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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眼睛一亮。
“這是規則?”
“嗯哼,剛剛在旅館老闆那裡順手牽羊了一下。”陳燦笑吟吟地說。
“我本來想著看能不能拿回些籌碼,誰知道讓我摸到這個,也算意外收穫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紙條在眾人面前攤開:
【影之城市民守則(2)】
【影之城歡迎合法市民!以下規則請牢記:】
【8.燈塔屬於每一位市民,市民有權進入其中。】
【9.旅館和家永遠安全。】
【10.影之城沒有鏡子,如果發現鏡子,請不要長時間盯著看。】
【11.[光明之神巴德爾]才是影之城市民唯一的信仰。】
對比於影之城市民守則(1)裡的內容,這第二部分的規則顯然讓人有些雲裡霧裡。
並且規則上有一些觀點和影之城中的實際情況相悖,就比如說這個第八條上說的【燈塔屬於每一位市民,市民有權進入其中】,和第十條上的【影之城沒有鏡子】。
可眾人明明在塔下被巡邏的警察攔截,而何大力又在塔裡看到了鏡子。
這又是為什麼?
這二者之間必有一方是虛假的。
根據他們之前在荒村的經驗來看,規則是絕對正確的。
如果規則為真,那麼如今的影之城就必定有鬼!
韓子彥覺得真相已經開始慢慢顯形,但距離徹底清晰明瞭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說不定這將成為通關關鍵。
“明天我們需要分成三隊......”房間中,一群人開始規劃起明天的行程。
......
一夜平靜,無事發生。
確實如同規則中所說,旅館是安全的,雖然在這詭譎之地難免讓人心中焦灼,但這一夜可以說是過的相當安寧。
除了旅館,規則中還提到“家”也是安全的,這裡的“家”韓子彥認為可以是自已家,也可以是別人的家,因為規則中並沒有明確表明,所以應該是泛指。
原本受到紅裙女子邀請的他心裡還有些打鼓,這條規則算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第二天一早,韓子彥獨身前往紅裙女子的住所。
陳燦需要去接近大主教,根據施林發拿到的大主教行程來看,今日會前往街道中巡邏、排查安全隱患,陳燦需要在這天想辦法偷竊到大主教身上的線索。
另外兩人作為長者與流氓,更適合在市民當中獲取情報,孫妙妙與施林發將和市民打探昨夜光之大教堂內的發生的事,根據他的回答來判斷畫的真實效果。
而何大力由於規則限制,每天白天都要在待在燈塔,他自然沒有辦法去做其他事了。
“白塔街100號1單元403”實際上並不難以尋覓,它靜靜地坐落在影之城一隅,緊鄰著標誌性的燈塔。
韓子彥按照約定,穿過幾條略顯狹窄的小巷,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他輕輕按下門鈴,不一會兒門扉輕啟,一位女子出現在眼前。
她身著一件柔軟的棉質睡衣,頭髮隨意地挽在腦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柔與親切。
“進來吧。”韓子彥禮貌地點點頭,跟隨女子走進屋內。
兩人坐下,女子為韓子彥倒了一杯茶。
“你是不是非常疑惑,為什麼我會單獨邀請你這個傻瓜前來?”似乎明白韓子彥心中所想,她開門見山。
“沒錯。”韓子彥察覺到她並無惡意,便直接表達了心裡的疑惑。“你們似乎都對傻瓜有偏見。”
“那是他們,不是我,在我心裡傻瓜才是這世上最難得之人。”女子笑笑,隨即丟擲一個問題,
“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一種淡淡的哀愁覆上她的臉龐。
“這座城市病了。”
“你指的是......這裡的永夜?”
“並不僅僅是這點。”她看著韓子彥,那種昨夜曾出現過的,彷彿能夠穿透他靈魂的神色再度浮現。
“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
“願聞其詳。”
女子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彷彿做好了某種心理建設。
“其實我的愛人,也是一個傻瓜。”
她話音落下,韓子彥心裡卻咯噔一下,他有一種正在接近事情真相的預感。
果然,之前獲得過的、某個藏在隱秘角落裡的線索也慢慢浮出水面,與她接下來說的話串連在了一起。
“他叫周辰,是光之大教堂的神父,也是我見過的最傻的人。”
“當初影之城剛陷入永夜時,他曾和我聊過許久,他告訴我,影之城的大主教行為異常,這場永夜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女子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帶著一些自嘲。
“那時的我,還沉浸在對光明必將回歸的盲目樂觀中,笑他太過多慮,認為那只是暫時的黑暗,終將被白晝所驅散。”
“可是我錯了,我真傻。”
“周辰沒有放棄,他開始秘密調查起大主教,並且為了保護我,他開始刻意疏遠我,後來甚至不理我。”
女子的眼神悠悠飄遠,韓子彥終於明白,她在透過自已同為“傻瓜”的身份,看向她的愛人。
“後來呢?”
“後來他消失了,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那之後,我漸漸意識到,那些關於光明的禱告、那些曾經給予我們希望的承諾,或許都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並且更荒謬的是,所有人居然都不記得周辰的存在,這個世界好像只有我自已記得他,時間久了,我都開始分不清他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的一場幻覺。”
女子自嘲的笑笑,目光看向地面。
“你錯了,不只是你,光明幼兒園的孩子們也記得他。”韓子彥說。
“什麼?”女子瞪大雙眼,顫抖的瞳仁出賣了她的情緒。
“光明幼兒園的孩子們和我說,有一位叫做辰辰哥哥的傻瓜,總是陪他們一起玩耍。”
韓子彥明白了,原來幼兒園小孩子們避諱莫深的辰辰哥哥,那個陪伴了他們四五年的傻瓜,就是眼前女子消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