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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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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林江月換了一身淺藍翠煙宮裝,若不是眼神跳脫,舉止隨意了些,遠遠望去還以為是皇宮出來的公主王妃。

皇甫玄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淺淺一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等著這小姑娘接下來會有何殷勤之舉。

“多謝王爺寬宥,這衣裙浣洗乾淨後,就請暫放於八仙樓黃祁佑公子處,臣女過幾日自會去取,不敢再叨擾王爺。”林江月說罷欠身施禮,恭敬地退出了院子。

皇甫玄有些驚奇,居然就這麼走了?還以為她要藉故講述家世背景,順便表露對自己的愛慕之情,這手段,倒是比那些尋常女子高明一些,的確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江月心情大好,哼著小曲興高采烈地回了林府,剛進門便被叫去了千祥閣用膳。

林父和繼母王氏早已在首位入座,王氏的三位子女也皆都在側,只等著林江月一人。

“剛回府又跑去了哪裡?一點閨閣女子的規矩都沒有,讓父母兄姊等你多時,還不趕緊入座。”林父看到眼前端莊秀麗的六女兒,原本一肚子火氣卻也消了一半。

林江月剛施禮坐下,四小姐林照月便陰陽怪氣地說:“聽門房說六妹妹一大早又出府了,想必這都城中定是有相識之人吧?這家中的園子也是景色宜人,我們姊妹多年不見,你不在家與我們兄妹親近熟絡,卻總是喜歡往外跑,到底所見何人啊?”

繼母王氏正有些氣惱,這六丫頭第一次與家人用餐就藉故遲到,讓父母兄姊等她一人,老爺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回過神來聽得林照月這番話也趕緊添了把火:“六丫頭這是又去了哪裡?出門一趟怎麼衣裙都換了,我早上去芳芷閣見你穿的粉色寬褥長裙,怎麼變成…宮裝?這…這是皇家才能穿著的樣式,你這孩子怎…怎能穿皇家裙裝?”

“這是皇家才能穿的宮裝?我一鄉野之人未見過皇家之物,還請恕女兒寡聞!”林江月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故意整了整衣袖領口。

林父也是分外吃驚,他倒是沒注意這丫頭穿的是宮裝,放下手中的筷子,臉色凝重地質問道:“還不快說,你何來的宮裝?”

“昨夜大雨路上積水甚多,衣裙被馬車濺上了汙水泥土,剛好路過晉王府,晉王心善便讓我去府內換了衣裳。”林江月吃了一口桌上的蜜汁火腿。

“晉王?你遇到晉王了?這衣服是晉王給你的?”王氏張大了嘴巴,剛咬的一口香乾都掉了下來。

林江月只管埋頭吃飯,也不去管他們臉上的複雜,林父頓了一頓皺著眉頭說:“你初來京都,不知朝野紛爭,這晉王向來是擁護大皇子的,而這大皇子向來與太子不和,我雖官居三品,但只掌管制誥文書之事,並無實權,也不參與任何黨派紛爭。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安穩將明年的選秀躲了過去就已是祖宗保佑,不要妄想攀附那些皇家貴人。”

“兒子知道!”

“女兒知道!”

王氏的三位子女齊齊說道。

“晉王幫扶大皇子,那太子黨都有哪些人?舒王皇甫恆站在哪一邊?”沒想到林父能主動說出朝堂之事,林江月自然要藉機多探出一些資訊。

“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早夭,九皇子和十皇子尚且年幼,餘下五皇子一直與四皇子也就是太子交好,而那六皇子舒王是個貪圖享樂,行事荒誕之人,對朝野之事一向不聞不問,也難怪聖上賜了他舒字這個封號,而且好女色,不光舒王府裡姬妾成群,連倚月樓裡的頭牌姑娘上官師師也是他的紅粉知己,聽說為了舒王已經賣藝不賣身了。”

林道成撇著嘴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這些話我只講一次,你們幾個都跟我記住,以後參加任何府會宴席都要看清楚相交之人的立場,萬萬不可參與奪嫡之爭。”林父苦口婆心了一番,他能官至三品,除了原配夫人家族的幫持和大女兒的助力,最重要的就是他是個純臣,從不參與皇家之爭,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

林江月對這頓飯頗為滿意,心情大好,還貼心地為林老爹夾了一筷子魚肉,林父摸著稀疏的兩撇鬍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林照月則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林海平和林潮生想起剛才被虐的場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飯畢,眾人各自散去。

回到芳芷閣,工人們還在修繕房屋,林江月只能搬了一把躺椅在院中休憩,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陽春三月自是人間最美的季節,微風和煦,慵懶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林江月慢慢合上了雙眼。

“曉月,快起床了,懶死你算了!”林媽媽拉起窗簾,一道刺目的陽光投射在林曉月的床上。

“媽……今天週末,讓我再睡一會兒!”林曉月拉起被子捂住頭,難得今天不用加班,昨天又追了一夜劇實在困的不行。

“起來,都10點鐘了,今天中午鄰居張阿姨幫你約好了去相親,聽說那小夥子長的可帥了,還是個自己創業的有志青年,你見了肯定喜歡,趕緊起來!”林媽媽直接將被子拉走了。

洗漱完畢,林曉月看到坐在沙發上玩ipad的小外甥,賊兮兮地坐在他旁邊說:“小寶,陪小姨去相親吧,待會給你買肯德基吃。”

“不去,每次相親都拉我去做擋箭牌,無聊死了,還不如在家多打兩把王者。”

“我記得你昨天語文好像考了60幾分來著的?”林曉月拿起小寶的書包假裝在翻找試卷。

“別,別找了,我陪你去還不行嗎?只有別跟我媽說,今天,一切聽你安排!”

現在的小孩真是吃硬不吃軟,非得使出殺手鐧才知道社會的險惡。

嗖的一下,已經來到約會的咖啡館,店裡卻是空無一人,林曉月拉著小寶坐在了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看到一個男人正向這邊走來,目測有一米八五,一身耐克運動服,好像剛從健身房出來,這次張阿姨倒是沒誇大其詞,顏值控的林曉月滿意地點了點頭。

“叮鈴鈴”咖啡館門上的風鈴響起,耐克運動服走了進來。

“六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林曉月唰地抬起頭,正對上皇甫恆痞笑地看著她。

忽然四周景象模糊,腦子裡也是一片混沌,只剩皇甫恆的笑容縈繞在眼前,這是哪裡?我是誰?小寶呢?我媽呢?

“小姐,小姐,快醒醒!”林江月被綠荷搖晃著猛然睜開眼睛,原來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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