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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熬的夜晚終歸會過去，當太陽再次升起時，又是明媚的一天。
葉婉悠起的很早，準備去同幾位師父道別。
走到半路，葉婉悠見到了慕芸。
四目相對，二人都覺得有些彆扭。
慕芸糾結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過來帶你去找師父。”
“嗯，多謝芸師姐。”
葉婉悠的笑容還像原來那般燦爛，讓慕芸忐忑的內心稍微放鬆些。
路上，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講話。
許是覺得這樣的氣氛太過難熬，慕芸開口說道：“婉悠，下山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隨時傳信回來。”
葉婉悠愣了一瞬，笑著應道：“嗯，多謝師姐關心。有師父陪著我，想來一切都會順利的。”
“也對，還有掌門師尊在呢！”
簡單的對話結束後，氣氛又恢復之前那般寂靜。
葉婉悠心裡惦記著孟廣琛，原想囑咐慕芸幾句，可一想到慕芸之前的反應，剛醞釀好的話，都嚥了回去。
慕芸帶著葉婉悠來到火長老的住處，沒有同她進去，轉身離開了。
葉婉悠看著慕芸的背影，內心有些惆悵。但願她這次離開，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葉婉悠敲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房裡。看到被翻動的亂七八糟的屋子，調笑道：“火師父，您這裡遭賊了？”
火長老正悶頭找東西，聽到葉婉悠的話，應道：“是啊，正在給某個小賊找東西呢。”
葉婉悠腦子一轉，立刻就聽懂火長老話中的深意。
葉婉悠無語，自己怎麼就變成小賊了。
感覺火長老還要找很久，葉婉悠便著手幫火長老收拾屋子。
走到書桌旁邊時，葉婉悠不慎踩到一顆珠子，一個不穩，撞到了旁邊的書櫃。一個漆黑的木質盒子從櫃頂上掉落，正好砸在她腳邊。
葉婉悠撿起盒子仔細檢視，盒子上滿是灰塵，但盒子外表完整，看不出有使用過的痕跡。
沒有火長老的允許，葉婉悠不敢擅自開啟。
她只得朝著火長老的方向喊道：“火師父，我撿到一個黑色的木盒，能不能開啟看看？”
火長老不暇思索的回道：“可以，你隨便看。”
葉婉悠找了塊棉布，把盒子仔細擦乾淨。盒子開啟後，葉婉悠的目光一下子被裡面的東西吸引了。
漆黑的絨布上，盤放著一條火紅色的軟鞭，鞭子握把用黑色玉石做成，上面雕刻著一條龍形圖案。
雕刻師手藝精湛，黑龍像是下一瞬就要騰空而起，衝破天際。
龍眼的位置，裝飾著兩顆墨綠色的寶石，為整條金龍增添了幾分強悍的氣魄。
葉婉悠不禁喊道：“好漂亮的鞭子呀！火師父，您這裡的好東西真不少呀！您再不過來，小賊就要拿走嘍！”
聽到葉婉悠的呼喊聲，火長老瞬間躥了過來。看到葉婉悠手中的軟鞭，猛地大笑出聲。
邊笑，邊拍了拍葉婉悠的肩膀，說道：“拿走拿走，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東西。真是奇怪呀，我找了一宿都沒找到，你一來，它自己就出來了。”
火長老大笑過後，忽而一陣嘆息。
他輕撫著軟鞭，傷感的說道：“這軟鞭，是我未婚妻的心愛之物。”
葉婉悠從未聽說過這些，雖然很想知道火長老未婚妻是何人，可看到火長老臉上憂傷的表情，她就無法問出口。
火長老長嘆一聲，抄起軟鞭，帶著葉婉悠往練武場走。
見到火長老過來，正在練武場上訓練的弟子，紛紛避開，把位置讓給火長老。
火長老手持軟鞭站在練武場中央，對葉婉悠說道：“婉悠，現在教你一套鞭法，你要認真學。”
話落，火長老運起內力，火紅的鞭子如一團火焰在空中翻飛。鞭子所到之處，激起凜冽的氣浪。
圍觀的眾人被火長老的氣勢震撼到，一個個露出痴迷的目光。
葉婉悠看的尤為仔細，隨著火長老動作的變化，他的身姿，也一點點刻在葉婉悠腦中。
火長老快速展示完一整套鞭法，問道：“婉悠，記住多少？”
葉婉悠回憶了一下，回道：“火師父，大約記住了七成。”
火長老點點頭，再次揮起鞭子。不同的是，火長老將內力提高三成，揮鞭的速度快了不少。
一些內力不夠的弟子，逐漸出現氣息紊亂的情況，更嚴重者，直接倒地昏迷。
幾個輩分高的弟子見狀，趕緊驅散眾人，並吩咐師兄弟將暈倒的人抬下去醫治。
這一次演示完畢後，葉婉悠已經全部記下來了。
火長老對葉婉悠的學習速度很有信心，收起軟鞭，帶著葉婉悠往回走。
至於練武場上險些走火入魔的弟子，自有幾個大弟子負責處理。
再次回到屋裡，火長老將軟鞭放到葉婉悠面前，說道：“婉悠，火師父沒什麼好東西，這鞭子就當臨別禮物，出門在外，防身用足夠了。”
葉婉悠以為火長老之前是在同她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
可一想到火長老之前的話，葉婉悠疑惑的問道：“火師父，這鞭子不是您未婚妻的東西嗎，我怎麼能收下呢？”
火長老搖搖頭，說起往事。
“我未婚妻名為阮輕靈，這火靈鞭是她的心愛之物。
二十年前，我們外出遊歷時失散，我找了她三天三夜，最後只找到火靈鞭。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我如何尋找，都沒能找到她的蹤跡。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打聽她的訊息，都沒有結果。
昨日聽到你要下山的訊息，我突然想到了火靈鞭 。相比刀劍之類的武器，鞭子柔軟易攜帶，更適合你使用。
其實火師父有私心，我總覺得你和它有緣，或許你帶著它，有一日就能遇到輕靈。”
看著火長老眼中希冀的目光，葉婉悠不忍心拒絕，鄭重的保證道：“火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的。火師父，不如您再說說師孃的事情吧！”
葉婉悠的稱呼，讓火長老老臉一紅，他輕聲咳了咳，遺憾的說道：“二十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就算我見到她，怕是不一定能認出來。要說輕靈最好辨認的，應該是她右耳後的花朵形胎記了。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過掛心，若能再遇到，說明我倆緣分未盡，若是遇不到，只能說明我倆今生無緣。”
火長老寂寞的樣子，讓葉婉悠心裡不是滋味。
為了緩解情緒，火長老轉而說起軟鞭的使用方法，以及使用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離下山還有幾日時間，火長老讓葉婉悠先回去練習一下，務必在下山前熟練使用。
交代完正事，火長老走到書桌旁，從裡面取出一個錦盒給葉婉悠。
葉婉悠開啟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一下火長老，疑惑的指了指盒子。
火長老被葉婉悠呆愣的表情逗笑了，他拿過盒子，示意葉婉悠仔細看好。
只見火長老在盒子上摸索一番，找到一個位置輕輕一按，盒子側面輕輕彈開。
火長老從夾層處取出一張紙，遞給葉婉悠。
葉婉悠看過後，雙手都有些顫抖。
盒子裡裝的，赫然是之前壽宴上出現過的黑珠子。而紙上所寫的，居然是黑珠子的研製配方。
眼看著葉婉悠被嚇到了，火長老急著解釋道：“婉悠別害怕，昨日我和常老弟商量後，一致決定把這個送給你。它的外層做了特殊處理，一般情況下不會爆炸，你放心拿著就好。
這是給你保命用的，它威力極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來使用。在外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葉婉悠耐心聽完火長老的叮囑，心裡覺得暖洋洋的。
從火長老那裡離開時，已經接近午後了。
手裡拿著危險的黑珠子，葉婉悠只得先回去。
臨近小院時，葉婉悠一眼就看到相攜而立的明夏和明冬長老。
二人今日沒有鬥嘴，氣氛異常和諧，正安安靜靜站在樹下，等待葉婉悠回來。
葉婉悠快步走上前打招呼，並將人請進了院子裡。
葉婉悠先回屋一趟，把東西放好，順道取出茶具，準備為二位長老煮茶。
很快，茶香味兒飄散在院子裡，葉婉悠把茶盞擺在二人面前，興奮的說道：“二位師父怎的特意過來了，我本想著下午過去的。過幾日我就要走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不在的時候，兩位師父要多注意身體，研究花花草草、蛇蟲鼠蟻的時候，要多加小心。”
品著葉婉悠親手煮的茶，一想到葉婉悠就要離開了，明夏和明冬長老心中滿是不捨。
二人同時將準備好的包裹遞給葉婉悠，以往還要爭個先後，這次卻格外沉默。
包裹裡，是二位長老為葉婉悠準備的最貴藥劑，以及數十種珍貴藥材。
明冬長老見葉婉悠久久未動，說道：“婉悠，你也知道，我們兩個老東西沒別的寶貝，就這些還算拿得出手了。快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們。”
明夏長老也在一旁幫腔，還故意擺出一副兇巴巴的表情，可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
“那我就不和二位師父客氣了。”
葉婉悠笑笑，把瓶瓶罐罐往自己面前攏了攏。
二位長老滿意的喝了口茶水，只要葉婉悠收下東西，他們此行的目的，就算完成了大半。
“婉悠，出門在外，可不要再心慈手軟了。世道太亂，誰要敢惹你，你就大膽的回擊，反正出了事，有掌門兜著呢。”
明夏長老一向覺得自己有個傻弟弟，可這次他不得不承認，明冬長老的話非常有道理。
畢竟誰都希望自己出門時，身邊跟位武功高手，更何況，葉婉悠本身就是個高手。
明夏長老不禁開始幻想，哪個倒黴蛋會栽到這兩人手上。
葉婉悠原想提醒他們，玉真人已經離開的事情，可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開心，葉婉悠也就歇了解釋的心思。
沒想到，葉婉悠一時心軟，讓二人的這場閒聊，一直持續到日落時分。
葉婉悠一整天都在受教育，聽了太多的內容，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連午飯都沒顧上吃。
可惜，她這幾位師父，像是商量好一般，一定要在今天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就在明夏和明冬長老喋喋不休的時候，軍事堂的弟子過來請葉婉悠過去用晚膳。
葉婉悠看著面前豪飲的二人，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到底是人各有別，總算是有師父記得讓她吃飯了。
二位長老說的口乾舌燥，喝茶的時候，他們還在疑惑。似乎在之前，並未想過要說這麼多話。
可是一見到葉婉悠，許多叮囑的話，自然而然就蹦出來了。
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絮叨了一下午，難怪肚子都餓了。
一想到軍事堂備好了晚膳，二人索性跟著葉婉悠一起走一趟，蹭頓飯的機會，還能督促一下常長老，讓他拿出些稀罕玩意給葉婉悠。
軍事堂的弟子先一步回去準備，畢竟多了兩人用飯。
葉婉悠把東西收拾好，給小花餵過糧食後，才和二位長老一起往軍事堂走。
葉婉悠對軍事和政治都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喜歡顏長老，葉婉悠恐怕不會踏進軍事堂半步。
三人到了軍事堂後，直奔常長老居住的小院。
常長老和顏長老早已在正堂等他們，而正堂的飯桌上，也擺好了美味的飯菜。
五人圍坐一圈，氣氛溫馨而和諧。
飯菜是從大食堂端來的，幸好常長老多備了幾道菜，否則，恐怕沒有明夏和明冬長老的份兒。
葉婉悠一天未進食，顧不上聽幾位長老寒暄，只顧著埋頭苦吃。
飯後，幾人移步花廳飲茶，明冬長老忍不住問道：“小常呀，你給婉悠準備什麼了呀，讓我也開開眼唄。”
常長老常年在外行走，這些年沒少往回帶新鮮玩意兒，這次遇到葉婉悠出門的大事，很難想象，常長老會準備什麼東西。
“自是好東西。”
常長老自豪的揚了揚下巴，從書架的暗格中，取出一本書冊交給葉婉悠。
葉婉悠開啟翻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她痛苦的揉了揉額角，臉上寫滿了拒絕。
顏長老掩唇偷笑，對身旁黑著臉的常長老說道：“我就說婉悠不喜歡這個，看看給孩子愁的。”
而後，對著愁眉苦臉的葉婉悠說道：“婉悠啊，看不下去就慢慢看，不著急的。”
葉婉悠的眼睛瞬間亮了，可惜常長老在一旁冷哼一聲，壓下她心中短暫的喜悅。
“慈母多敗兒，”常長老先埋怨顏長老一句，而後勸道：“婉悠，背這些不比背那些枯燥的藥理知識有意思？你仔細看看。”
明夏和明冬長老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明冬長老搶過書冊，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比他的藥草還有趣。
不過，明冬長老還不如葉婉悠有毅力，只看了半頁就放棄了。明夏長老亦是如此。
明冬長老抖了抖書冊，不屑的說道：“小常啊，這些哪有藥理有趣啊！”
常長老沒指望明夏和明冬長老能理解他，反正東西也不是給他們準備的。
其實也不怨三人面露難色，書冊上面記錄的，是三大國及周邊小部落的詳細情況。
不僅從軍政和經濟上分析了各方實力，還將皇族和各大家族間盤根錯節的關係，都繪製了清晰的關係圖。
葉婉悠最不耐思考這些繁瑣的關係，即便圖式再清晰，對她來說，如同看天書一般。
書冊上帶著濃郁的墨香，嶄新的墨跡，一看便是剛書寫而成。
葉婉悠心裡清楚，這書冊，想必是二位師父特意為她準備的。
“常師父，我回去會耐心看的。”
常長老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明冬長老雖然還在計較常長老的話，可仔細想想，這書冊的確是葉婉悠需要的東西，也是他們這些窩在山裡的人，無法給予葉婉悠的。
明冬長老想通這些，難得誇讚道：“小常啊，這禮物不錯，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每每聽到“小常”這個稱呼，常長老都不想回應。因為稱呼的問題，曾經同二位長老交涉過多次，最後都以他失敗而告終。
看到常長老的表情，顏長老便知他在彆扭什麼，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顏長老轉頭對葉婉悠說道：“婉悠，外面的世界，遠比你想的更加廣闊而複雜。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三國之間的關係，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這般穩固。尤其是北梁國和東潯國，小戰不停，早晚會引發大戰。看似安靜的西靈國，這些年小動作不斷。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想讓你現在出去。
可既然掌門有所安排，定是有非你不可的原因。
書冊中的內容，至少能讓你瞭解一些外面的事情。自古人心難測，你出門後，一切都要多留心，莫要輕信任何人。”
顏長老溫柔的話語，安撫了葉婉悠忐忑的內心，卻讓她更加不捨離開。
“顏師父，我不想離開你們。”
對家人的依賴之情，化作兩行清淚。
顏長老趕緊拿出手帕為她擦淚，開口勸道：“好孩子，師父也不捨得你離開。可是你不能一輩子困在山裡，早晚都要出去見見世面的。婉悠放心出去玩，要是覺得累了，就回來，師父等著你。”
顏長老不勸還好，她這一勸，葉婉悠哭的更兇了。
甚至連顏長老都忍不住同她一起哭了起來。
常長老無措的看著抱在一起哭泣的兩人，眼神往另一邊一瞟，瞬間定住了。
只見明夏和明冬二人，正在偷偷用衣袖抹著眼淚。
常長老揉了揉額角，覺得雙眼有種難掩的酸澀感。
屋內響起嗚咽的哭泣聲，驚得過往的弟子紛紛駐足，相互猜測著花廳內發生了何事。
葉婉悠發洩完情緒，很快恢復了正常，同顏長老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笑出聲。
看著幾人恢復正常，常長老繼續分析道：“無盡山處於三大國中間的位置，咱們憐蒼派又正好處在中心的位置，除了隔海相望的西靈國外，去北梁國和東潯國的距離差不多。
下山之後，你先往南邊走，緊鄰無盡山，有一座玄陰山。玄陰山的地勢和無盡山有很大差別，憑婉悠你的採藥能力，可以先去探探寶。”
葉婉悠的方向感不錯，常長老不擔心她會迷路。
聽到玄陰山的名字，明夏和明冬長老深有感觸。
“我二人年輕時去過玄陰山，那裡的確是塊寶地。明明沒有茂密的樹林，可陽光就是無法照進去，常年不見陽光，故得名玄陰山。裡面有不少喜陰喜潮溼的藥草，我就採到過一些珍稀藥草。婉悠，聽小常的，去看看。”
明冬長老說著，恨不得親自陪葉婉悠走一趟。連明夏長老也在一旁應和著，眼中滿是對玄陰山的嚮往。
聽到三位師父都這樣說，葉婉悠立刻決定修改路線，說道：“三位師父放心就是，昨日師父同我講述過出行路線。我計算過時間，按照我的腳程來算，去一趟玄陰山是足夠的。”
明冬長老正想同葉婉悠說一些玄陰山的事情，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幾人停止閒聊，常長老開口讓人進來。
來人是於長老身邊的弟子王勉，幾位長老對他都非常熟悉。
王勉恭敬的行過禮後，將手中的方盒交給葉婉悠。
葉婉悠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放著三個素色錦囊，錦囊的樣式，同玉真人收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葉師妹，這三個錦囊裡面，裝著師父為你卜算的三隻卦。當你遇到極難決定的事情時，便可使用。錦囊上面標註了序號，師妹需要按照順序開啟，一次用一個，多用無效。
師父讓你務必要記住，絕不可輕信任何人，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要留有一絲防備之心。
師父說完這些，就回去閉關了，師妹不必再跑一趟。”
葉婉悠不太擅長卜算之術，雖是師徒一場，但她同於長老的關係，不似同其他長老那般親近。
於長老能給她準備臨別禮物，是葉婉悠沒有想到的。
葉婉悠謝過王勉，說道：“待於師父出關後，請師兄代我向傳達謝意。”
王勉點頭應是，再次叮囑道：“師父咱三強調，葉師妹一定要切記她囑咐過的話，不要輕信任何人。師父還提到過，若是她今後遇到難事，希望師妹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助她一臂之力。一切事情皆有定數，還望師妹能保持初心，莫要失了心底的善念。
話已帶到，師兄在此祝福師妹平安順遂。”
王勉來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可留在幾人心裡的，卻是抹不開的疑惑。
常長老表情凝重，叮囑道：“婉悠，於長老身份特殊，最擅長卜算之術，她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是她再三強調的話，你一定要謹記在心。”
有些事情常長老不好擅自揣度，更無法斷言，於長老口中的親近之人，是否就是玉真人。
明夏長老也附和道：“小於有些大本事，不可不信啊！”
葉婉悠點點頭，腦袋本就一團漿糊，這下被於長老弄得更懵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聽著幾位長老翻來覆去的囑咐，葉婉悠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最後還是最可愛的顏長老，將她從這場愛的關切中解救出來。
葉婉悠拜別常、顏二位長老，同明夏、明冬二人一起離開了軍事堂。
三人在岔路口分開，葉婉悠獨自往小院走去。山裡清新的氣息，吹散她腦中混沌的感覺。
葉婉悠回想著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對新生活的嚮往，逐漸被離別的憂傷所淹沒。還沒離開，她就已經開始思念親人。
想著想著，腳步也變得緩慢，彷彿這樣慢慢走，就能讓時間也慢點走，那她就能在山裡多待一段時間。
不過，自欺欺人終歸是假象，她很快就回到了熟悉的小院。
院子裡，隱約能聽到小花的打鼾聲。
葉婉悠把今日收到的所有東西，都放置妥當後，才躺到柔軟的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