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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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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羽和周語恩拉著手上課的那段時間裡,方霏也漸漸死了心,從高中開始,言羽因為落差和自卑“冷落”了方霏,熱情長時間得不到回應得方霏心也一天天的冷了下來,再加上專業訓練每天都耗盡了她的精力,她對這段感情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後來言羽捲進周語恩和趙澤的感情後,兩人有一段時間徹底斷了聯絡,這一次,方霏沒有了“眼線”無法知道言羽的現狀,異地遙遠的距離也無法讓她再次霸氣的出現在學校門口宣誓主權,無力感充斥著方霏,一向樂觀的她也對未來感到迷茫了。

言羽和周語恩之間微妙的感情並沒有堅持太久,也並沒有任何人知道,在悄無聲息中開始和結束。周語恩對言羽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之情,那時的周語恩每天看著趙澤和杜芸出雙入對,在自已最難過無助的時候言羽給了她陪伴和安慰,在某一段時間裡對其心生好感,也是為了不甘示弱的倔強。在相處一個月後,周語恩逐漸的冷靜下來,她開始審視這段感情,她不知道言羽是否真的喜歡她,但自已似乎並沒有真的喜歡言羽,雖很有好感,但還沒上升到戀人的那種喜歡,於是她決定向言羽坦白。

自習課上,言羽像往常一樣的跟周語恩開玩笑打鬧,準備順勢跟之前一樣拉周語恩手的時候,周語恩推開了他,然後收起了笑容,認真的說:“我們分手吧”。

“哦......”

對於周語恩,言羽直到後來臨終之際回顧一生的時候也沒有完全釋懷。剛到高中排座位時,他們被排到了一起,由於兩人個子都高,所以坐在最後一排,言羽對自已這個新同桌第一印象是長得很漂亮,但是感覺呆呆的,很好玩的樣子,事實也確實如此,開學沒幾天,這個不太“聰明”的同桌就被桌腿絆倒一次,撞電線杆撞門三次,上課偷吃零食被嗆兩次,跑錯教室兩次,她總是將自已的囧事毫無保留的說給言羽聽,言羽也總是以調侃來回應她,就這樣打打鬧鬧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後來,周語恩和趙澤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言羽也會幫他們傳遞資訊,鬧矛盾的時候從中調和,趙澤另尋新歡後,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楚楚動人的女孩,言羽在一瞬間心動了,他無法看著這樣單純的女孩被傷害而無動於衷,他去找過趙澤,很義正言辭的溝透過,可結果只是換來兩人友情的破裂而已,對於一個移情別戀的人來說,勸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當看著這個善良的姑娘無助的哭泣時,當聽不到她囧迫幽默的遭遇時,當她的手緊緊和自已十指相扣時,言羽徹底的淪陷了,那一刻他忘記了方霏,忘記了過去的種種,他只想保護眼前這個單純脆弱的姑娘,看著笑容重新浮現在她美麗的臉龐,聽著那熟悉又略顯滑稽的經歷,牽著那修長又溫暖的手,那段美好又純粹的時光,讓言羽永生難忘,他沒有認真的去思考過兩人真實的處境,沒有考慮過現實的機緣巧合,他只是聽從著本能的驅使,直到周語恩說出讓他如夢初醒的那兩個字。

聽到分手的時候,言羽同樣跟隨著本能答應了周語恩,那一刻夢醒了,他也醒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他迷失了自已,也忘記了過往。他看著周語恩沒有疑問,也沒有挽留,只是靜靜的看著。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倆是不是太沖動了,應該冷靜一下。”周語恩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嗯。”

“你別生氣啊,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的,沒有耍你的意思。”周語恩看到言羽反應如此平靜,不免有些心慌。

“嗯。”

“你別這樣,你說話呀,你這樣好嚇人啊,我有點怕。”周語恩急了,聲音帶著哭腔,自從兩人認識以來,言羽對自已總是很好,雖然嘴上老損自已,可是也從沒忘記玩笑後對自已真切的關心,她在傷心難過的時候,言羽總是無條件的陪著她,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在兩人“戀愛”的這一個月裡,她也確實是認真對待的,只是在內心深處的那抹不安,讓她無法真正的敞開心扉,她不想欺騙言羽,但此時此刻的她深怕言羽生氣,害怕會失去他。

“說什麼?都聽你的啊。”言羽說話了,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不生氣嗎?這樣好像是我在欺騙你的感情。”

“不生氣,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說罷言羽轉過頭開啟了書,假裝看了起來,周語恩也明白,他不想再說了。

寒假,方霏回來了,她沒有聯絡言羽,短短半年的時間,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言羽從起初的敷衍到後來的失聯,方霏的熱情漸漸冷卻,隨著成長隨著環境的改變,人的改變似乎是一夜間的,曾經愛到死去活來的兩個人,突然不愛了,曾經愛不釋手的東西,突然放下了,曾經堅定不移的信念,突然釋懷了。方霏雖不是一夜間失去了對言羽的感情,但在半年的時間裡,她在面對言羽冷漠的同時,也遇到了更多的人經歷了更多的事,方霏漂亮的外表,熱情的性格,讓她一直都不缺追求者,其中自然有條件優秀的,她也曾在失落中動搖過,她也曾被別人陪伴過,只是她沒有像周語恩那樣向前一步,做出嘗試。

“你回來了嗎?”言羽主動發簡訊給方霏,跟周語恩分手後,兩人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有說有笑了,言羽刻意的保持了距離,直到學期結束,這期間他想了很多,曾經被短暫遺忘的方霏,又無時無刻的佔據他的心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方霏,面對他們之間不知道還是否存在的感情,思來想去言羽決定主動去面對,去坦白,去接受該有的結果。

“嗯”

方霏看著這熟悉的號碼,突然間覺得好陌生,就像他們兩個人,十年的時間,彼此那麼熟悉卻越來越陌生。

“有時間見一面嗎?”言羽看出了方霏的冷漠,他早有心理準備,他知道是自已活該。

“可以,明天十點,圖書館門口。”

在圖書館開始,就在那裡結束吧,方霏不再有幻想,也不再樂觀,她知道這次見面不會有好的結果。

第二天,方霏沒有再像第一次圖書館相約時早到,她刻意晚來了一個小時,原本早上起床後很快就收拾好了準備準時赴約,可是在出門前她猶豫了,她突然有點害怕面對十年感情的終結,她不知道如何能當面說再見,她從沒想過,她希望言羽因等不到她而自行離去,兩人就此別過,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月的寒風凍徹骨髓,街上冷冷清清,行人寥寥無幾,大家匆忙的朝各自的目的地趕著路,只有言羽站在呼嘯而過的寒風中,迷茫的向前方望著,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他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過去,最終還是放下了。他想進到書店裡面等,可是又覺得被凍著心裡會平靜些,四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他的心也被寒風吹涼了。

“對不起,來晚了。”方霏走到言羽的身旁,他都沒有發現自已,只是雙手插在口袋,渾身緊縮的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眉毛和睫毛已經結了霜,臉頰凍得通紅,流出的鼻涕已經結了冰成為了嘴唇和鼻孔之間的一座透明橋樑。那一刻方霏心疼的快要流出淚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竟然在冰天雪地中等了自已一個小時,她的心軟了,她好想抱住他。

“沒......沒事......走......走吧......”言羽凍得說話也哆嗦了。

“為什麼不在裡面等,你是傻子嗎?這麼冷的天凍壞了怎麼辦。”方霏一邊心疼的責怪著一邊把言羽拽進了書店。

進了書店後,兩人並排走著,和曾經一樣的漫無目的,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稍微緩和過來的言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方霏,還是那麼好看,還是那麼令自已心動不已,可是自已的所作所為已不配再得到她一絲的喜歡,他不能再讓她繼續傷心下去。

“那個......這半年你還好吧。”言羽還在醞釀勇氣。

“還好,你也應該很好吧。”

“我還好......對不起......很長時間沒回你資訊。”

“不用道歉,我大概猜到了。”

“我......想......跟你說個事。”

“不用說了,我會像以前說過那樣自已走的。”方霏從言羽閃躲的眼神和支吾的話語中已經明白了,他不再屬於自已了,剛見面時的感動也只能強行埋進心裡,是時候兌現承諾讓他走了。

“不是......你別這樣......我......”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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