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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靈皇城內。
“如何”,朝鳳宮中手噙著一杯琉璃茶的女子抬頭悠悠的問道。
說話的人正是樾靈朝的王后鄭央,也是大皇子樾銘蒼的生母。
只見她身著繡有金絲鳳凰的鳳袍,被盤成鳳髻的秀髮上彆著黃金製成的展翅鳳凰,眉間點著紅色的牡丹花鈿,那紅色的口脂宛如鳳凰花般豔麗。
王后鄭央雖不如徐佳貴妃之容姿,但也算得上是風姿綽約。
“回稟娘娘,三殿下這幾次外出皆是與一名女子見面,但三殿下身邊有護衛,不好近身,暫時無從得知那名女子的身份”。
回話的人屈膝跪地弓著身子答道。
“那便想辦法近身”,隨即王后擺了擺手,回話之人便退了出去。
“母后,三弟整日遊手好閒,也不參與朝政,但為何最近母后對三弟格外關,是否有何深意”樾銘蒼一手翻滾著兩顆夜明珠,一手攙扶著鄭央走向妝臺。
鄭央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用手撫摸著眼角的細紋,好似是要將它撫平。
此刻銅鏡中的她好似只是一個感嘆歲月匆匆的普通婦人。
可隨即,她看著銅鏡中的樾銘蒼,一字一句道“蒼兒,你覺得他整日遊手好閒,但你父皇卻歡喜得很”不難聽出鄭央聲音中夾帶的股股陰狠。
從銅鏡中看到被她仔細掩蓋著的幾縷白髮,鄭央冷哼了一聲“早知如此,便不會救下徐佳苑這賤人”。
樾銘蒼聞言微微低頭看著銅鏡中的鄭央道“母后的意思是這太子之位有變故?”
“哼,母后絕對不會允許任何變故的出現,有變故皆除之.”
“小姐,你不累嗎,這都逛了好幾個時辰了”手裡拿著各式東西的紫雲氣喘吁吁的問道。
童彤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糖葫蘆“這才哪兒跟哪兒啊,紫雲,你不是一直想吃趙嬸店鋪的杏仁餅嘛,快跟上,咱一會兒就去”。
不知又逛了多久,主僕三人手上皆掛滿了東西,三人才往趙嬸店鋪走去。
“啊,小姐,怎麼這麼多人啊”紫雲看著這麼多人不禁哀嚎。
童彤摩拳擦掌的捲起了袖子“害,小意思,童姐來解決。
紫天你在這看著咱的東西,紫雲,一會兒我往裡面擠,你記得使勁兒推我啊”
紫天紫雲看著童彤好像是要幹仗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得嘞,小姐”
不一會兒功夫,童彤就拎著好幾袋杏仁餅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紫雲笑著小跑著過去“咱小姐就是厲害”
童彤看著紫雲這見食眼開的模樣,用右手輕輕彈了彈紫雲的額頭“看你哪裡是誇我厲害呀,眼睛盯著這杏仁餅都快掉出來啦”
童彤連忙補充道“一人兩袋啊,誰先吃完可不能打不別人的主意”
主僕三人有說有笑的準備回府。
童彤看著街上偶爾走過的衣衫襤褸的人,疑惑道“哎,最近怎麼多了流浪的人,而且看起來還不是本朝的”
紫雲嘴巴里還嚼著杏仁餅道“好像是有幾個小國開戰,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才不得已逃來的”
童彤聽完在心中不由感嘆道。
“也不知道有啥可打的,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真是上蒼眷顧啊,在21世紀生在一個和平的中國,現在又穿越在最強王朝,都不用經歷這所謂的戰亂之苦”。
“從古至今,這世道不就是隻求個人溫飽嘛,哪有那麼多達則兼濟天下,窮著獨善其身的偉人啊.”
心裡這麼想著,可是童彤還是不自覺的看向了這些衣衫襤褸沿街乞討的人,拿著杏仁餅的手不覺間緊了又緊。
童彤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救濟司打算怎麼安置這些難民啊”
“啊,安置?怎麼可能安置啊。
我朝百年來都是雄霸各國,早已經形成了凌駕其他各國的姿態,這些難民最好的歸宿就是作為人奴在市場上進行交易.”
紫雲之前吃杏仁餅的興致皆無,滿是同情的答道。
“唉,人類幾千年的歷史長河竟衝不掉這人與人之間的偏見”童彤眉頭緊鎖,已然沒有了剛出街時的愉悅。
三人在一處偏窄的巷子裡見到了更多的流民,其中有不乏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身受重傷的婦孺。
他們有的倚牆而靠,有的隨意躺在有積水的道路兩側。
三人一路向裡走,時不時有人匍匐過來,想用那滿是傷痕的手乞討一點能果腹之物。
三人將手中之吃食分發出去,可也只是杯水車薪。
難民乞討的場景童彤只在電視劇中看到,電視劇中的場景並沒有在童彤心中掀起任何波瀾,有時甚至還會被電視劇中的場景逗樂。
如今她就身處在此情境中,好像是被一點一點上漲的洪水淹沒,她想掙扎,可是無能為力,只能任由洪水漫過她的腰,最後覆過頭頂。
突然童彤被牆角的一個蜷縮著的瘦弱女人吸引。
她原本被挽起的頭髮如同枯葉般散落下來,髮尾滿是泥濘。
衣服也只剩極其單薄的一件,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這唯一的一件衣服吹走似的。
這樣一個好像隨時能倒去的女人,她手裡卻緊緊抱著一個襁褓。
童彤慢慢走過去,女人抬頭,轉瞬又耷拉了下去。
童彤將那塊琉璃玉取了下來,放在了襁褓之上。
隨即轉身,那個女人亦未再抬頭。
在放下這塊玉的瞬間,童彤好像突然輕鬆了很多。
抬頭看向天空,好像看見了一位母親抱著孩子其樂融融的樣子。
如果當初也有人像這樣伸出援手,那童彤是不是至少還能有母親的陪伴。
繼續往前走,主僕三人各自靜默著。
連平時嘰嘰喳喳的紫雲也是耷拉著腦袋。
如果是按照往常,童彤肯定會關注到這位穿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人。
五月盛夏天,迎面走向童彤的這名男子卻披著一身雪白的披帛,雪白的披帛下是一身緋紅的白月腰帶緋紅裝,一雙繡著黑蛇的白靴上竟一層不染。
披帛上的帽子將他的頭罩住,只能依稀看見他高挺的鷹鼻和微抿的薄唇。
這位男子和童彤擦肩的瞬間隨著步子擺動的披帛拂過童彤的右手,童彤擺動的右手將披帛輕輕往後帶,擦肩而過時披帛又慢慢落下,隨著主人的前進的步子又繼續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