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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茜這個人報復性極強,此恨綿綿無絕期,整你直至我歸西。
分手她也要崔澤權高興不起來,下定決心要跟崔澤權分手,她還特別戲精地蹲了一週的天氣預報選了一個磅礴大雨的日子。
她穿著一身白裙當著崔澤權的面拖著行李箱,義無反顧地走進雨裡,腦海裡閃過的念頭是該死的,她行李箱裡的真絲裙子該不會溼透了吧?
崔澤權驚恐地攔下了喬茜。
說實話這個時候喬茜已經有點後悔了,因為她失策地踩了一雙恨天高,而崔澤權這壕無人性的傢伙住在莊園裡,喬茜就算是從門穿過院子走到大門,都能走上半天。
但是看到崔澤權因為挽留他同樣淋在暴雨裡的時候,喬茜的心情詭異地美妙起來了。
崔澤權從來沒有那麼狼狽不堪過,他在雨裡攥著喬茜的手腕,眸光閃動,“為什麼要走?”
“我不想指責你什麼,崔澤權,但我受夠了你的毫不關心和無所謂.”
喬茜撥了一下頭髮,直視崔澤權的眼睛。
“難道我應該說什麼呢?是該說你每個節日都不在我身邊,是該說我每次試鏡都放棄機會跟著你去各種音樂會畫展,是該說我替你擋下的那些酒,還是說我生病的時候你轉給我一筆錢後就跑去應酬?”
喬茜問道。
“崔澤權,我不想再說什麼了,作為金主你不錯,作為愛人你零分。
如果你把我們的關係定義為利益,那麼協議差不多該到期了。
如果你把我們的關係定義為愛情,那麼我累了,我們結束吧.”
喬茜說。
她在夜雨裡的黑髮紅唇顯得那樣決絕,讓崔澤權紅了眼眶。
崔澤權沒這樣過,他只是很無措,在雨裡握著喬茜的手腕哀求,“我錯了,是我的錯……茜茜,再給我一次機會……”
“就這樣?”
崔澤權的尾音都在發顫。
喬茜異常堅定,“就這樣.”
崔澤權除了有錢有權有顏有什麼好的?嗯……好像除了沒心沒肺都挺好的。
喬茜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微微揚起下巴,眼睛裡鎖著淚光,以一種相當脆弱的姿態說道:“澤權,我累了,我們也放過彼此吧.”
“放過?”
崔澤權向來冷淡的眉目充斥著水晶玻璃一樣的破碎感,微紅的眼眶,“那我們說好的呢?你說了的,一輩子……我們說好了是永遠.”
有嗎?喬茜確實不記得了,她一高興什麼情話都說。
但是喬茜依然敬職敬業,在雨裡一閃而過的淚光根本不會被注意到,她幾乎是痛苦地掩面。
“我要怎麼跟你說,一輩子不是永遠.”
她笑了一下。
喬茜輕輕掙脫了崔澤權的手,轉身離去,她無法抑制肩膀的顫抖,用手背掩住嘴壓抑哭聲,拖著行李箱走進雨裡。
只有失魂落魄的崔澤權依然停留在原地,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了原地。
喬茜不得不承認看見崔澤權這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從來沒有為什麼東西失態過動容過的人為了她狼狽成那樣真的很爽。
但是轉身離開的時候喬茜哭得稀里嘩啦,想想就傷心呢,她捨不得崔澤權的小錢錢,捨不得琳琅滿目數不清的化妝品包包。
不過分手以後,崔澤權就顯得一切正常,那晚的失控彷彿只是幻夢一場罷了。
當初甩得開心,這下還得花心思把人搞回來。
喬茜在心裡暗暗嘆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對外面喊:“……崔先生.”
這個疏離且曖昧的稱呼落在崔澤權耳裡,讓他不得不去思考這是喬茜的敬稱還是愛稱。
畢竟當時在床上的時候,喬茜也這樣喊他。
“怎麼了?”
崔澤權問。
喬茜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猶豫:“能不能幫我……嗯……幫我拉一下拉鍊,我夠不著.”
她停頓了一下,更衣室的門被叩了兩下。
崔澤權這細節的紳士還是該死的迷人。
喬茜道:“請進.”
門被開啟,昏暗的光線下,喬茜身上那件水藍色的禮裙閃爍著細碎的光,如同星芒般輝映著她潔白的背脊。
非禮勿視。
即使是曾經無數次看過撫摸過,崔澤權依舊垂下了眼瞼。
喬茜低下頭,把頭髮撥到一邊,溫聲說道:“麻煩你了.”
她似乎是毫無所覺地把脆弱的脖頸暴露在野獸的獠牙下,姿態溫順得如同獻祭的羔羊。
崔澤權垂著眸子,將喬茜禮服的拉鍊拉上。
他動作不緊不慢,炙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更像是一種煎熬。
拉鍊到底,喬茜鬆了口氣,轉過身道謝:“謝謝.”
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靠得極近,崔澤權低頭就是喬茜,似乎張開雙臂就能把人抱在懷裡。
“喬茜.”
崔澤權突然開口叫她。
“怎麼了?”
喬茜仰起臉。
他們呼吸交融,但凡崔澤權再低一點,都可以直接吻上來了。
崔澤權有些狼狽的別過頭,喬茜也慌亂地低下頭。
他們面對面,卻滿是前任之間的氛圍,步步抗拒靠近,步步舊情未了。
“喬茜.”
崔澤權又喊了她一聲。
喬茜這回低著頭問:“怎麼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最終崔澤權說道:“抱歉,喬小姐,是我失態了.”
崔澤權的禮貌疏離是有目共睹的,放在別人身上,喬茜覺得崔澤權的側臉輪廓都精緻清冷,放在自己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
喬茜愣了愣。
77刺耳的嘲笑聲貫穿雙耳:“喲喲喲喬小姐,笑死我了,之前還是茜茜呢,現在就是喬小姐了.”
喬茜微笑:“謝謝你,閉嘴.”
“遵命,喬小姐.”
77嘴上答應,卻依舊大肆嘲笑。
喬茜在心中暗暗比了一箇中指,臉上卻像是有些失神,勉強笑了笑,“沒關係.”
她率先走在前面,先走出了更衣室。
崔澤權沉默的望向她的背影,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我今晚缺一個女伴,喬小姐願意賞臉嗎?”
崔澤權站在外面,想起了剛剛喬茜在晚宴上的尷尬場面,心知肚明恐怕是因為她最近的處境,於是就問道。
喬茜頓了頓,笑了,“算了吧崔先生,我的醫生讓我少碰酒精.”
她垂眸的姿態多少帶了些落寞,剎那間就讓崔澤權有了心痛的意味。
崔澤權抿了抿唇,“抱歉.”
兩個人都不說話,多少尷尬,沉默了片刻崔澤權才說:“我送你回去吧.”
他緊接著就說:“我跟你經紀人說過了.”
喬茜想拒絕的話滾到舌尖變成了,“那就麻煩崔先生了.”
他們疏離到像是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崔澤權紳士至極地給喬茜拉開車門,喬茜坐進去的時候他甚至還用手擋著上方,以防喬茜碰到頭。
喬茜想坐後面的,但是崔澤權開的是副駕駛的門。
等到崔澤權上車,下意識就偏過身給喬茜系安全帶,喬茜也自然地往後靠了一點讓他找安全帶。
“咔嚓”直到安全帶扣上,兩個人才如夢初醒地發覺彼此距離太近,因為這個一直以來的習慣僵硬在原地。
真是輕而易舉一個舉動就能想起肝腸寸斷的曾經。
崔澤權退了回去,發動車子,一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