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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武功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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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把抱住楊過的人當然是郭靖,“過兒回來了,回來了好!”

郭靖拍著楊過的背道,卻見他眉目滄桑神情悽苦,“怎麼了過兒?出了什麼事?”

楊過不知怎的不爭氣地就想哭,除了龍兒,在這個世上郭伯伯是對我最好的人啦!

當初十六年不曾來看過郭伯伯,不是不想來,是怕郭伯伯不喜歡自己來,何必自討沒趣,當日在絕情崖上,郭伯母絕口不提讓自己來襄陽,也不知道為什麼,是還怨著我嗎?直到那一次在襄陽城下,他才知道郭伯伯一直是想念自己的,和郭家的誤會也算是徹底解開了,這次來了襄陽,自然要來看看郭伯伯郭伯母。

“羞也不羞,這麼大的人還流眼淚!”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仰著頭看著楊過道。

郭靖沉下臉道:“月兒,不得無禮!”

楊過心道,郭伯伯還是這般,她這麼個小女孩懂什麼呀,小時候自己、大小武和芙妹都被郭伯伯這般教訓過。

那小女孩撇了撇嘴道:“是,公公。”卻又朝楊過扮了個鬼臉。

公公?這是芙妹的女兒嗎?上次怎麼沒看到?

楊過向她瞧去,粉嘟嘟的臉蛋,扎著兩個辮子,倒也可愛,可是不及芙妹小時候那般嬌俏伶俐。

郭靖道:“過兒,這是修文和萍兒的孩子,武營月,上次你在的時候沒有見到。月兒,這是楊叔叔。”

武營月眨了眨眼睛道:“楊叔叔好。”

楊過笑道:“月兒真乖。”若說方才楊過覺得這小女孩有五分可愛的話,此刻他便覺得這小女孩有十分可愛。

郭靖道:“月兒出去玩吧。”

武營月一撇嘴道:“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跟著爹爹和大伯去軍營裡了,沒人陪我玩。公公,我想去找輕雲玩。”

郭靖道:“今天不行,改天讓師婆婆帶你去。”

武營月想了想,噘著嘴走了。

輕雲是呂府的大小姐,媽媽說跟我不是一路人,可為什麼呢,我們倆都是女孩子,都是九歲,都是小姐啊,我們常常走在同一條路上啊。

郭靖拍了拍楊過道:“過兒,沒有過不去的坎,走,跟郭伯伯去看將士們訓練。”

楊過問道:“聽黃叔說郭伯母跟您一塊兒去了丐幫,怎麼不見她?”

郭靖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郭伯母還有很多事要交待,日後再說。”的確是說來話長,也是一件傷心事,郭靖今日不願說此事。況且看楊過這樣,也是有事,何必再說不好的事呢。

兩人先去了西城門,武家兩個兄弟押運糧草去了,郭靖詢問了城防的一些情況,便朝南城門而去,也就是楊過進來的那道門,一路上說話,郭靖倒也不問楊過遇上何事,也不問他龍姑娘不問他怎麼來了襄陽,只是說些武功、城防之上的事。

他們兩個邊說邊行,腳程也是極快的,遠遠地便聽到士兵訓練的聲音,校練場外守衛計程車兵看到郭靖也只是點了頭。

進得校練場,便看到高臺之上一抹綠色亮麗而奪目,卻是郭芙,郭破虜站在她身邊,兩人手中揮舞長矛,帶領士兵們訓練。

郭靖引著楊過走到校練場旁邊的走廊裡,“芙兒這孩子,不喜歡練高深武功,少年時又魯莽衝動,敵人來襲便上前衝殺,於戰場衝鋒殺敵倒也積累了不少經驗,城內士兵訓練便是由她負責。破虜正跟著她大姐學習。”

郭靖的眼睛裡有驕傲也有疼惜,郭靖的孩子不愧是郭靖的孩子,可是他們也太苦了。

楊過看著郭靖,只是一年多,郭伯伯好像又老了許多,他為這襄陽城耗了太多心血。

很久之前,年少的時候,郭伯伯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自己是希望成為郭伯伯這樣為國為民的大俠的,不是為名聲,只是為大義,可是龍兒不喜歡人多。

一輪訓練完畢,郭芙道:“弟兄們,韃子多善摔跤,咱們之前的訓練都是基本功,強身健體,今日開始學習蒙古摔跤術。大家兩人一組,跟著我和破虜來練習。”

郭芙於武藝上天分不高,當初跟郭靖學摔跤術的時候,郭靖是細細又極有耐心地將其中訣竅、技法講了多遍才教會的。她也不高興另外找法子教,便把郭靖教她的再教給士兵們。

但郭芙不似她父親那般有耐心,教了幾遍後實在不耐煩,便扔給郭破虜,自個兒坐在一邊休息。

冬日的陽光很暖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郭芙覺得有些困。

齊哥,我好累,好累。

郭破虜教了一陣,得意地回頭問道:“大姐,我教的可對?”卻見郭芙已坐在地上支著腦袋睡著了,不由嘆了一口氣,將她之前解下的披風蓋到身上。

便在這時一馬奔來,“耶律夫人,韃子來攻!”

郭芙被驚醒,迅速站起身來,將披風甩到身後,“多少人?”邊說邊朝外走去。

“大約三千。”

“東西兩面可有敵人?”

“目前沒有。”

郭芙已走到小紅馬前,“破虜,帶一千人來,其他人繼續訓練。”

楊過皺了皺眉,一千人?這郭大小姐可真託大!

楊過正想跟郭靖說一塊去看看,便見黃燈快步前來,黃燈跟著靖蓉夫婦多年,武功也不賴,幾個起落便到二人面前,“老爺,呂大人派人來請,說是有重要軍情。”

郭靖道:“好,我這就來。過兒幫我看著芙兒。”說著便走了。

楊過來到城牆上,以他的功夫隱身自不是難事。

郭芙站在城牆上,寒風吹得她墨黑披風獵獵作響。

城外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城門緊閉,城牆上兩排士兵,前排射箭,後排遞箭,長箭一輪輪地射去,已有一些韃子兵到了城牆之下,豎起了梯子,都被守城計程車兵打落。

忽聽一聲號角,蒙古兵前面幾排持起盾牌,竟是緩慢後退,便有一個聲音道:“對面可是耶律夫人?”聲音洪亮有力,郭芙卻不曾聽過,來了新人麼?

郭芙想,你自說你的,我才不理你,對領兵趕來的郭破虜道:“破虜,五百人列陣,五百人衝鋒。”

蒙古軍中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將軍拍馬到了隊伍前列,郭芙揮揮手,弓箭手停止射擊,那白甲將軍又前行了幾十步,到城牆二十米外站定。

“在下阿老瓦丁,素聞郭大俠一門英雄,特來請教。”

郭芙道:“你是來報道的,行,我知道了,阿老瓦丁是吧?你初來乍到,可得小心了。”她口才並不好,今日這番話倒也伶牙俐齒,不由想到,我還是挺聰明的,就是比不上媽媽和楊過而已。

阿老瓦丁嘴角抽了抽,“讓他們這些小兵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不如夫人咱們來比試一場?我一直仰慕中原武學,今日正好跟夫人討教討教。”

郭芙道:“那你可找錯人了,我武功低微,你怕是見不到中原高深武學了。”

阿老瓦丁:“你們漢人有一句話叫‘人貴有自知之明’,跟高手對陣,我怕丟了小命,這才來找夫人。怎麼,耶律夫人難不成連我這個蒙古粗俗漢子也……”

阿老瓦丁話未講完,郭芙已下了城樓,騎著小紅馬出了城門。

楊過不由心底有些生氣,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莽撞,也不知是怎麼安安穩穩活到現在的。

阿老瓦丁不由眼前一亮,這女子明眸靈動,秀眉纖長,肌膚如雪,兩頰緋紅,真是傾城容顏,絕美如畫,那茫茫白雪巍峨城牆,都只是這畫的背景。

阿老瓦丁活了四十多歲,也見過不少美女,卻覺那些美女實比不上郭芙的十分之一,不由看呆了。

郭芙見阿老瓦丁怔怔地瞧著自己,怒道:“看什麼看?”挺劍便刺向阿老瓦丁。

阿老瓦丁閃身避開,兩人打鬥起來。

郭芙的武功比不上她爹爹孃親當年,也比不上楊過,但她修習的是全真教內功心法,練的是上乘武功,這多年來又不斷練習,雖不是一流高手,卻也不是平庸之輩。

那阿老瓦丁的武藝也不錯,兩人你來我往,堪堪打成了平手。

但郭芙畢竟氣力不如阿老瓦丁,漸漸地有些不支,她心裡著急,大軍在前萬不能敗。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一招落英劍法,那阿老瓦丁伸劍格開,在馬背上一撐,一招掃堂腿掃過來。

郭芙飛離馬背,卻不想那阿老瓦丁單腿不收竟是踢向小紅馬,小紅馬躲閃不及,捱了重重一踢。郭芙正要落到馬背上,小紅馬陡然一驚,她人在半空,毫無著力點,被紅馬一撞,便要摔到地上。

楊過一驚,便一躍而出欲上前救助,但見郭芙臨危不亂,伸劍在地上一撐,借力飛起,穩穩落在馬背上。

郭芙輕輕拍了拍小紅馬,“紅兒,受苦了。”她嬌喘吁吁,額上有汗,雙頰通紅,阿老瓦丁一看,竟是痴了。郭芙更加惱怒,長劍刺向阿老瓦丁右肩。

阿老瓦丁吃痛,“哎呦”一聲,再看郭芙,杏眼圓睜,嘴巴氣鼓鼓的,阿老瓦丁竟是老臉一紅,拍馬就走。

郭芙追了幾步,又想孤軍深入是大忌,便掉頭回了城。

郭破虜帶領一千人衝出來,五百人列成大陣,五百人於陣後放箭。這陣法是由丐幫打狗陣衍化而來,陣法龐大,用於千軍萬馬的戰場最是合適不過。

蒙古軍隊初時頗吃了些虧,死傷二三百人。但畢竟訓練有素,很快便反應過來,射箭的射箭,衝殺的衝殺,兩軍鬥得激烈。

郭芙上了城牆,自個兒生了會悶氣,看打狗陣頗起了些作用,才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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