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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老瓦丁和耶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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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本來就在想怎麼讓郭芙贏又不顯得自己弱,再看郭芙眼裡的戲謔和輕蔑,心裡堵得慌,“郭大小姐現在會使美人計了啊。”

郭芙想到剛才自己整個人鑽到楊過懷裡,臉上一紅,“哪裡是美人計?是將計就計,我是想把右臂賠給你來著,你好端端的收了劍,怪我啊?”

阿喜找來找去找不到黃蓉郭靖,只得拉了郭破虜和管家,雖然他覺著自家少爺和管家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總能說幾句話吧。

黃燈和郭破虜聽了阿喜的話,急急忙忙趕去,卻見楊過站在那兒,郭芙一臉得意,“怎樣?我笨嗎?”

楊過又被氣笑了,“不笨,這場比試我輸了,我承認郭大小姐一點也不笨。”這話要是在二十年前他可斷斷說不出來,可這次要是不認輸,芙妹鐵定要砍掉自己個兒的胳膊,那就糟了。

黃燈三人目瞪口呆,呃,郭家大小姐打敗了神鵰大俠?

郭芙微微仰了頭,對驚愕的三人道:“楊過的武功是比我高,但是比試可不僅僅是看武功。”

郭破虜道:“那大姐,你是怎麼贏了楊大哥的?”

郭芙鼻子哼了哼,“贏了就是贏了,管他怎麼贏的!”

郭破虜又看向楊過,楊過道:“這種丟人的事讓我說嗎?輸了就是輸了,管他怎麼輸的!”說罷便抬步回去。

郭芙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咦,你怎麼能動了?”

楊過摸了摸鼻子,“對啊,我怎麼能動了?剛才是不能動的啊,我這麼厲害,點穴道自然是管不了多久的。”他一身神功,又豈會被人點中穴道?不過是想讓郭芙贏而已。

郭芙皺眉想了想,那這樣說來,我算是贏了嗎?

楊過道:“雖則如此,芙妹你還是贏了,如果你在點中我穴道的時候動手,我定然是無力反抗的。”自然,這話是騙郭芙的。

黃蓉從外面回來,看他們都在這兒,便問了問,郭芙覺得自己贏的挺玄乎的,還鑽到了楊過懷裡,這種事不能說,便只簡單道:“楊大哥我倆比試武藝呢,他讓著我,所以我贏了。”

黃蓉也不多說,“過兒,芙兒,破虜,你們過來。”

黃蓉問了今日巡城、守城、訓練士兵的情況,郭芙照實回答了,說到與阿老瓦丁理論蒙古人攻打大宋時,突然不說了。接下來就是那阿老瓦丁無禮地看著自己,還有那些汙人清白的話,這讓她怎麼說的出口。

郭芙不由氣得咬起了牙,郭破虜關心道:“大姐,你牙疼嗎?”

郭芙狠狠瞪了一眼郭破虜,沒好氣道:“是啊,小時候吃糖吃多了。”

郭破虜不知原由,心道大姐牙疼了,心情不好才瞪了自己,便沒再吭聲,不過以後得讓山兒景兒月兒三個小傢伙少吃點糖。

黃蓉道:“過兒,接下來呢?”

郭芙急道:“接下來阿老瓦丁說不過我,自知理虧就走啦。”她可沒在黃蓉面前撒過謊,慌得雙手亂絞,卻還是可了勁給楊過使眼色。

這件事暗地裡她可以跟黃蓉講,現在當著兩個男人的面,可是不能說。

楊過覺得好笑,就想逗逗郭芙,“後來我……”

郭芙道:“楊過!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哪有什麼後來?”

楊過道:“對啊,沒什麼後來,我就是要這麼說的。郭世妹,女子應該溫柔,不要太急,在咱們自己家裡可以,出去了人家會笑話的。”

郭芙心道,我怎麼樣用得著你管嗎?氣呼呼道:“什麼咱們自己家,我跟你可不是一家。”

郭破虜只道大姐心情不好殃及無辜,神鵰俠好可憐。

楊過一愣,悲憤地想,是了是了,這是郭家,跟我楊過可沒關係,人家郭芙從來沒拿你當回事。好,我這便走,從此以後郭家郭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姑姑待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受你郭大小姐的氣。

黃蓉叱道:“芙兒,怎麼說話呢,過兒就是咱們一家人。”

郭芙心性一如既往地高傲,但好歹長了不少年歲,經過的事也不少了,長進還是有的,“嗯,楊大哥跟咱們是一家人。媽,後來真的沒什麼了,你不要問啦。”

楊過既有了臺階下,便也不想要走了,瞥了一眼郭芙,這麼壞脾氣的人,誰受得了!

黃蓉道:“好,那咱們來說說這阿老瓦丁每天都去攻城是為什麼?破虜你怎麼看?”

郭破虜道:“或許是疲敵之術,韃子每日都來攻城,我們便每日要擔心,保不準哪一天就不是三千而是三萬三十萬,我們要防著他就不能不每日戒備,長此以往我大宋將士必會疲憊,那時他們再發動攻擊,便加大了勝算。”

黃蓉道:“過兒你看呢?”

楊過道:“破虜說的在理。”

黃蓉道:“過兒沒有別的想法嗎?”

郭芙撅了撅嘴道:“媽,你怎麼不問我的看法?”

黃蓉失笑道:“好,芙兒怎麼看呢?”

郭芙道:“若是為了使我軍疲憊,韃子每天來來往往的就不疲憊麼?”

黃蓉與楊過你看我我看你,黃蓉笑道:“芙兒言之有理,那你倒說說他們為什麼這麼折騰?”

郭芙道:“背後一定是有陰謀的,至於什麼陰謀,我還不知道,媽和楊大哥這般聰明,你們說。”

楊過默默回想了一遍,與郭芙相識的這麼多年裡,這是她頭一遭誇自己聰明,不禁心花怒放,偷眼看了看郭芙。

黃蓉看了看郭芙又看了看楊過道:“具體的陰謀目前難以猜出。芙兒,敦儒今晚也留在軍營,萍兒給修文送了大衣,你去給敦儒送一件吧。”

耶律齊耶律燕兄妹都不在了,郭芙與武敦儒同病相憐,郭芙便覺得該多關心大武哥哥,“好。我這就去。”

待郭芙走後,黃蓉才問楊過:“過兒,你們是不是跟阿老瓦丁還說了別的什麼?”黃蓉何其聰明,郭芙支支吾吾,自是有事。

楊過道:“我想著那阿老瓦丁來攻城,也不裝模作樣地攻一場,反倒是跟郭世妹比武,怕是別有企圖。今日一看,阿老瓦丁跟郭世妹講話時,一雙眼睛不老實,總是盯著世妹看,郭伯伯伯母待我如子,我不忿那阿老瓦丁如此無禮,便教訓了他一下。阿老瓦丁卻提起了耶律齊,說世妹對不起耶律齊。郭伯母,我懷疑阿老瓦丁與耶律齊有什麼關係,他誤會我跟世妹的關係,每句話都提到耶律齊,像是為耶律齊鳴不平,可明明是耶律齊對不起芙妹。”

黃蓉道:“我明白過兒的意思,耶律齊知道我襄陽城太多事情,他若是幫助忽必烈攻打襄陽城,襄陽危矣。”

郭破虜道:“媽,楊大哥。姐夫是個好人,他既答應了便不會食言。”

黃蓉道:“怕只怕,忽必烈有別的辦法,我會派人查一查阿老瓦丁與耶律齊的關係。破虜你先去吧,我跟過兒說會話。”

黃蓉走到楊過身邊坐下,“過兒,你夫人如今還是沒有訊息嗎?”

楊過道:“沒有。”

黃蓉道:“龍姑娘性情溫柔,對你是一片真心,過兒半生孤苦,有這麼一個妻子疼你愛你,郭伯母很高興。這夫妻之間啊吵吵鬧鬧是正常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你郭伯伯我們倆也老吵架,吵了就吵了,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你陪個不是,她陪個不是就好了。”

楊過聽黃蓉這麼說,心裡不由一陣感動,娘死了,郭伯母就如同自己的娘,不由委屈道:“過兒不知道怎麼惹姑姑生氣了,姑姑生氣了也不跟我吵不跟我鬧,要麼不理我要麼就出走。”

黃蓉不由覺得好笑,這過兒這麼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過兒,你看你還叫姑姑,你心裡不能把龍姑娘當成姑姑,要當成妻子,寵著她哄著她。女人啊是要寵著哄著的,龍姑娘生氣了,你就好好哄她。”

楊過道:“就像耶律齊寵郭世妹嗎?”

黃蓉道:“耶律齊對芙兒的確是寵愛備至,我本以為芙兒會就這麼幸福地過一輩子。可惜,雖說耶律齊有苦衷,卻苦了我芙兒。”黃蓉一番感慨,不由暗自傷心,心疼女兒,“女人啊就得哄著,她生氣了你就哄她啊,臉皮厚點就行,過兒這般聰明,又能說會道的,哄自個兒媳婦總不難吧。”況且過兒臉皮一向臉皮很厚的。

楊過道:“哄了來著,可龍兒還是生氣。”以前只要我一鬨,姑姑就不生氣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近來不行了。

黃蓉耐心跟楊過說著,“那就接著哄啊,你要是真心愛她,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哄到她不生氣了為止。”

“我記下了,郭伯母。可能是古墓的生活太安靜了,我還沒適應過來。”

“心野啦!等你們兩個有了孩子就熱鬧了,有了孩子,你們那古墓裡嘰嘰喳喳地也熱鬧了,你教幾招,楊夫人教幾招,將來你們的孩子定是絕世高手。若是覺得古墓太靜,就來襄陽,芙兒到現在無所出,你要是有了孩子,你郭伯伯一定很開心的。”

楊過點頭道:“嗯,那再過幾天我就去找龍兒。”心裡卻想,郭伯伯和郭伯母都是絕世高手,教出來的郭芙卻怎麼不是絕世高手。

黃蓉嘆了口氣,再說下去,過兒這小心眼,只怕會以為自己是不想讓他住在這兒,是在下逐客令了。

神鵰自去院裡轉悠,郭府眾人見了甚是稀奇,爭著來看,神鵰只是揮揮翅膀將看稀奇的人扇走,這幫人是把我堂堂神鵰當成寵物了嗎?

楊過喚了神鵰,吃過飯便睡下了,卻是輾轉不能寐,郭芙、阿老瓦丁、黃蓉的話在來來去去腦海裡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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