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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民主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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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是七點半,劉振宇今天早晨沒有喝咖啡,他第一個走進餐廳,之後進來的是宋孝明。機艙部的人在十分鐘後陸陸續續走進餐廳,劉振宇看了看,甲板部的曹成良和滿志誠都到齊了。

“今天有件事宣佈一下。”劉振宇起身,一臉嚴肅地說完這句話,甲板部的同事們都被他一臉的嚴肅搞得食慾全無,紛紛放下筷子。

劉振宇一開口,機艙部的人也都統一看向他,看了一眼後,又繼續低頭吃早餐,只有袁成斌,身子靠在椅背上,胳膊端在胸前,一副防禦姿勢看著他。

“從今天起,我個人會使用船長房間。”

“大副你只是代理船長,而且,你有大副的房間,再使用船長房間,這說不過去吧?”開腔發難的是機艙部的二管輪胡廣海,機艙部的其他人也都第一時間出來附和,這些搶在前面說話的人,是人也老、資歷也老的骨幹,在船上有著絕對的權威,並沒有將年紀輕輕的代理船長放在眼裡。

“現在大副是代理船長,按規定也應該使用船長房間。”力挺劉振宇的依舊是甲板部聰明又會說話的宋孝明,宋孝明在劉振宇一說話時,就懂了劉振宇的心思,空出的大副房間,會變成甲板部的私人空間,用來藏那個多出的女人正合適。

曹成良心中並不服氣劉振宇,他像袁成斌一樣,抱著胳膊看熱鬧,作為甲板部的老人兒,他不能在機艙部面前抹了大副劉振宇的面子,畢竟,他是他的上司。但他也不打算支援劉振宇,他只好勉為其難地把自己的態度端平,保持中立。

宋孝明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他瞪了宋孝明一眼。這一瞪,宋孝明知道,他還沒有明白劉振宇的心思。

“快點說兩句,這樣那個女人才不容易被發現。”宋孝明貼到曹成良的耳邊,曹成良身子一下坐直了,原來,這才是劉振宇開會的目的,事關甲板部,他當然要支援,更何況,現在這個女人就是船上最大的麻煩,藏好這個女人,才能端好飯碗。

“我覺得船長安排是合理的。”曹成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稱劉振宇船長,機艙部的人都吃了一驚,將看向劉振宇的目光,分了一些去到他身上,像是看甲板部的家庭倫理大戲。

“我不同意。”不等曹成良闡述完“合理安排”的合理性在哪裡,袁成斌就投出了反對票。“劉大副有大副的房間,船長也只是代理,也不夠資格住船長房間。”

“輪機長這麼說就不對了,劉大副現在就是船上的老大,老大當然就有資格。”這個年輕人,毫無禮貌地打斷了他剛剛的話,曹成良攢了一肚子的火,不僅開門見山的批評袁成斌,還抬高劉振宇的身份,來壓輪機長一頭。

“大家都持不同意見,就投票吧。”劉振宇早就料到眼前這個局面,他也準備了第二套方案,他是代理船長,管不住機艙部,手上好歹還有個甲板部,船上一共二十人,甲板部有十一人,機艙部九人,即使他不投票,也有絕對優勢。

從古到今,投票與抽籤一樣,是最民主、最公平的方式。劉振宇想到的,袁成斌也同樣想到了,機艙部在人數上並不佔優勢,袁成斌咬了咬牙,看來這次機艙部是佔不了上風了。

劉振宇以甲板部的十張全票,拿到進駐船長房間的通行證。這也是劉振宇的下一步計劃,只是鄭恩和的到來,讓他的計劃提前了,他有要做的事情,必須進到船長房間。

劉振宇喬遷船長房間之日,大副房間成了鄭恩和的新居,鄭恩和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四個男人聚在大副房間。

“大副,你真帥氣。”鄭恩和站在劉振宇身旁,拉著劉振宇的胳膊,恭維著他,她的計劃是對的,要在這裡平安度過,眼前這個男人是關鍵。

劉振宇將抓著他胳膊的手,彈了兩下彈開了。

“如果不是三副告訴我,我還真沒想到,大副早有安排。”

“二副,小點兒聲。”劉振宇提醒曹成良降低分貝。

“果然,長得帥的人,腦袋也聰明,聰明人想的還真是都一樣。”鄭恩和誇著宋孝明,越看越覺得宋孝明這張臉長得秀氣,她看著宋孝明的眼睛,已經笑彎成一道月牙兒。

“小滿,你看到老鬼的臉沒有?”曹成良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是阿誠。”小滿再一次糾正曹成良,他已經不耐煩了,他今天因為這個名字,已經跟曹成良說了不下十次。

“有什麼所謂?”

“有,好的名字,可以提高找女朋友的成功率,很重要,阿誠,氣場強,至少能增加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我媽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就要用好。”

“又是這個女人教你的?”

“是小姐姐,漂亮的小姐姐,土氣。”鄭恩和瞪回曹成良。

“真希望你明天就下船。”曹成良也像地主惡霸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能送我回去,我求之不得。”兩張嘴像蜈蚣一樣鬥起來,誰都不肯讓誰。

“把你丟到海里,你自己游回去吧。”在船上,曹成良有著東道主的優越感,即使乾點殺人放火的事,也都底氣十足。

“回國千萬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你會失業的。”在國內,鄭恩和的優勢要明顯於曹成良。

“你趕緊下去,我就不會失業了。”曹成良對鄭恩和的存在,一直都心存芥蒂。

“分工一下。”劉振宇打斷了曹成良和鄭恩和的爭吵。“小滿你負責她每天的三餐。”

“是阿誠。”小滿憋著一口氣,喊得臉都紅了,嗓門大過曹成良,嚇了劉振宇一跳。

“好,好,阿誠。”劉振宇趕緊糾正對小滿的稱呼,生怕說晚了,小滿也撂挑子不幹了。

“我打斷一下,我這個人比較挑食,一天都是少食多餐的,是五餐,謝謝。”

“你確定要吃五餐?半夜就把你扔到海里。”曹成良聲色俱厲地威脅著她。

“小滿,啊,不,阿誠,記下來,正食三餐你負責,其餘兩餐,三副負責。”劉振宇作為曹成良和鄭恩和之間的中間人,調停的原則是息事寧人,男人多讓一步。

鄭恩和的要求得到滿足,對著曹成良吐了吐舌頭,氣得曹成良乾瞪眼。

“你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個房間,除了這個房間,哪裡都不能去,二副和三副負責好。”

鄭恩和只是換了個房間,卻處於監禁狀態。

“能再打斷一下嗎?”鄭恩和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像讀書時,喊報告一樣,手都不也舉高。

“你已經打斷了。”劉振宇一臉不耐煩。

“你們在船上都不洗澡的嗎?我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

一個女人當著四個大男人的面問洗澡這個問題,問得四個人臉都紅了,這個問題,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船上都是男人,有淋浴房,但都是男人用的,她一個女人怎麼在船上洗澡。三個人將目光投向大副,這個問題,只能找劉振宇解決,人是劉振宇留下的,問題自然是他來扛。

“怎麼這麼多要求?”劉振宇沒想到,只是多了一張嘴吃飯,卻多出了十個男人的麻煩。

“這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鄭恩和向劉振宇攤了攤雙手,一臉無奈地看著劉振宇。

“明天再想辦法,今天就暫時說到這裡,都散了吧。”劉振宇結束了五人會議,列席會議的幾位董事成員紛紛起身離開,他們也都懶得去解決這個女人雞毛蒜皮的要求,只是象徵性地出席,一聽到解散的訊號,溜的比兔子還快。

“大副,你不能走啊,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鄭恩和感覺,會議才剛剛進入議題,怎麼就解散了,她最基本的訴求還沒有得到回應。“聯合國都說關愛婦女兒童,怎麼船上就……”

三個人一離開,劉振宇馬上把門關上了,他沒有打算走。

“我說,那個,女士。”劉振宇尷尬地正了正頭上的帽子。“下次這麼隱私的問題,你能不能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來,這些都是男人,你讓一個男人去想像一個女人如何洗澡?”

“長著一張剛正不阿的臉,原來你這麼淫穢的,我只是說出了個人需求。”

“船上有淋浴房,都是男人用的,你不能進去,就在這裡洗,我會幫你把水打到房間裡來。”劉振宇滿臉冷漠地說完後,不理鄭恩和的個人意見,轉身走了。

一刻鐘後,大副的房間響起三下敲門聲,這是剛剛開會時,定下來的暗號,敲三下門,是自己人。鄭恩和去開門,劉振宇將水端到房間裡,他放下後,一句放都沒有,轉身又走了,兩分鐘後,又響起了敲門聲,門一開啟,劉振宇在門縫裡遞東西給她。

“什麼東西?”

“沐浴露和洗髮水。”劉振宇眼睛高過鄭恩和的頭頂,看向天花板。

“哇,這麼細心的。”鄭恩在門後笑盈盈地看著他。

劉振宇剛一轉身,門又被開啟了。

“這是男士的,我要女士的。”鄭恩和從門裡探出一個腦袋,劉振宇趕緊退回去,將她的腦袋塞到房間裡。

“船上都是男人,哪裡有女士物品,是我的,你就放心用吧,化學成分是一樣的。”面對鄭恩和亂七八糟的要求,劉振宇已經一臉不耐煩,她還囉裡囉嗦的,劉振宇現在後悔了,當初就應該果斷返航,把她丟回新加坡岸上。“快點兒洗,半個小時之後我會回來。”

這輩子,劉振宇第一次給女人端洗澡水。坐在船長房間裡,他拍了幾下腦袋,心裡自己罵著自己活該,當初按曹成良說的,放個木筏給她,讓她一個人劃到島上等軍艦救援,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劉振宇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去樓下大副房間,剛出房間門口,他又退了回來,他把自己擦臉的護膚品一起給她帶下去了。

三聲敲門聲過後,鄭恩和給他開了門。

“這,這不是我的衣服嗎?”站在門口,他看著自己的衣服套在這個女人身上,襯衫穿成了裙子。

“噢,難道我還有衣服穿嗎?你的品味還不錯,衣服都挺時尚的,是我的style。”

劉振宇咬了咬牙,在心底告訴自己:冷靜。看到這個場景,剛才的後悔更濃了,劉振宇真恨不能明天就停泊葉門,趕緊將她弄下船。他手裡緊緊攥著兩瓶護膚品,想再拿回去。

“手裡拿的是什麼?”

“噢,沒什麼。”

鄭恩和的腦袋已經伸到了他身旁。

“噢,我正在到處找,大副你太貼心了,謝謝了。”鄭恩和從劉振宇手裡奪過了護膚品。“噢,資生堂的,肯定是你的,男士用的,跟我這一身男裝還挺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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