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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城東一座偌大的府邸中,一身著淡紅色長裙的少女,獨自坐在院內石桌上,左手撐著那張清秀稚嫩的臉頰,右手舉著酒杯搖晃著對著夜空中那輪明月,一雙水汪汪的雙眸中有著藏不住的惆悵。
少女忽然間不屑一笑,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自言自語道:“你還回來作什麼?”
聲音雖然不大,卻能直直傳入府外那名身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耳中。
青衣女子似是沒有聽見,只是輕微縱身一躍,便已進得府中。只見其身形還未落地,腳尖生出一朵粉色蓮花。
轉瞬之間青衣女子便已消失,未等石桌上的少女反應過來,一朵粉色蓮花便出現在半空。霎時間幾道淡綠色的氣旋出現在粉色蓮花上,青衣女子身形才緩緩出現,在半空中輕輕落下,宛如仙女下凡。
“你……你居然突破了?”
紅衣女子手中酒杯突然滑落,摔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看著眼前少女那錯愕中帶著氣憤的表情,青衣女子不做理會,只是轉身款步向後院走去。
紅衣女子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麼,立馬上前攔住了青衣女子的去路。
“站住!不許進去!”
“讓開……你攔不住我的……”
說罷,青衣女子欲無視眼前女子的阻攔繼續向前走去。
紅衣女子氣得胸口起伏,恨恨地咬牙怒道:“你!你你!可惡!”
紅衣女子一時氣得失語。只見其纖纖雙手飛快結印,最後左手托住右手,右手食指中指攏作劍指,隨後一道細小紅色光圈在劍指中盤旋
“秦法有名,法治為則,令行禁止,一曰律!”
紅衣少女法訣剛落,光圈從少女劍指上飛出,飛至青衣女人頭頂瞬間變大,隨即光圈落下淡紅色光幕將其籠罩。
“秦法有名,治國以法,法以愛民,二曰赦。”
話音剛落,四周空間中的一道道文氣匯聚在青衣女子頭頂形成書狀。
只見青衣女子同樣的手勢,左手托住右手,右手食指和中指攏作劍指。片刻間頭頂的書狀文氣便落下點點星光,淡紅色光柱接觸到這點點星光就逐漸潰散最終消失。
紅衣女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法術被破解而氣憤,似是早就料到了對方有此一舉。
“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念舊情!”
見眼前女子依舊於是自己徑直走向後院,紅衣女子一時怒火中燒,眼神中透露著不甘和痛苦。
霎時間風雲色變,一道道烏雲聚集府邸上空,將那一輪明月徹底遮蔽。
整個府邸一時間變得昏暗無比。門口的小廝卻是悠然自得地點起事先準備好的燭火燈籠,感嘆今夜有些漫長。
團聚的烏雲中,隱隱有電弧在不停閃爍。天空中忽地亮起一道閃電,讓紅衣女子看見了自己夢寐以求想見到的表情。
只見青衣女子面露驚色地轉頭看向掐著劍指的少女,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自嘲地嘆息一聲。
“恭喜你……”
聲音依舊清冷,卻透著一股如釋重負的快然。
“既然你已知曉,就請你出去。說來可笑,若非你離去,我也無法成為法家年輕一輩中最早掌握‘罰’字的人。而如今,你卻是第一個要接我這‘罰’訣的人。”
聽罷,青衣女子有些失神,回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又轉身向後院走去。
紅衣少女見狀頓時覺有揪心之痛,雙眸中隱隱有淚光閃動,有些哽咽地喊道:“你真當我不敢動手嗎?即便你曾是我最親的人……”
“青兒,住手……讓她進來吧……”
烏雲密佈的天空迴響起一位老者的聲音。也正是這一聲呼喚讓這名喚作青兒的少女止住了情緒,使得眼淚沒有落下。
漸漸地烏雲散去,月光依舊溫柔灑落在大地。青兒拾起碎在石桌的玉杯,望著天空長長嘆了口氣。
後院裡,一座房屋燈火通明,與周邊房屋的漆黑形成鮮明對比。
“看來你選擇醫家是正確的……”
蒼老的聲音從屋內悠悠傳出,聲音直直傳入屋外青衣女子耳中,連屋外趴在廊沿熟睡的黃狗都未驚醒。
“不是醫家……是一個……朋友,是他一語點醒了我。”
“終究,我還是脫離不開法家……”
“朋友……說了什麼?”
少女靜氣凝神,體內向四周空間散發出一道道淡綠色文氣。
“將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地為百姓謀福祉中!”
聲音輕柔卻堅毅,在整個府邸不停迴盪。
瞬間整個府邸燈火通明,四周空間文氣不斷向這群偌大的府邸匯聚,門口的小廝也是立馬進去打坐狀態。
只聽得老者屋內傳來一陣巨大的拍案聲,隨即一道嚴肅的聲音同樣在府邸中迴響。“睡覺!”
頃刻間整座府邸又變回之前那樣昏暗,只留得後院中那座房屋依舊燈火通明。
青衣女子已然消失,那座燈火通明的房門緩緩開啟。月光溫柔灑在站在門口的老者身上,老者眼中似有星火閃動,霎時間一頭白髮悠悠轉黑,整個人似是瞬間年輕二十歲。只留得一句話依舊在府邸飄蕩。
“大秦,還有救!”
同樣燈火通明的,還有城東李府、妙春堂,城西濟世堂和郊外一處院落。
“孫執事當真這麼說?”
“老爺,千真萬確!就連那剛上門的工匠看到這張圖紙,也是興奮不已。”
李尚微微皺起眉頭,一時間有些失神。
自家孩子打小就沒了孃親,自己卻逼著他成長。直到後來看著他自暴自棄,放浪形骸,才知道自己錯誤得有多麼嚴重。
甚至就孩子昏迷那幾日,自己都想了結自己,一家人在另一方世界團聚。
“念嬌……你看到了嗎?孩子他……長大了……”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少女面紅耳赤,雙眼迷離,呼吸都有些急促。
“那藥方真有那麼厲害?你開開門,公子就看看半天的工夫能長大多少?”
“公……公子不要這樣……老爺他,老爺他說,要到筋骨境中期才可以……”
門外的李飛頓時有些無語,自己這是被人誤解了啊!
本來無意偷聽到這妮子在房裡興奮地喊著“真的長大了些”,自己還有些納悶。
想進房裡看看是什麼長大了,這妮子死活不讓自己進去。逼問之下才知道原是今天醫家過來給小鵲開了豐胸的方子。
李飛這個二十一世紀的老司機一下子就聞到商機。試問這後世哪個豐胸秘方不是要好一段時間才能見效。
而這個方子居然能一夜生效,理工男這不得確認一下是否真有如此神奇功效,如果有不得好好記錄一下每天的成長進度?
於是便有了後續這一幕。
“小鵲啊,公子真不是那種人。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屋內少女聞聽此詩一時也是有所恍惚,想不到自家公子還有這等才華。
這一想又想到了自家公子那張俊秀的面容,臉上的紅暈更勝幾分,幾乎失神。
少女連忙甩了甩頭,揮去心中雜念,內心告誡自己要矜持,不能辜負老爺的期望。至於公子是否真有那等想法,自己以後遲早是公子的,又何必急於一時?
“公子,天色不早了,公子還是早些休息吧。”
少年只得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向自己屋內行去,心中感覺似是自家的金山銀山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