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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風流轉,八心轉動。
歷史會記載一切,身為神亦者,與過往時代的神明一般,又或者成為遺留之人,他們都有能力去改變一切,至少限於人族之內,安身立命,逃避災害,一直如此。
餘為歷史之罪人,記載並撰寫一切,為萬代之餘孽,歷萬世之過往,觀萬族之發展,隨格瑞建起戰星之處,存活至今。
通曉萬界而己身不出,避戰而未有種族,妄永生而自難行,斬輪迴而道蒼生。
如今,以人族神明為展源,書寫藍星現時代歷史,從未消失,從未停歇,以格瑞之名,古笹齋·亞斯,願歷史永存,萬族永盛。
除卻自己,那兩位神明也找到了自己所處之地,蘇琬月摘下一朵小花,藉助風力送其飛往高空,她心中思慮,卻又聽見風呼之聲。
她清淡而道:“自由之亙古者,古老的風精靈,為何仍不現身?”
一陣酒香隱約傳來,清新佳釀,自帶飛翔之翼,青色身影撫琴,緩步行於蘇琬月所在的山崖上,毫不忌諱的躺在草地上。
蘇琬月未語,仍是望月,爾側懸掛赤金之翎。
見其神態,溫迪也亦明瞭,輕飄飄地說道:“異人之降,終末擾亂,可即便亂世,就憑那兩位已顯露的力量,恐大陸之不及也。”
“不過,從未在意,既終將毀滅,失去一切,又何必不盡享當下,樂己本為。”
溫迪也知曉蘇琬月知之甚少,也只是講述無用之志向,究其本意為何,無人可知。
“吾身自不顧,若雨止息,烈日高照,則亦須前行。”蘇琬月自知目前不如那兩位,直明本意。
忽然聽聞溫迪懇求,“可否攜上落葉?”蘇琬月靜默不語,己力不存,尚不及二人,過早定論,自是不可。
乃言:“攜莖助長,猶且盡力。”聞言,溫迪輕笑一聲,閉目感應微風,獨自品嚐果酒。
蘇琬月開啟面板,靜靜的躺在草地上。
【神亦】:現在進度如何?
【狂皇】:問問風神巴巴託斯狼王能否過?
【神亦】:行。
蘇琬月轉視,“安德留斯。”
溫迪瞬間明白,好吧,還是要乾點正事的。
青影隨形,飄落嶺間。
蘇琬婷瞥過目光,不再顧及。提瓦特的旅行對於他們來說毫無任何意義,幾乎沒有任何提升,統帥族群,預抗戰爭,卻早早做好準備。
在這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人們心中瘋狂嚮往著等級提升,想要強大的力量,但此時的他們,皆是彼此競爭,尚未明白延續的含義,蘇琬月側視翎羽,若有所思。
…………
回到月海亭中,甘雨見劍者仍在位上,未歸於室,拿起鑰匙開啟房門,輕柔的聲音傳來,“可需共眠?”
“尚未,已曉,寒兒退去。”劍者習慣性言道。
甘雨正準備脫衣服,聽到對方的話轉身愣住了,快速走到對方身前,將書拉開一角,認真說道:“吾名甘雨,我是甘雨,提瓦特,璃月。”
卻又在那瞬間對上對方的視線,金色眼眸猶如之前帝君面對他一般,心中不由一涼,劍者喃喃自語,眼神變得平淡起來,回到正常的狀態。
伸手放下書抱著對方,甘雨見眼眸歸於紫態,與對方回到室中,靜臥床榻之上,兩人競相望著月亮,各有所思。
甘雨扭頭,轉視看著劍者,其神態凡然,又似仙極,未陷入凡塵之中,身蕩渺世。
劍者知其不解,只是言道:“已逝之人,猶在胙日,時流之事,亦是永恆。”說完便閉目,扭過頭去,不再瞥向。
甘雨聞言,亦思及故人,奈何仙澤之歷,雖自悠久,卻少有深交,只是見證生離死別,即使時流,也未嘗如此。
但總會有生靈,面對的是親人的死去,家園的破滅,國土的侵襲,經受那思戀痛苦,家散之痛。
真正失去的,並非可有可無的世人,而是陪伴在身邊類似於家人的族人,而後失去生世之據,融入新時代,又經過不斷失去與獲得,逐漸冷淡一切。
每個經歷的世界都各有異,可正因其繽紛多彩,歷史方才多了一筆濃墨重彩,他們的歷史也因此得以被記錄下來。
可在滅亡之際,真正身處其中的生靈,心裡究竟是如何感受?真正全部滅亡的文明,又是否在意那可有可無的記載?
真正悲劇的,其實正是那記載歷史的人。
懷著失落之心,甘雨悄悄陷入夢境之中,劍者從未入眠,等神亦處理妥當,將蒙德那邊全部處理完畢,主城的一切,並交給她來管理。
只是不知,這個時代的戰爭何時到來?
辰睜目,起興,決事事,而影未至歸,則自行遊玩。
白狐之野上,緩步走來一名紫發紫袍男子,負古琴,懸魔靈,而氣態悠然,見環境幽然,忽而心生古意,停步而尋石板,而果未見。
乃抽琴中一絲,瞬間幻換成紫檀木椅,辰者立於其上,取出古琴而立於身前,起奏。
楚歌四面,懷肅殺之氣,擁淒涼之感,蘊蒼茫之緒,褐色染曲。
白鷺駐足,孤狐止聞,丘人低吟,為之悲嘆。
而於此一曲《楚江荊》奏起之際,一道白色的身影手中執著太刀,聽到這無邊悲涼的曲子,停下了練劍的動作。
在水潭邊上,看向那奏琴之人,辰者未觸,乃是歸弦一場,瑟聲突變,空廖寂然,彷彿浮世之船盪漾於滄海諸中,平靜遼遠。
不由令人心沉其中,久曲已盡,而餘音依舊繚繞,圍於耳畔。
男子收琴起身便欲離去,忽聞少女微弱的呼吸聲,卻也並未因此止步。
少女咬唇,無奈,只可跟上前去,只為求尋蒙一面。
可當她抵達男子周圍時,對方正站在丘丘人周圍感嘆,“你們也曾經歷過時代消亡的苦楚嗎?那我們可算是擁有共同之處了。面具,遮掩著痛苦的真相與過去,我亦曾佩戴過。”
丘丘人們都顯得十分低落,沉寂,有的別過頭去,有的低於悲咽發出非人的聲音。
丘丘人在男子前面的木樁上放了一些果子,辰者並沒有任何舉動,丘丘人無事,依舊自顧低吟。
神裡綾華準備開口叫住對方,便以見對方揮揮手,示意停下。
見其緩步朝自己走來,神裡綾華心中不由一亂,默默握緊了太刀。
見辰者隨意扔了個果子過來,神裡綾華隨手接住,並感到疑惑,這又是什麼意思?
而後辰者之聲入耳,親切而不失禮節,“姑娘,安好。”
“身為異鄉之人,試問何故來此?”神裡綾華轉身一看,辰者已至身後數十步,綾華有禮而道,“無故尋來,本自練劍於林中,忽聞悠然之音,心生佳喜,方才尋來。”
辰者看向對方,並未所動,“身著甲冑,持執太刀,飾鑑古雍,為華貴之人,閒於野外之事,究稱府官當有條,民甚繁榮。”
聽到這話,神裡綾華急忙否認,解釋道,“並非如此,而是家兄已有調控,府中之事,自有能人當事,何必由小女持之。”
未給對方留有思考,辰者立即問道:“夜間城中是否有店面開啟?”
見其隨口一問,神裡綾華想了一瞬間,並未在意過多,於是說道,“未有,夜間人煙稀少,海浪鬼也常侵擾……”
尚未說完,神裡綾華便已不再言語,應當意識到什麼。
抿嘴而微微低首,彷彿面對長輩一般,不禁會想起兄長的教誨。
觀對方衣著類似璃月人,對方明顯是有意詢問,與外來之人談及國情,乃是大忌。
見其不語,蘇辰依舊望著樹林,並未在意。
若還未意識到,那可見官僚階層的無能,未有教導好後代。
神裡綾華雖然後知後覺,仍可見家有教導或自身有才能,無論哪種,都表明還有轉折的餘機。
整個國家的腐敗,絕非僅僅因為領導者的無能,人之內心的雜念亦佔主要部分,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夠控制。
蘇辰輕笑說道:“不錯。”
聽到這句讚許,神裡綾華猛然抬起頭來,瞳孔皺縮,立刻反應過來。
說實在,如果是個普通人,神裡綾華不介意一刀將對方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