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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1日,那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就這麼簡單地隨風而去,那天或許根本就不是世界末日,又或許,那世界末日只是一個“慢性病”,時間長了,才能看到它的作用。
那張報紙上只是潦草地寫了這個基金會的名字,還有所謂的“為了弘揚人道主義精神”……
這到底是個什麼基金會?我怎麼沒聽說過,難道是從那些害怕世界末日的人手中騙錢的無良組織嗎?
不過說實話,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是為了收納受某戰場磨難的難民,那場戰爭我還記得。
我把那張報紙小心地放在一旁,與被我扔到地板上的報紙分隔開來,接著我開始尋找其他的報紙,這個月份並不是只有一張報紙,還有其他型別的報紙,這部分就不應該看這種什麼都報道的了……
我從凳子上走了下來,那凳子被我踩得嘎吱嘎吱響。
搬到另一側,另一側也是一排排報紙,不過上面卻是“法制報”。
踢倒了旁邊摞起來的一疊書,我的鞋又被蹭上了一層灰。
“2012年……”我嘴巴里嘀咕著,右手拿著手電筒,左手在一層一層地翻找著。
有了。
在最上面一層,2012年12月法制報。
我想找的並不是那個基金會幹了什麼,而是,2012年12月那個月,發生了什麼案件。
至於我為什麼這麼找……
只是直覺罷了,因為按照年份推算回去,2012年大概就是蝶的出生年份,不可能這麼湊巧,既然那個時候出現了蝶,卻沒有明面地報道,就只能說明這是灰色地帶了。
或許蝶之所以能學到這麼多東西,是某些違揹人道主義的操作所導致的。
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除了12月4日有一場縱火案之外,其他的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我說的是和正常對比。
不過說起火災,我在旁邊一層的報紙上找到一篇讓我十分在意的報道。
2013年1月4日
“棄嬰收養所失火,五人罹難,一人失蹤。”
“失蹤者至今下落未明。”
而失蹤的那個嬰兒的名字,卻刊登在了報紙上。
附帶的是一起“尋人啟事”,那時大概有大多數人都看到了這則報道,網路上還興起了一陣子的“尋嬰”熱潮。
“胡夢悠”。
這是那個嬰兒的名字,因為父母已經把尋人啟事發到網上去了,所以這個名字彷彿也並沒有用“胡某某”代替。
當我看到那個名字時,我總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很重要。
“夢悠……”
我怎麼感覺,當我讀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中就有蝴蝶在飛呢?
……
“名字,人類的名字,都是很有講究的,特別是中文名。”
“那老師,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譎嗎?雖然是個聽起來就像個壞蛋的詞,不過卻有一種高深莫測,腦筋靈活的感覺呢……機靈古怪之類的?”
“那茂呢?茂!”
“茂啊……你不覺得一聽上去就有一種精力十足的感覺嗎,好像有用不完地力氣似的,或許也有希望他茁壯成長的意思呢……”
……
我沒有學過語文,我也不瞭解古文,所以,讓我解釋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不過,名字就如同音樂一樣吧,雖然我聽不懂,不過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這麼說起來,“竇”又是什麼意思呢?
“漣”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她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和水有多少關係嗎?
誒……
我還是不適合這種東西。
我把報紙的那一篇報道撕了下來,放進了包裡,我的包也被我糟蹋了。
我還在那裡翻了半天,接下來就沒有什麼收穫了,唯一的收穫就是一手的灰塵,還有我幾乎快要上呼吸道感染的呼吸道。
還有我的衣服,褲子,鞋子,包,全遭到了重創。
不過在末世裡還講究這些確實有些要求高了。
我從那書堆裡走了出來,又回到了大廳,我重新回到了太陽的懷抱,被我用了幾個小時的手電筒,好像也快壽終正寢了,現在還是暫時先回去和竇商量一下對策吧。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外面還出著大太陽呢。
木板在我腳下吱吱地響著,這廢棄的圖書館,我恐怕也只能看最後一眼了,我走到前臺的位置,假裝自已在這裡工作一般,到處觀望著,我開始想象著如果是以前,這裡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大概我也想象不出來吧,畢竟知識對於我這種學習困難戶應該是無緣的,雖然我也時不時喜歡看看科幻小說,推理小說,不過,小說和真正的學問比起來還是娛樂性質更多吧?
正當我準備回去,朝著回去的方向邁進之時,我突然感覺我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小塊布,我把我的腳從那塊布上挪開,我疑惑地朝著那個地方瞧去。
那是一個櫃子,前臺下面一側的一個大大的櫃子,那個櫃子根本就沒有鎖,半掩著,那塊布就這麼夾在那個櫃子的夾縫中,露在了外面。
一股濃濃的臭味從那個櫃子裡傳來,不斷刺激著我那慢慢習慣了的鼻子,我剛準備把手放上去就立馬縮起來了,連忙遠離了那個地方。
我不敢開啟那個櫃子,因為那塊布,大概就是衣服吧?
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
我眼睛瞪得很大,吞了吞唾沫,警惕地看著四周,依舊寂靜地嚇人,外面春天的陽光溫暖的照著,在我身後的窗戶照了進來,我的影子就這麼印在了那木質地板上。
那軟軟的腳感,那腐爛的臭味,彷彿開啟了我腦袋裡的水閘一般,我本來暈暈乎乎的大腦,一堆問題突然在我腦海中湧現出來。
那斷掉的片段,突然連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圖書館裡。
我慢慢地後退著,看著我剛剛爬進來的那個窗戶,就在我前方不遠處,那地板上的血跡,就這麼延伸了過來,一滴一滴,靠著左側的牆壁,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因為受傷的腳被抬了起來。
為什麼那個人要移動呢?
我的意思是,那個人為什麼要朝著這邊移動呢?
一般來說,應該直接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回去才對吧?
那扇窗戶,就在身後幾十厘米處,為什麼不再從窗戶原路返回呢?
那地板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卻只有那一小塊有血跡……
既然如此,那麼那些沒有血跡的玻璃渣,又是誰踩出來的呢?
為什麼會有人光腳翻進窗來呢?
問題一個接一個在我大腦裡湧現出來,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巴,心臟彷彿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上。
我不敢想,不過,如果那個人有不得不跑進來的理由,還有不得不在腳受傷的情況下也要往屋內跑的理由的話……
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身後有人。
窗戶有人堵住了,所以那個人不能原路返回,因為窗戶外有人正在追過來,所以他才只能往室內跑。
不穿鞋的原因,可能是因為……
鞋被搶了?
而那個人的目的地,血跡中斷的地方……
就是這個前臺。
那麼櫃子裡……
我嚥了口唾沫,不斷地安撫著我的胸口,緊緊地閉住了眼睛,朝著那個櫃子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