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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活潑的瑾鈺,今日格外沉穩,乖乖站在門口等待肖鬱宸的回應。
裴嶺聽到瑾鈺的聲音,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神情變得緊張起來,眼神止不住的往門口瞄。
葉婉悠心情不錯,喊瑾鈺進來一起飲茶。
瑾鈺支支吾吾的走進屋,低著頭,把手中的紙張遞到葉婉悠面前。
解釋道:“屬,屬下聽徐嬤嬤說,王妃想要知道錦城各個世家內眷的情況,屬下整理好了,特意給王妃拿過來。”
紙上的墨跡還未乾透,一看就是剛寫好的。
葉婉悠接過紙張,粗略的看了看,正是她想要了解的事情,感謝的同時,再次邀請瑾鈺一同飲茶。
“不用,不用了王妃,屬下還有事,先走了。”
瑾鈺匆匆行過禮,迅速往外跑去,一個不小心,腳尖絆到門檻上,差點摔倒。
裴嶺在他絆倒的那一刻,蹭的一下站起身,正準備上前扶一把,就見瑾鈺迅速調整身形,跌跌撞撞的跑了。
對於裴嶺的失態,葉婉悠沒有多想。倒是對於瑾鈺的反常,感到奇怪。
“瑾鈺怎麼了?”
葉婉悠說著,看向了肖鬱宸。
肖鬱宸轉而看向了裴嶺,問道:“你還沒去見見他?”
裴嶺嘆了口氣,說道:“沒來得及去找他,反正他也不想見我。王爺、王妃,屬下先退下了。”
肖鬱宸沒有繼續留他,揮揮手讓他退下去了。
葉婉悠看著裴嶺離開,久久沒能回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肖鬱宸看她這副樣子,敲了敲桌子,說道:“看夠了沒有,人都走遠了,想什麼呢?”
葉婉悠看都沒看肖鬱宸一眼,嘀咕道:“我在想,裴嶺脾氣挺好的,瑾鈺為何害怕他。”
“剛和裴嶺聊了幾句,就覺得他脾氣好?你這麼會看人嗎?”
葉婉悠無奈的看著他,說道:“是啊,我很會看人的。我看的出來,王爺是個幼稚鬼,你講話陰陽怪氣的煩死人了,我不喝了,先回去了。”
葉婉悠拿著瑾鈺給的紙,瀟灑的離開,留下被氣到說不出話的肖鬱宸。
“你……還真走了!”
轉眼間,就剩肖鬱宸一人,哪裡還有喝茶的心情。
肖鬱宸無奈,讓人收拾好茶具,徑自回了書房。
回到房間的瑾鈺,心情仍然焦躁不已。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萬分痛恨怯懦的自己。
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瑾鈺想都沒想,直接開啟了門,門外正站著他最不敢見到的人。
瑾鈺正想將房門關上,可惜裴嶺比他動作更快,先一步闖進了屋子。
人已經進屋了,瑾鈺轟不走他,又打不過他。只得站在門口,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裴嶺在屋裡轉了一圈,看到房間收拾的乾淨整齊,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裴嶺放下心來。
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才看到瑾鈺還僵在門口當門童。
那委屈的樣子,讓裴嶺忍不住發笑。
“你不用這麼怕我吧!事情都過了大半年了。”
不提還好,一說到這事,瑾鈺變得更僵硬了。
裴嶺無奈起身,走到瑾鈺面前站定。
裴嶺生的高大,襯得本就瘦弱的瑾鈺,更加纖細了。
他低頭看著瑾鈺,柔聲說道:“是我不對,是我太沖動了,可不可以原諒我。就算不接受我,至少不要躲著我。”
裴嶺的聲音說不出的委屈,瑾鈺的內心一下子軟下來。
“我沒有怪你,也沒有躲著你。就是,就是有些不自在罷了。”
瑾鈺說著,默默朝旁邊挪了幾步,拉開同裴嶺之間的距離。
裴嶺看到他的動作,沒說出口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抬手想揉揉瑾鈺的腦袋,怕惹惱了瑾鈺,又慌亂的放下了手。
“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看著裴嶺落寞的背影,瑾鈺心裡更煩躁了。
因著要說事情,葉婉悠沒有帶婢女,獨自回了玟竹院。
葉婉悠仔細研究瑾鈺給她的資料,連肖鬱宸請她過去吃午膳,都被她拒絕了。
肖鬱宸難得被拒絕了,為了避免葉婉悠錯過午膳,他只好帶著午膳,親自趕到玟竹院,陪葉婉悠吃飯。
葉婉悠喝了一肚子茶水,原本不想用午膳了,奈何有肖鬱宸盯著,再加上廚子做了她喜歡的千絲卷,葉婉悠再拒絕,實在不合適。
午膳用到一半,春寧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稟告道:“王爺、王妃,外面有位自稱是孟家的管家,說是來給王妃送嫁妝,這是他帶來的信。”
葉婉悠接過信,看到熟悉的字型,快速拿出信紙看了起來。
短短一頁紙,葉婉悠很快就看完了,只覺得哭笑不得。
肖鬱宸看著她,葉婉悠解釋道:“是老師送來的,東西原本是給我的拜師禮,知道我成親後,就添置了一些,當做給我的嫁妝。老師說了,要是我不收下,以後就不見我了。”
“哦?是教你藥膳的那位夫人?”
葉婉悠點點頭,對春寧說道:“你喊上徐嬤嬤和夏瑩,一起去把東西收進來吧。可以的話,請管家進來說話。”
若非身份不合適,葉婉悠都想親自出去接收了。
徐嬤嬤帶著春寧和夏瑩走到大門口,看到門外密密麻麻的人影,頓時覺得,葉婉悠沒過來,是明智的選擇。
看熱鬧的人,明顯比送禮的人多了數倍。
孟家人似乎早有準備,不論誰來詢問他們來做什麼,他們都會回一句“來給安王妃送嫁妝”。
徐嬤嬤踏出大門口,看著門外一眼望不到頭的紅木箱,驚訝的合不攏嘴。
再見半開的箱子裡,堆積著的珍寶,徐嬤嬤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才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的。
看熱鬧的百姓,反應和徐嬤嬤差不多。
先前聽說安王妃不是錦城人時,他們還猜測過安王妃的身份。
現在一看到孟家送來的嫁妝,便知安王妃身份必然不一般。
能裝進兩個成年人的紅木大箱子,被各種珠寶、玉器、字畫、首飾、藥材等等小物件,塞得滿滿當當的,每一箱都由四人抬著,光是看他們的肩頭被壓出來的痕跡,就能知道箱子有多沉重。
有好事之人數了一下,光是箱子,就有六十六個之多。
而那些布匹、動物皮毛、屏風等大物件,都堆疊在平板車上,同樣由四個人運送。
年輕的女子,哪裡見過如此多的珍寶,眼神在珠寶和布匹上,來回逡巡,彷彿多看幾眼,就能擁有它們。
男子們則是羨慕肖鬱宸的好福氣,無一不感慨著,像金山一般的妻子,他們也想娶。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商人,同時見到如此多的寶貝,也覺得不可思議。
徐嬤嬤快步走到管家面前,福了福身,說道:“老奴是王妃身邊的嬤嬤,管家辛苦了,不妨進府一敘。”
管家笑呵呵的拱了拱手,把手上的禮單遞給徐嬤嬤,說道:“夫人還在家等著,老夫不便久留,這是禮單,請嬤嬤過目。”
徐嬤嬤象徵性的掃了一眼,笑道:“管家客氣了。”
而後,朝著侍衛喊道:“把大門開啟,請王妃的孃家人進門。”
王府大門緩緩開啟,隨著管家一聲號令,百餘人的送嫁隊伍重新抬起木箱,在侍衛的引領下走進王府。
浩浩蕩蕩的送嫁隊伍,足足忙活了半個時辰,才將所有東西都抬入王府內。
管家清點好東西后,並未久留,直接帶人回了孟家。
百姓這才注意到,西街的街尾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孟府”。
結合今日之事,眾人默默把孟家和安王府聯絡在了一起。
安王府內,裴嶺喊來幾隊侍衛,在徐嬤嬤的指揮下,把木箱和推車運回玟竹院。
葉婉悠和肖鬱宸一起在院子裡等著,夏瑩先一步回到玟竹院,把外面的情況詳細描述了一遍。
葉婉悠原以為夏瑩有些誇張了,衣服首飾之類的,哪裡會有那麼多。
直到她看到那一箱箱的東西被抬進來,她才明白,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回想信中所寫,葉婉悠有些頭疼,這些東西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不值錢的玩意吧!
婢女躲在圍廊後面,伸長脖子看著侍衛往院子裡抬東西,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相較之下,肖鬱宸倒是平靜多了。
孟夫人此舉正好給葉婉悠抬高了身價,不至於讓人輕視她,肖鬱宸高興還來不及呢。
孟家如此大手筆,倒是讓肖鬱宸更加好奇孟家的身份了。
箱子堆滿了整個院子,幾乎沒有可以走路的空間了。
葉婉悠隨手把最近的箱子蓋全部開啟,一個個圓潤、富有光澤的粉色珍珠,均勻的擺放在托盤裡。
葉婉悠移開托盤,下面是一個個小木盒。
葉婉悠隨手拿起一個,打卡一看,還是珍珠,不過這一盒,是黑色的珍珠。
葉婉悠粗略數了數,足有一百多顆。
再開啟一個木盒,是泛著彩色光澤的白珍珠。
一整箱的珍珠,按照大小、顏色分裝在盒子裡,最大的有嬰兒拳頭那般大,最小的,不過拇指蓋大小。
依著孟夫人所言,大顆珍珠留給她做首飾、衣服用。而小顆珍珠,是用來打賞奴僕的。
肖鬱宸見葉婉悠盯著盒子裡的珍珠發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麼了?我記得庫房裡還有一些,一起給你拿來?”
肖鬱宸看不懂葉婉悠的表情,現在的反應,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葉婉悠回過神,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王爺不要跟著起鬨了。我就是在想,老師一下子給我這麼多東西,會不會讓家人不高興。”
葉婉悠想的沒錯,當孟老爺得知孟夫人瘋狂的舉動後,的確很生氣。
孟家在錦城徹底出名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看到圍在孟府外,議論紛紛的人群,孟老爺的火氣蹭蹭高漲。
但孟夫人的心情,與他正相反。
百姓對葉婉悠的議論,她自然是知道的。送禮之後議論聲的轉變,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應該說,在白沐凜的意料之中。
正是聽從了白沐凜的建議,孟夫人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東西送過去。
至於孟老爺是否動怒,孟夫人根本不關心。院門一關,孟夫人獨自在院子裡賞花,根本不讓孟老爺進來。
孟老爺拿孟夫人沒辦法,想找出主意的白沐凜算賬,又找不到人。最後只能獨自在書房生悶氣。
葉婉悠不知道孟家的情況,光是清點東西,就讓她感到頭疼了。
光是成套的首飾,孟夫人就準備了三十多套,光是擺放這些首飾,葉婉悠空空的櫃子,就被填滿了。
葉婉悠帶著徐嬤嬤,拿著禮單在箱子中間穿梭著,看到合適的,就讓人抬到屋裡去。至於衣料、古玩一類的東西,直接運到庫房。
藥材和書籍,放到了小書房。葉婉悠正準備把書房旁邊的耳房,改做藥室。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起辦了。
葉婉悠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奴僕收拾東西,肖鬱宸趁機把裴嶺帶到院子外,吩咐道:“去查一下孟家的底細,孟家人和白沐凜很熟,之前我讓瑾鈺去查白沐凜,這下正好一起查了。”
“王爺覺得孟家有問題?”
肖鬱宸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有問題,是有很大的問題。依你所知,哪個孟家能如此闊綽?”
裴嶺沉默不語,他是真的想不出。
裴嶺看了眼院子的方向,問道:“王爺不怕王妃生氣?”
肖鬱宸嘖嘖兩聲,埋怨道:“所以才把你拉出來說。你個傻子,快去找瑾鈺調查孟家。”
肖鬱宸的聲音微不可聞,看上去是真的怕葉婉悠知道後,同他發火。
裴嶺不厚道的笑了,換來肖鬱宸一記怒瞪。
“王爺息怒,屬下這就去,哈哈哈,王爺快進去陪王妃吧,哈哈。”
裴嶺難得有如此外放的情緒,肖鬱宸懶得和他計較,悄悄溜回院子裡。
肖鬱宸一回來,葉婉悠就發現他了,抬眼看了看正在閒逛的肖鬱宸,葉婉悠繼續低頭看禮單。
“徐嬤嬤,按照我方才所講,把箱子抬到屋裡去。每個屋子都放了什麼東西,整理過後,再做一份詳盡的冊子給我。其他人就算了,勞煩徐嬤嬤帶著春寧四人做了。”
徐嬤嬤接下禮單,問道:“王妃不親自看著,不怕丟東西麼?”
婢女羨慕的目光,都被徐嬤嬤看在眼裡。大件的東西好說,可那一盒盒的珍珠,就算少了一顆,也發現不了。
就算玟竹院的奴僕,都是徐嬤嬤挑選後留下,並認真教導過的。
可是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徐嬤嬤自己都覺得眼饞,更何況那些年輕小姑娘呢!
葉婉悠笑了笑,說道:“徐嬤嬤放心吧,就算是給她們的一次考驗。方才老師的信裡,還夾著另一張禮單,上面記錄了具體的數量,到時候核對一下就好。她們若是真的聰明,斷不會在這個時候犯錯。”
徐嬤嬤點點頭,葉婉悠說的很對,一直防著不是辦法,事情總是需要她們去做的。
葉婉悠把事情交代清楚後,喊上肖鬱宸一起去了小書房。
小書房內放著幾個箱子,是剛才搬進來的,還沒來得及收拾。
“王爺,我準備把旁邊的耳室改做藥室,方便我配藥。”
“府內有藥房,如果有需要的藥材,你可以直接去拿。”
葉婉悠謝過肖鬱宸,閒聊一會兒後,肖鬱宸回書房繼續處理公事,葉婉悠換了身衣服後,去了星麴院。
小花的棚子搭了大半,依著現在的速度,小花晚上就能住進去了。
香草和荷花依著葉婉悠教的方法,已經可以獨自種藥了。
二人忙活了一上午,揹簍記憶體放的藥草減少了好幾盒。
看到葉婉悠過來,香草和荷花立刻從屋裡跑了出來。葉婉悠擺了擺手,讓她們繼續回屋休息,獨自檢視藥田的情況。
香草和荷花躲在廊柱後面,忐忑不安的等待葉婉悠檢查。
轉了一圈後,葉婉悠很滿意,除了幾棵藥草種的有些密集外,沒有其他問題。
葉婉悠知道香草和荷花還在,直接朝她們走了過去。
“你們做的不錯,把握好藥草之間的距離就好。”
得到葉婉悠的肯定,香草和荷花很開心,看到葉婉悠準備種藥草,趕緊走上前幫著葉婉悠一起幹活。
安王府的人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王府外面的人,自然也沒閒著。
說閒話的說閒話,買衣服的買衣服,整個錦城都因為送嫁妝的事情,變得熱鬧起來。
葉婉悠一心撲在藥田上,沒有那麼多時間打聽外面的事情。
葉婉悠不關心,不代表肖鬱宸也不關心。
隨著各家的訊息傳進府裡,肖鬱宸大概瞭解了外面的動向。
肖鬱宸拿著密報,深思熟慮後,喊來裴嶺。
裴嶺來到書房後,肖鬱宸給了他一個錦盒,認真吩咐了幾句。
裴嶺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宣紙看了一眼,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爺,這件事情,王妃同意了?”
肖鬱宸攤了攤手,說道:“當然是不同意,所以我才讓你去找康斂,走個形式。”
裴嶺嘴角一抽,問道:“康大人能答應麼?”
“我又不是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為何不答應?行了,你快去吧,萬一他真的犯倔,我就親自去找他。”
裴嶺默默為自己捏了把汗,他真的沒把握能說服康斂。
裴嶺嘆了口氣,踏著沉重的步伐,去找康斂辦事。
裴嶺一離開安王府的大門,就被人盯上了。裴嶺假裝不知情,大搖大擺的進了衙門。
暗中盯梢的人不知道裴嶺為何而來,只好在外面守著,等裴嶺離開,再想辦法打探一番。
衙門內堂,康斂見到裴嶺,也是一愣。
裴嶺行過禮後,直接道明來意。
“見過康大人,王爺派屬下過來登記婚書。”
康斂早就等著這一刻了,聽到裴嶺的話後,樂呵呵的朝他伸出手。
看著伸到面前的手,裴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把肖鬱宸給他的錦盒,放到了康斂的手上。
錦盒精緻而精美,康斂一看,便知肖鬱宸很珍惜這封婚書。
婚書和一般的婚書並無差別,上面的印章,也是肖鬱宸的私印,康斂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看過婚書後,康斂便在盒子裡找尋二人的戶籍貼。
按照東潯國的禮法,男女雙方簽訂婚書後,需要拿著婚書和戶籍貼,到官府備案。由官府在戶籍貼上蓋印後,才算婚姻締結成功。
康斂找了好幾遍,只找到肖鬱宸的戶籍貼,並沒有看到葉婉悠的,只好疑惑的看向裴嶺。
裴嶺掃了眼周圍的人,康斂立刻會意。
“萬主簿,你先去把安王府的戶籍冊找出來,本官先檢查一下這份婚書。”
主簿萬浩極為聰慧,看到二人的互動,便知他們有話要說。
萬浩沒有多問,直接離開了後堂,臨走的時候,還把屋內伺候的人一併帶了出去。
“裴嶺,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妃的戶籍貼呢?”
沒了外人在,康斂的態度直接明瞭。
裴嶺低聲回道:“王妃的戶籍貼,在來錦城的路上遺失了。王爺派我過來,就是想讓康大人行個方便。”
康斂眉頭緊皺,一般來說,雙方二人的戶籍貼上都要蓋印,才能完成整個備案流程。
戶籍貼是身份的象徵,蓋了印,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騙婚。
若今日換個人來,康斂定會直接回絕,可現在他面對的,是肖鬱宸的婚書。
裴嶺見康斂有些猶豫,提醒道:“王爺的婚事非同一般,那位定會派人來詢問康大人,王爺已經派人去王妃的家鄉辦理新的戶籍貼,康大人就通融一下,先把婚書登記上吧!”
為了完成任務,裴嶺的謊話張口就來,不帶半分的猶豫和心虛。
康斂自然想到了這一層,別說景鴻帝懷疑,就連那些大臣,都對肖鬱宸的婚事有所懷疑。
今日下朝後,康斂就被人煩了一路,幾乎都是在問婚書的事情。
現在肖鬱宸主動把婚書送來,他是該高興才對。
可康斂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王爺是什麼樣的人,康大人十分清楚,王爺還會害你不成?”
康斂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好吧,若是王妃的戶籍貼到了,定要送到我這裡蓋印。”
“那是一定的!”
原以為康斂還要堅持一下,沒想到他剛催了兩次,康斂就妥協了。
得到康斂的通融,事情辦得很順利。
在肖家的戶籍冊上,添上葉婉悠的名字,把婚書黏在名字之後,再在戶籍貼上蓋印後,便完事了。
裴嶺看著肖鬱宸的戶籍貼上,多出來的印記,心裡說不出是何感。
他明白肖鬱宸此舉的深意,婚書是肖鬱宸自己寫的,主要是用來應付景鴻帝。
而不給葉婉悠的戶籍貼蓋印,就是為了不影響她以後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