來。
我問張東:“聽到沒?有人在趕馬!”
張東沒好氣的說:“聽到了,老子又不是聾子,這麼大動靜還能聽不到?”
“啪嗒啪嗒”聲音越來越近,一會兒在黑暗中一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馬車走了出來。
張東一個健步攔住了馬車,那馬見突然出現一個人,一聲嘶鳴,翹起前腿馬車差點翻了過去。
從馬車上跳下來一箇中年人,這人約莫四十多歲,手裡拿著皮鞭指著張東吼道:“小兔崽子,你想幹啥?攔路搶劫是不是?告訴你小子,老子可在局子裡有熟人,搶了我三天內肯定抓你去坐牢。”
我正要上前解釋,張東嘿嘿一笑說:“嘿嘿,別老子不老子的,局子裡有人是不是?挺厲害啊,那我們哥倆要是搶了你再把你弄死挖個坑埋了,你那局子裡的熟人幾天能抓到我?”
那中年人顯然是一驚,他舉著手裡的皮鞭指著張東吼道:“小子,你別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見這要再鬧下去肯定得打起來,趕忙攔在他倆中間說道:“大叔,別生氣,他是跟你開玩笑的。”
那中年人見我往前走,還以為我要動手,不由分說揚起皮鞭就朝我甩了過來。
幸好我眼疾手快躲了過去,只是我的身體擋住了張東的視線,他並不知道皮鞭甩了過來,被皮鞭狠狠地抽在身上。
“哎喲!”
張東吃痛,大叫一聲捂著胳膊蹲坐下來。
我見張東捱打,一個健步就跑到中年人跟前,一把從他手裡搶過皮鞭。
“媽的,聽不懂人話?都說了跟你開玩笑,你怎麼還打人?”我說。
張東見我搶過了皮鞭,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男人跟前,抬起腿就朝那人褲襠踹去。
那人一時蒙圈沒能及時做出反應,被張東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往後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停了下來。
那人捂著褲襠不斷地呻吟,我怕張東這一腳給他踹出毛病來,就趕緊跑了過去。
那人以為我還要打他,拖著身子往後退。
“別退了,我只是看你受傷沒有,不會打你得。”
那人聽我說完便不再後退,他捂著褲襠顫顫的說:“我……我可能……哎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