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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耶律齊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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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深以為然,但他不擅長這種事,便道:“過兒倘若有空,這件事郭伯伯還要麻煩你了。”

楊過道:“郭伯伯,您和郭伯母待我這麼好,世妹便如我親妹,為她做些事是過兒應當的。”

郭芙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覺得腰痠背疼,她一向不是個溫柔寧靜的女子,第二天受不了了,便下了床。

天氣很好,碧空如洗,澄澈明朗,讓人覺得戰爭似乎永遠過去了。

郭芙坐在梅樹下曬著太陽哼著小曲兒,她是醒來才得知黃藥師已經回去了,不由奇怪外公怎麼不等自己醒來就回去。

黃蓉只說是傻姑一個人在島上惹了禍,郭芙撇撇嘴,惹個禍嘛,自己小時候可是天天惹禍。

楊過帶著龍女去看郭芙時,完顏萍和武氏兄弟也在,郭芙和完顏萍頭挨頭不知說了什麼,然後是幾聲輕笑。

郭芙昏迷以來,他們三人每日都會前來探望。

楊過想,這大小武都娶妻成家了,天天跑來看芙妹算什麼,尤其是武修文,也不怕他媳婦兒吃醋。他卻忘了,他豈非也是天天來看郭芙,也不怕龍女吃醋。

郭芙手裡拿了鞋樣,正在一針一線納鞋底。

楊過以為郭芙只會舞刀弄劍,今日可是頭一遭見到她做針線活,“郭世妹,你還會做這個啊?”

郭芙道:“以前不會,嫁了齊哥後才學的。”

楊過問:“這是做給誰的?”

郭芙道:“爹的呀,這雙做好了還有破虜的。萍嫂子,大武哥哥的你做還是我做?”

完顏萍未及答話,楊過道:“自然是小武嫂子來了,郭世妹你如今身子弱,再累壞了豈不是給郭伯伯郭伯母招麻煩。”

郭芙心道,這個楊過說話還是這般討人厭,但她如今也沒精力跟他吵,“山兒和景兒的鞋子也是萍嫂子來做,萍嫂子也很累。”

完顏萍道:“沒事,幾雙鞋子而已。師妹,楊大哥說的對,你如今該好好修養。要我說啊,你慢慢做,別急,把師父的做好就行,破虜的也交給我了。”

郭芙一想也是,“這下萍嫂子可要勞累了,小武哥哥不知怎麼心疼呢!”

武修文嘿嘿笑了笑,完顏萍嗔道:“你小武哥哥可是心疼你呢。”

武敦儒別過了頭,燕兒,你可真狠心,放得下我們二十年的夫妻情誼。

郭芙道:“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你們待會去軍營,幫我給吳大哥帶句話,讓他來一趟。”

武修文道:“師妹找他何事?”

郭芙道:“我昏迷這些天,破虜代我處理城防的事,我得檢查檢查他做的好不好。”

那自然是極好的,郭破虜主管南城軍務,他自小跟著父親和大姐在軍營裡,耳濡目染學得也差不多,還有吳病災在一旁協助,統計傷員、操練士兵、城防守衛、武器裝備,安排得井井有條。

郭芙又休息了幾天,便帶了郭破虜、吳病災到襄陽城外的墳地去。

城郊荒地上,一座座墳頭林立,這裡埋葬著戰死沙場的襄陽城將士,戰爭慘烈,有些人的屍身找不到了,有些人的屍身連在一塊兒,有些人還能分辨出,有些人已血肉模糊。認得出來分得出來的,在一塊木牌寫上名字,分不出來認不出來的埋在一起。

這裡還埋葬著耶律齊,耶律燕,耶律燕與武敦儒年方三歲的兒子武營潤。

四個月前,丘處機逝世,郭靖黃蓉脫不開身,郭芙代父前去。弔唁尚未結束她卻接到家裡的書信,說有急事。

郭芙一路疾馳而回,卻看到襄陽城內不少地方掛起了白幡。

郭芙停在家門口,靠著紅馬,看著自家迎風招展的白布,再也移動不了腳步。

不管是誰,都是她的至親,都是她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失去的至親啊。

郭芙看到了棺材裡的那張臉,是耶律齊的。她不記得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好似飄在半空中,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就想隨了齊哥而去。

黃蓉一向疼愛這個女兒,從未說過狠話,這次卻說了最狠的話:“行啊,你若想死便死吧。齊兒好歹是戰死的,死的值,你就這麼下去可對得起他?下去之後遇到我師父洪七公和你外婆和你爹的六個師父們躲遠點,我黃蓉丟不起這個人,我黃蓉竟是教匯出這麼一個不孝女,讓我和靖哥哥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還讓親者痛仇者快!”

一句話點醒郭芙,郭芙自此好吃好睡,說說笑笑,一如往昔。她不想讓爹媽弟弟擔憂,不想讓齊哥不放心,她努力地做以前那個郭芙。

據說那次戰役,是武營潤不懂事出來玩耍,耶律燕護在一邊,母子倆被蒙軍數十人圍攻,耶律齊去救,三人卻被千人圍攻,力盡而亡。

墳地旁有一座木屋,乾草鋪了屋頂,屋簷下坐了十幾個蒙古人,其中一人是阿老瓦丁,他左邊還有一人,氣度非凡,穿著深藍色衣服。

郭破虜道:“這些韃子竟敢跑到這裡,待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吳病災道:“破虜莫急,只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保護耶律夫人才是。”

吳病災話音未落,郭芙已大步走了過去,管他是誰,郭芙的人生裡就沒有怕這個字,況且,那人……

兩個蒙古兵上前伸刀擋住她。

郭芙揚眉道:“怎麼?在我大宋的地方,在我大宋將士的安息之地,我倒去不得了?”

那深藍衣服說了一句蒙語,兩個士兵讓了開來。

郭芙大喇喇地走過去,坐在深藍衣服對面,阿老瓦丁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郭芙問道:“閣下可會講漢話?”

深藍衣服道:“一點點。”

郭芙道:“好。破虜,倒幾碗酒來,有客遠來,咱們不能失了禮數。”

深藍衣服道:“這天氣乍暖還寒,酒太涼,夫人還是少喝為好。”

郭芙道:“無妨,我還沒那麼柔弱。”

深藍衣服沒吭聲,郭芙道:“閣下此來所為何事?”

深藍衣服道:“夫人此來所為何事?”

郭芙道:“此乃我大宋將士安息之地,我自是來看望他們,也來祭奠亡夫。”

深藍衣服道:“在下素來仰慕中原文化,特來走訪,途中勞累,暫於此地休息。”

突聽吳病災道:“楊大俠,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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