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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風吹,赴軋鋼廠
1964年的春天。
長城內外,工科學府之地。
大食堂門外,隊伍如蛇蜿蜒至門口,學生們期盼地看著前方。
隊伍中,一位清瘦少年神情緊張,他盯著打飯的大嬸。
等著他的輪次近在眼前。
這名青年的名字是李函壹。
當前的女孩離開後,他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給我兩個饅頭!”
“糧票呢?”大嬸沉穩的聲音猶如雷霆。
體態豐碩的大媽嚴肅不語。
李函壹臉色微紅,艱難啟齒:“我……沒有!”他的心頭泛起一絲絕望。
大媽一聲冷哼:“下一個!”
“大嬸,我……”
李函壹還想爭辯,後邊的隊伍一陣推搡,讓他不得不退開一步。
周圍的同學們紛紛笑起來,嘲笑聲如同刀割。
“沒有票還想吃飯,真是痴心妄想。”
“瞧他裝模作樣,想要蹭公家的飯,恬不知恥。”
“看他挺慘,不如你借他兩斤糧食,呵。”
在這嘲笑聲浪中,李函壹找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眼巴巴看著人群來往,香氣騰騰的飯菜 著他的味蕾,而他的口袋卻比臉色更為乾涸。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期,糧票可是生活的硬幣。
穿越至此已經一月,他的糧票早就揮霍殆盡。
沒有了基本的生存工具,他的命運似乎就要懸在生死邊緣。
李函壹孤身一人,沒有親人的支撐,如果無法獲取更多的票證,很可能真的會活活餓死。
他曾幾次嘗試尋找教師幫助,但補貼只能填飽一時。
此刻的他還處於青春發育的關鍵時期,定量糧食遠遠滿足不了他的需要。
就在他無助之際,腦中的聲音響起——那不是幻聽,而是一個新的聲音:
【叮,發現穿越者,頂級簽到系統啟動中……】
“這是誰在跟我說話?”他疑惑,身邊吃飯的學生們都沒察覺,只有他彷彿獨自在與無形世界交談。
接著,那聲音再次響亮:
【系統繫結成功,新手禮包奉上,恭喜宿主獲贈糧票十張、肉票兩張以及現金二十元,儲存在專屬空間!】
系統?!
瞬間,李函壹驚跳而起,椅腳刮擦地板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側目,但他只是笑笑,重又安心坐下。
沒幾分鐘,李函壹初步掌握了系統的基本規則:每日簽到會有獎勵,獎勵形式隨機且累積簽到可以成倍增長;此外,系統還能將他所回收之物品,在商城按照市場價格買賣;並且它自帶一個小世界,內有半畝肥沃的黑土與一眼清澈泉水,猶如生命的曙光般照亮了他的世界。
\"微縮世界的時間隨時可調,極限提升至360倍,即外部一天之內,內世界已過一年之久。
李函壹身體微微戰慄,從口袋中掏出糧票與肉票,那熟悉的質感令他確信無疑。
‘系統,簽到!’
【嘀——簽到完成,獲得野豬幼崽5只、小雞仔10只以及白菜種子2包!】
野豬,小雞,種子……
李函壹嘴角漾起了笑容,往後吃肉無需再擔心。
剛才還擔憂晚餐問題,如今手中便握有了糧食的保障。
收斂起笑容,李函壹筆直起身,走到了外邊,他在冷冽大媽的注視下走向食堂,取出那一疊券找出了糧票與肉票。
\"四隻白麵饅頭,還有半斤豬肉!\"
\"半斤肉?\" 大媽瞪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確認多次後,才有些勉強地點下了頭。
身後的學生望著他手中厚實的券和那滿滿半斤肉,驚愕不已。
“第一次見擁有這麼多票的人,他怎麼這麼富足呢?”
“天吶,一頓吃半斤肉,我都許久未嘗過了。”
“我要是也有肉票,我也要買半斤,不對,是一斤!只要肉,不要飯!”
帶著同學豔羨的目光,李函壹抱著餐盒快速往宿舍方向疾行。
他是一名即將畢業的大四精英,有望留在校園內任職。
室友們早已離去,只剩他自已,在開水壺旁倒了一缸開水,享受著穿越來的第一頓肉。
吃過喝飽,他躺到床上,對未來的日子充滿希望。
在系統協助下,要在盛世生活簡直是小菜一碟。
假如沒有系統,也許留校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但關鍵是他壓根不懂如何維修機械裝置。
來到這裡後,他的記憶僅保留了一些基本生活技能。
留校當教師,教出一群無知的學生並不是他的追求。
再過兩年,局勢將會劇變。
那時的學校恐怕會捲入風暴的核心,教師難以獨善其身。
而最為安全的職業,無疑是工人和農民。
作為北械院的畢業生,選擇做一名工人其實挺合適。
深思之後,李函壹站起身離開寢室,敲響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推開門,校長滿面笑意迎接他。
\"啊,函壹是你啊?\"
\"老師,我想成為一名工人!\"
\"你說啥?\" 校長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彷彿聽錯了什麼。
留校任教並非僅憑好成績便可,還要背景清白,家庭 烈士,祖輩世代皆是貧農,他原本就有這樣的資格。
不過此刻他卻提出要做工人……
\"老師,您說得沒錯,我確實打算去做一名工人。\" 李函壹笑著頷首回應。
得到校長肯定的答覆,雖然他既驚訝又有些生氣,校長還是盡力說服:“你要好好考慮清楚,包括林叔叔的意見你會怎麼處理呢?”
李函壹點頭回答:“關於叔叔那邊,過段時間我會和他的想法好好談談。”
\"好吧,那就這樣定下吧!\" 停頓片刻,校長接著說:\"名額給你留著,如果在一年內你改變主意,隨時都能返回學校來.\"
儘管校長認為李函壹是個寶貴的人才,他的離去難免讓他不捨,於是打算給他一次機會,試圖留他在校。\"但是,記住這個名額隨時開放給你。”
然而校長的好意終究無果,李函壹完全對機械毫不知情,上輩子為生活奔波,在接近不惑之年的困境中負債重重。
他無數次呼喊,可都沒有系統的聲音回覆他。
面對系統,他如何能忍受996的工作模式?
現在系統喚醒,他決計再不會有過去的生活,他心中充滿感慨:\"多謝您的栽培,老師的恩情我一生難以忘懷。\"
校長低下頭一邊寫字,一邊叮囑道:\"嗯,下放工作的名額安排好了,南鑼鼓巷第三軋鋼廠還有一個名額空缺,你有機會早點提幹到核心位置。”
\"明白,我會努力的。”
收到校長的指示,李函壹點頭表示理解。
南鑼鼓巷這名字聽起來很耳熟,但他卻想不起來自已是在哪裡聽過。
他對於提拔或否並不關心,只想要找一個安心之處簽到,待風暴平息後全力出擊。
接過介紹信,他準備開始新生活。\"好了,拿著它明天就去報到。”
李函壹沉浸在新的生活計劃中,直到校長的聲音再次把他帶回現實中。
他向校長告別後,拿著介紹信回到了自已的寢室。
晚餐他再次去食堂添補了半斤肉食,飽腹之後,他的精神狀態明顯改善。
這個時代的人滿足於平淡的生活,吃飽穿暖便已滿足,他們的慾望相對較少。
而李函壹,他的內心藏著更為壯志的願景。
次日黎明,他五點半起床,乘坐公交車趕去南鑼鼓巷第三軋鋼廠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