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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正文的精神感知下,能清晰的感應到曹玄斌的身體狀況,很糟糕。
他身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傷痕,特別是左臂的血痕,鮮血淋漓,以他軸心的雪地和血染為一體。
他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正在消散。
張正文臉頰流下的淚水滴在他的左手,身形顫抖發出撕心裂肺的問,“為什麼?為……什麼!”
“咳咳!”曹玄斌右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邊咳血邊說,“別哭,老子還沒有死呢,不許給老子哭。”
“從我下方褲子中掏出一根菸,老子點上。”
張正文摸索出一根皺皺巴巴的煙,又從褲兜中摸出打火機。
嚓,嚓!
曹玄斌狠狠的吸了一口,神情明顯舒暢許多,他緊緊握著張正文的手,滿臉驕傲自豪的說,“剛才看清了嗎?我是不是特別的帥。”
張正文點點頭,很認真的說,“嗯,你是最帥的,宇宙第一帥,帥到爆炸!”
“求求你別說了……我帶你回家!”張正文哭喪著想將曹玄斌背起,他想讓醫生來救救這位英雄。
“咳咳咳……!”曹玄斌忍不住又咳出不少鮮血,“別白費力氣了,咳咳……我…走不動了,聽我把話說完。”
“好,”張正文只好先答應下來,眼眸中熱淚盈眶,像無聲訴說自己內心的委屈,這一刻,他的內心無比憋屈。
“你知道嗎?我在特種部隊中也是一位兵王,我義所決然的選擇加入守夜人,哪怕只是在戰鬥中當上一位若有若無的輔助,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張正文停止了哭泣,低著頭聽著曹玄斌叨叨。
“咳咳!你可知,你們所討厭的每一個夜晚,是我們無數人用生命爭取換來的安寧,黯夜終臨,祂們時刻愚動!”
“他們?”張正文知道老曹說的他們是誰,但老曹似乎像開啟了話匣子,喋喋不休。
“對,是那些該死的外來神話生物。”
“老子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你知道學校的老師怎麼說我嗎?”
“它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老子就是一坨狗屎,早晚上不了牆,可後來,我成為部隊上的一代兵王,再後來,加入了守夜人……”
“老子帥嗎?”曹玄斌眸的世界逐漸消散,又提出一個不知厭倦的問題。
“帥!”這一刻,在張正文心中曹玄斌是最帥的,那個嘻嘻賤笑的高大威猛的身影,無人可以匹敵。
“後悔嗎?”
“什麼?怎麼會!這是老子這輩子做過最值得驕傲的事情,至死不悔!”曹玄斌很自豪的說,這是他一生最不後悔的時刻。
“咳…咳!我最後再拜託你一件事,”曹玄斌的意識逐漸消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很清楚自己……
“代我回家!將奧…奧特……”
“不!”
“我不答應,要送也是你自己送!”
“醒醒,只要你醒來,我願意加入守夜人,快給我醒來!”張正文使勁搖晃曹玄斌的身體,想讓他在睜眼。
他已經答應要加入守夜資格證人,曹玄斌為什麼不恭喜他一下!
可惜這一切,曹玄斌已經聽不到了,他的雙眼開始慢慢閉合,他彷彿看到天空的夜幕中,那些無名英雄正朝他招手,在歡迎他的到來。
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最後化作一具還有溫度的屍體。
這一刻,白雪茫茫的雪地中一個孤單瘦小的背影,懷中抱著一位男人哭泣。
“啊……!”
張正文內心崩潰極了,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撿起曹玄斌手中的匕首,朝著狼人的屍體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彷彿拖動身體走路的不是他。
看著狼人的無頭屍體,他猛地紮下去,覺得狼人還未死透,又補了兩下。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成長了,心中萌發出某種東西。
“早就跟你說了,當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張正文看著已經冰涼的曹玄斌喃喃自語,“你在這裡賭上性命,死後又有誰能記得你?”
“你知道嗎?現在遠在數里之外的市中心,依舊燈火通明!”
“而你守護的那些人,他們吃著火鍋享受美食,他們在酒吧喝著高檔的洋酒,肆意揮霍,他們開著總統套房和你心中的白月光,翻雲覆雨,他們……”
“他們不會知道,今晚有一個男人獨自一人斬殺了一隻神話生物,更不會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見到明天的陽光……是有人在黑夜中負重前行!”
那些負重前行的人,卻見不到自己守護的那道曙光!
而你,一個無名英雄,死後又有誰會記得?
而你,又在為誰而戰鬥?
“你這樣做,真的值的嗎?”
張正文看著曹玄斌蒼白的面孔似乎期待他的回答,
可惜,曹玄斌的屍體已經冰涼了,和這秋天第一場雪,共長眠!
他像是瘋了一樣,竟然開始自言自語,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怕死?”
“對,我是很怕死,我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我有大好的前途和喜歡的姑娘,我有牽掛的親人朋友,”
我怕死,如果我跟你一樣孑然一身,也許也會加入守夜人。
但我不能!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命是我自己的,你想都別想!
“你救了我三次,我無以為報,作為交換,我替你守夜三年!”
“三年之後,無論怎樣,我繼續上學,而你走你的……奈何橋,我們之間互不相欠!”
也互不打擾!
既然都要答應你守護這個世界了,作為報答,你保佑我平平安安,這也不過分吧?
我要取一個名字,以免給我以後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張正文摸索著下吧,思索了一小會,
張是我的姓氏,我是'神靈'麒麟的代理人,那就叫……“張麒麟!”
張正文背起曹玄斌,頂著風雪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
“虹穎,我已經到南陽區了,老曹他在哪?”
大雪紛飛,一個男人走到一個濃妝淡抹的女人身旁,突然愣住腳步。
隱約間,一個身影緩緩從滿天大雪的工廠中走出來。
那是一個少年,
他的肩上好像……還扛著一個人,
他停下腳步,從腰間抽出匕首插在雪地上,大聲嘶吼著,
好像在向整個世界宣告,
“晚輩張正文,恭送兵王曹玄斌凱旋!!!”
(致敬兵王曹玄斌!!致敬革命先輩!致敬緝毒警察!致敬消防隊員,致敬……每一位英雄。你們辛苦了!!)
(主線任務正式開啟,各位寶寶做好準備了嗎?沒關係我們一起走進新世界的大門,共同見證新神的崛起!“超越三九,從我做起!”大聲的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