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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衡山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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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破十八年後

……

長江邊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疾馳在路上,男孩今年十六歲,英俊瀟灑,飄飄逸然,女孩今年十五歲,眉清目秀,白淨水靈。

“小師哥,你別跑這麼快,等等我!”女孩喊道,這女孩是華山派掌門人云克先生露信的獨生女兒,名為露悠悠。

“小師妹,再不快點我們就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衡山城了。”男孩說道,這男孩是華山派門下最小的弟子,名為風逸然。

八月一日,衡山派掌門人劉成青特意為自己的兒子劉淵如舉行十八歲的成人禮,特意廣邀武林同道前來祝賀。

這些年來,衡山派在掌門人劉成青的帶領下日漸強盛,成為中土最強盛的門派之一,因此,來衡山城祝賀的人數不勝數。

風露兩人便是奉華山派掌門雲克先生之命,攜帶華山所產的精美玉佩去往衡山城,作為華山派的賀禮為劉淵如祝賀。

午時,兩人騎馬趕到了距離衡山城還有五十餘里的一個客棧。

“小二,來兩盤小菜、兩碗麵條,做快點我們趕時間!”風逸然招呼小二道。

“好嘞小爺,馬上做!”小二答道。

“小師哥,我們給衡山派祝賀完,可以逛逛衡山城嗎?咱們好久沒有下山了,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露悠悠嘟著嘴說道。

“好啊,我也想去玩玩,最近師父總逼著咱們練功,可累壞我們了。”風逸然伸了個懶腰說道。

聽到小師哥同意逛衡山城,露悠悠拍著手大喜道:“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嘿嘿,你是怕我不陪著你玩,回去告你狀吧。”風逸然說道。

露悠悠撇了撇嘴,說道:“哼~你又不是沒告過,師父就信你的話,這次我可沒那麼傻了。”

“哈哈,還是小師妹聰明,這次不告你了,我陪你一起逛。”風逸然嘻嘻笑道。

小二拿著兩碟小菜和兩碗麵走了過來。“客官,兩碗小面、兩碟小菜來咯!”

兩人一天沒吃東西了,見面菜上來,立刻幹起了飯來。

忽然,風逸然感到身邊有一股異域的清香拂過,含著面回頭看去,見一身著硃紅色服飾的女子在後桌坐下。

“小二,來一斤牛肉,一盤花生米。”硃紅色服飾女子叫道。

風逸然聽完心想:“好傢伙,這女的飯量比我還大!”

兩人幹完面,拿著隨身物品便匆匆上了馬繼續趕往衡山城,不出一個時辰,兩人就趕到了衡山城。

“哇,衡山城好大呀,這比我們華山腳下那個小鎮繁華多了。”露悠悠環顧著四周的景象,驚訝道。

“是啊,可惜師父沒給咱太多零花錢,不然咱就可以買好多新鮮東西了。”風逸然說道。

兩人牽著馬,並肩走在路上,邊逛街邊朝衡山城最大的酒家走去。劉成青為了風風光光的給兒子辦一個成人典禮,特意花了大價錢在衡山城最大的酒家設宴宴請客人。

兩人在街上走走停停,東看看西看看,足足花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酒家門口。

“兩位貴客,可是來參加我們衡山派公子的成人賀禮的?來,這邊請。”迎賓客見兩人手牽駿馬,衣著整潔,腰攜佩劍,顯是武林中人之後。

“是,我們是華山派的。”兩人齊聲答道。說完,兩人隨迎賓客走進了酒家,在賀禮單上寫下了雲克先生露信的名字。

今日是七月三十一日,慶祝典禮明天才開始,迎賓客吩咐下人給風逸然、露悠悠安排了客房。

次日上午,慶祝典禮正式開始,來自各地的嘉賓在迎賓客的帶領下紛紛入座,風逸然和露悠悠被邀請到了華山派的位置上。

華山派是近些年武林中的新起之秀,在雲克先生的帶領漸漸壯大,雖然規模還不如衡山派和崑崙派,卻也在武林有了屬於自己的地位,所以今日的典禮上,華山派的嘉賓是衡山派重要的受接待人之一。

隨著各門各派嘉賓的入座,現場熱鬧了起來,風逸然和露悠悠環視著在場的嘉賓們,到場的名門名派著實不少。

其中便有崑崙派掌門人天山道長雲科的大弟子麒麟子、崆峒派掌門人不爭先生公旺的大弟子蔣勳還有八卦門的掌門人尹寶福等當世有名的武林高手。

隨著嘉賓入場的結束,慶祝典禮正式拉開了帷幕,衡山派掌門人劉成青與夫人郭芙攜其子劉淵如也入場坐下。

“哈哈哈,各位武林同道們大家好啊,要說呢,很少有給兒子辦成人禮就如此大動干戈的,我這心裡也害怕麻煩大家,沒想到有這麼多同道們來到衡山祝賀,老夫有臉了。”劉成青率先開口說道。

八卦門掌門人尹寶福朗聲道:“嘿嘿,客氣了,劉兄老來得子本就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現在兒子都這麼大了,就更加值得慶祝了!”

“淵如兄弟一表人才,一看就是能成大事兒的人,今後我們也要多請淵如兄弟指教指教。”崑崙派麒麟子說道。

“多謝麒麟兄誇獎,小弟初入江湖,見識尚淺,以後該是小弟多向兄弟請教請教才是。”劉淵如拱手道。

“大家別光顧著祝賀了,喝酒喝酒!”郭芙說完,拿起一碗酒一口悶下。

“夫人好酒量!”群豪喊道,紛紛拿起碗來裝酒,一飲而盡。

郭芙這一碗酒,現場氛圍又火爆了起來,喝酒聲、夾菜聲、談論聲絡繹不絕。

劉成青拿著一罐酒走到風逸然、露悠悠面前,先是給兩人裝了酒,然後拿著酒罐大口喝下。

風露兩人見狀,立刻站起身來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好,爽快,不愧是露信那傢伙最看重的兩個徒弟。”劉成青朗聲道。

一旁的麒麟子、蔣勳、尹寶福見狀也紛紛過來斗酒,一時間漫天的酒香佈滿了整個典禮現場。

待眾人吃飽喝足後,臉色微紅的劉成青在夫人郭芙的攙扶之下走回了主位之上。

“你酒量本來就不好,還喝這麼多作甚麼!”郭芙在劉成青耳邊小聲嘀咕道。

劉成青站在主位前,朗聲道:“各位武林同胞們,想必大家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酒家周圍房屋和街上都空無一人,更加沒有官家的人。”

郭芙見丈夫有些醉醺醺地,遞了碗水來,劉成青喝完水,接著說道:“蒙古人自立為‘元’,侵佔我國國土多年,日日橫行霸道,殘害我中土百姓。那宋王呂師聖更是助紂為虐,協助元帝壓迫我中華百姓。大家說,這該如何是好!”

臺下鴉雀無聲,沒有一人講話,這些年來,大家都活在蒙古人的壓迫統治之下,沒有人敢真正的反對官府。這裡是衡陽城,湖南最重要的城池之一,武林人士們更是不敢開言。

見臺下芸芸眾人卻沒有一人敢說出自己的想寫,有著失望和憤怒,繼續說道:“怎麼?沒有人敢說嗎?即使我已經支開了官府的人,也沒有人敢說嗎?你們平時在江湖上那些打打殺殺的豪氣呢!”

劉成青說完,眼神銳利地掃視著臺下眾人,終於,一個年輕男子站了說道:“蒙古人作惡多端,宋王呂師聖更是蒙古人的一條好狗,該殺!”說話這人正是華山派小弟子風逸然。

“好,風兄弟年輕有膽識,其他人呢?怎麼,膽子還不如一個小孩兒嗎?”劉成青喊道。

蔣勳聽完,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支援風兄弟,蒙古人殘暴不仁、壓榨百姓、毀我江山,天當誅之。”

“好,兩個小子都這麼有骨氣,我這老頭子可不敢退縮。劉掌門,你今天把我們喊來衡山城就是為了這事兒吧,你有什麼計劃就說吧,我們大家都支援你!”八卦門掌門人尹寶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對,我早就看那蒙古皇帝和呂師聖這個狗賊不爽很久了!”群豪中有人喊道。

“支援劉掌門,咱們先把呂師聖那個狗賊殺了,再去北都找蒙古皇帝!”群豪中又有人喊道。

在幾人的呼喊聲中,現場又火爆了起來,眾豪客紛紛怒罵蒙古人在中土的所作所為,表示了自己願意隨衡山派反抗元朝統治的決心。

“好!好!大家聽我說,那元帝手握重兵,僅憑我們這些人,正面抗爭幾乎沒有勝算。”劉成青說道。

“嗯,劉掌門有什麼打算嗎?”麒麟子問道。

“在下有個想法,”劉成青清了清嗓子說道,“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硬如棍,我們對抗元朝,不能一盤散沙,要有統一的指揮和配合,才能事半功倍。”

“劉兄說的在理,我們可以組成聯盟共同反抗元朝的暴政!”尹寶福說道。

“對,聯盟,聯盟!”臺下群豪齊聲道。

“如今蒙古人已經奪得大宋江山改朝為元,那我們的聯盟就叫屠龍會如何。”劉成青說道。

“好名字,屠龍會,聯合起來推翻元帝的統治!只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可不敢代替掌門師父擔當如此大任,不過既是為了推翻元帝暴政一事,掌門師父一定會支援的!”風逸然說道。

“嗯,在場的一些人並不是本派掌門,確實不好替師父做出決定,但驅除韃虜之心,咱習武之人皆是人人有之。今日咱們先確定好盟主,然後讓那些做弟子的回去請示掌門人,願意加入則入,不願意的就算了。”尹寶福說道。

“尹掌門說的在理,只是不知這盟主之位讓誰來擔任最為合適呢?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可就不能爭這位置了,論武林威望,在座的各位就劉掌門和尹掌門最為德高望重,不如就從二人中選定一人來擔任盟主吧。”麒麟子說道。

蔣勳朗聲道:“對,劉掌門和尹掌門的人品和武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最適合擔任盟主不過了。”

劉成青又喝了口醒酒水,說道:“尹兄經營八卦門近三十餘年,管理門派之事最為擅長,就讓尹兄來擔任這屠龍會盟主吧。”

尹寶福見劉成青推崇自己擔任盟主,心想:“你把我們邀來衡山城來成立屠龍會,不就是想自己做這盟主嗎,何必又假惺惺地推給我。”隨即說道:“劉掌門客氣了,老夫年歲已大,恐怕沒有這麼多精力管理屠龍會,再說,此事由劉掌門率先提醒,還是劉掌門來做這盟主吧。”

“哈哈,尹兄客氣了,既然尹兄身體不適,那這盟主劉某就不得不暫時擔任一段時間了。”劉成青端著碗說道。

“恭喜屠龍會成立,恭喜劉盟主!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站在同一條繩上的盟友了。”麒麟子站起身來說道。

風逸然見屠龍會成立,盟主也已經確定下來,更是熱血沸騰,蹦起身來喊道:“驅除韃虜,推翻元帝暴政!”

眾豪客見狀,紛紛喊道:“驅除韃虜,推翻元帝暴政!驅除韃虜,推翻元帝暴政!”

“淵如,去把會旗扛上來。”劉成青對兒子吩咐道。

“是。”劉淵如答道,隨即快步走入臺後,不一會兒,扛著一面大旗走了上來。只見大旗色澤鮮紅,上面縫有一條盤旋著的龍,龍的背後分別插著一把刀和一把劍。

“劉盟主有心了,早早地便準備好了盟旗。”尹寶福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做的,”劉成青說著,向劉淵如揮了揮手,“淵如,把旗幟舞起來!”

“是。”劉淵如說完,立刻雙手抓著旗杆,用力的將旗幟揮舞了起來,只見屠龍旗飄揚在空中,神氣十足。

劉成青走上前一步,朗聲道:“驅除韃虜,推翻元帝暴政!”

“驅除韃虜,推翻元帝暴政!”臺下群豪紛紛跟著喊道。剎那間,喊聲傳遍了整個衡山城。

遠在城內另一邊的將軍府中的衡山城守將聽到了聲音,走了出來,眼神堅定地望向聲音飄來的方向。一名小兵走了上來,說道:“陸將軍,那邊好像有情況,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唱戲的罷了,不要打擾人家。”陸將軍說完,按著劍匣回到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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