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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哦”了一聲,心道這個楊過不好好逛他的街,跑這裡來做什麼,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麼。
她微微欠身打了個招呼,“楊大哥,楊大嫂,你們坐。我身上有傷,就不多禮了,想來你們也不會計較。”
楊過將花燈遞給郭芙,“送給你的。”
那花燈上開著妖嬈的芙蓉花,美麗張揚,肆意盛放。
郭芙接過來道:“多謝楊大哥啦。”她心裡是喜歡的,只是又想著年紀大了,又是個寡婦,總拿些花花綠綠的不好。
郭芙又道:“還沒好好謝謝楊大哥昨天救了我呢,這可是第二次把我從大火中救出來了,哎呀,應該讓外公算算,我是不是命裡犯火。楊大嫂你怎樣?有沒有受傷?。”
龍女淡淡道:“沒事了。”
楊過道:“還要謝芙妹昨天替龍兒捱了一下。聽郭伯母說並無大礙,但你身體還虛弱的很,要處處小心,莫再傷著了。”
郭芙道:“要不是為了救我,楊大嫂也不會困在火裡那麼久。”
楊過忽的臉色一變,看了一眼龍女,她面上並無不同,手卻陡然一顫。
為什麼會先救郭芙?
龍女沒有問過,楊過也沒提起過。
但楊過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敢往下想,他心裡隱約知道了,卻又害怕那個結果。他想,我想這麼多做什麼,我只要好好對龍兒,好好報答她的恩情就是了。
郭芙想,這個楊過可不是奇怪麼,不救他媳婦兒,先來救我。我可不想跟楊過牽扯太多,我縱然一開始喜歡過楊過,這麼多年過去,那份喜歡被歲月磨的差不多了。現在齊哥走了,他天天在我跟前晃悠,萬一我習慣了,再喜歡上他可怎麼辦?
聽人說初戀是最難忘懷的,我還沒忘了齊哥,再喜歡楊過可太花心了。我才不要喜歡楊過,看看程英陸無雙還有襄兒就知道結局不妙。
路兒不曉得為什麼,感覺不大對頭,插了一句道:“這花燈好漂亮,楊大俠是你買的麼?”心道我這話可是白問,不是買的還能是偷的搶的不成?
楊過也不答話,心道我這是怎麼了,拋下龍兒先救了她,還特地買了花燈巴巴送過來。
郭芙心道,這個楊過好生奇怪,好端端地給我送個花燈,當初他送了襄兒三件大禮,襄兒就更喜歡他了,哼,楊過還真是風流成性。
路兒感覺還是不大對頭,又道:“今天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圓。”
楊過、龍女、郭芙沒有說話,路兒又道:“月宮裡是不是真的有嫦娥和玉……”
忽聽楊過叱道:“誰?”隨手捏起一枚石子擲過去。
只聽哎呦一聲,又有一人道:“大哥哥,這裡有個人在偷聽。”
“襄兒!”郭芙驚道,襄兒怎麼就回來了?楊過還沒走呢。
楊過也無心去管,聽得郭襄在那邊跟人打了起來,郭襄道:“大哥哥,我打不過他,快來幫忙。”
楊過道:“這位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卻又有一人道:“他不幫你,我來。”
水清沒見過中國的元宵節,早早就拉了郭破虜出去玩。
半月前一戰,宋蒙雙方均是傷亡慘重,暫時休戰。
郭破虜也沒什麼要緊事,便陪著她去玩。水清玩夠了回來,說要看看那兩個美貌女子,郭破虜想著大姐不能出去玩一定很悶,水清去跟她說說話也好。
兩人剛來便看到郭襄跟一人打了起來,水清一看,氣又上來了,二話不說就出手了。
郭破虜一愣,二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姐夫怎麼也來了?
那人的確是耶律齊,穿著漢人衣服,也易了容,但前一日他曾向郭破虜表明身份,是以郭破虜認得。
耶律齊、郭襄、水清三人打了起來,耶律齊不願傷了郭襄,自是頗受掣肘。他們所在之地本就距郭芙不遠,只是被梅樹擋住了,打著打著就打到了這邊。
月光皎潔,郭芙看清了偷聽之人的面目,不由雙手一緊,“是你?”
路兒道:“小姐認得此人麼?”
郭芙道:“昨日剛見過。”
耶律齊抬眼去看,月光下郭芙擁被而坐,還是那樣的柳眉,那樣的明眸,那樣的櫻唇。明明昨天才見過,怎麼就感覺似乎過了千年萬年呢?
耶律齊想,芙妹,你的傷可好些了?終究是我貪心了,我以為只要見你一面就知足了,可是見了一面還想見第二面第三面。
耶律齊心神恍惚,一個不留神被水清的利劍狠狠劃了一下。
“起……”郭芙騰地站起來,想說什麼,又看楊過龍女路兒都在看著自己,走了兩步道:“沏壺茶來,我渴了。”
耶律齊思量一番,千萬不能讓芙妹認出我。
只是他武功雖比郭襄和水清都高,但為了不讓郭芙郭襄認出自己,他不能使用慣常的招數,只能胡亂出招,又不能傷了郭襄,而水清因著前一日被耶律齊的同夥點了穴道,心中生氣,這可是頭一遭被人點住穴道,因此使出了看家的本領,非要逮住耶律齊。
誠然那些人只是忽必烈的爪牙,並不能算耶律齊的同夥,水清卻不管這個。如此一來,耶律齊竟是打不過兩女。
郭破虜著急著:“二姐,水姑娘,這人大概沒有惡意,不如放了他吧。”
水清道:“傻小子,你看清了,他可是昨日跟你交手那人,是個蒙古人,說不定是來刺探軍情的。”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被人點了穴道,雖然不是你,卻是你的同夥,看本姑娘不報仇才怪!
郭襄道:“這位姑娘,我叫郭襄,襄陽的襄。你呢?”
水清道:“你也姓郭啊,我叫水清,碧水清澈的水清。”
郭芙心神不寧,走來又走去,路兒沏了茶來,又拿件大衣披在郭芙身上,“小姐,你怎麼了?”
郭芙只是道:“沒事,沒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