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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章 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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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教室跑出來以後,就去了中山路的新華書店,我坐在地上看了整整一下午的書,我沒有在回學校,那張卷子我沒有找我父母簽字審閱,因為那張卷子已經被我撕了個粉碎拼不到一起了,不出我的意料,老薑並沒有通知我的父母也沒有和我的家人溝通交流。這件事又是這樣不了了之。第二天李哲拿著卷子來到我的座位,把卷子遞給我:“你模仿家長的筆跡幫我籤個名唄,我沒給我媽看。”我壞笑著斜著眼睛:“喲喲喲,還敢這麼幹呢?!”李哲不好意思的說:“你趕緊吧,一會老薑那個二貨就來收了!”我“噌”的拿過卷子,拿出鋼筆在卷子頂頭那寫下:尊敬的姜老師您好,平日由於工作繁忙,李哲的在校的學習與成績望請老師給予幫助的教導”。李哲拿著手裡的卷子像得了寶貝一樣激動嘴裡不住地讚歎:“嘖嘖這字寫的,絕對看不出來是你寫的,這一看就是家長寫的!”我不以為然的微微一笑。後來老薑把我和李哲、張輝煌、張妮、王澤亮等幾個人一併叫到講臺:“這幾份卷子,你們幾個都睜大眼睛給我看看,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我差點沒憋住笑。老薑接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誰幹的!”說完眼睛落在我臉上,我假裝看不見。“這幾個家長簽字為什麼都一樣!你們幾個今天不說明白誰也別放學!尤其是你金喜!一個女同學,你看看你自己有點女生的樣子嗎!你爸出差還沒回來呢是吧,你還學會給班裡同學簽字了!你站到後面去!”我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學著王澤亮把頭蒙起來。老薑沒工夫教育我,只是發洩情緒,似乎她從未告訴我哪道題該怎麼計算,哪句話如何說更合適,哪件事情如何會處理的更好等等這些都沒有,我想大概我上輩子和老薑就是仇人。我真想找找到靜璞姐姐夥同社會青年狠狠的暴揍老薑一頓,就像對付長羽毛那樣。似乎因為老薑,我從心裡埋下了一顆充滿仇恨的種子,生根萌芽。娟娟和楊佳佳在門口等我一起回家,我說:“你們倆走吧,別等我了,我待會兒再走!”話音剛落,趙磊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怎麼回事啊你!老薑怎麼著你了,走我給你報仇去!”說著拉起我胳膊就要去找老薑,我一把甩開趙磊:“要你管嗎我!趕緊走!我沒跟老薑怎麼什麼事也沒有!”趙磊冷笑著:“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我揍她去!”“你不想上學了是吧!你要是敢管我的事,咱倆這輩子再也別說話!”我怒視著趙磊,他靠著牆壁摸了摸鼻子:“行行我不管,那你想怎麼樣!”我轉過身回班了。那時候的我好像有些不知好歹,現在覺著那時候的友誼珍貴,清澈見底,那時候的我是狗坐轎子不認識是抬著還是舉著。我呆呆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天空,此刻的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說話。

街燈逐漸亮起來了,紅紅綠綠的,萬家燈火,每一盞燈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每一盞燈下都有一些溫暖的身影,我在想父母總是出差,我和新華與元寶和太爺倒也過的和諧。但也總在一些時候心中莫名的失落和惆悵。我看著遠處的房子和人群逐漸模糊成了一片五彩的花團,我對著滿天星空的蒼穹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人知道此刻的我當時的心情和和那時的彷惶,彷彿這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我想到了元寶,她的眼睛總是那麼清澈透亮,雖然她和我是一奶同胞但此時的她真的年紀太小了,我想到了新華,可是她真的會理解我嗎……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和灌了鉛的雙腿朝劇場的方向走去,偌大的廣場空蕩蕩的,我跑到最高的臺階處坐下,彷彿我置身於與這個世界最遠的地方,俯瞰這個勢力且醜陋的學校,自王曉晴離開這裡以後,似乎整個學校都變成了黑白之色,沒有一絲希望和生氣,撲面而來的是應試教育的程式化,與那些老師為了“分數”與他們的“前程”相勾結在一起時的苟且,都令人感到無比的噁心。

就像昨天公佈試卷時,這個曾經轉學到我們班被老薑當眾說成是“弱智”的嚴瑾,一個白白淨淨且膽小怯懦的女孩。她初進班級時面對著一群群陌生的老師和同學們,身為班主任老師的老薑,除了給她起了個“弱智”的外號,幾乎沒有賦予她任何對於學校和班級的親近感和安全感,但就在昨天釋出的模擬考試中,老薑意外的發現嚴瑾的成績包括數學在內的各科成績都名列前茅,我想大概沒有人能感受到老薑那時歡欣雀躍的欣慰之情吧!似乎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為自己的學生取了一個叫“弱智”的名號才得來的優異成績!呵呵,多麼可笑可悲!好在嚴瑾的確用實力征服了老薑,而我能做的就是和老薑一劍到底!十五歲的我似乎沒有痛恨過誰,老薑或許是我人生之路上的第一個大的障礙,甚至那時的她對我的一生又會形成怎樣的影響呢……我看著她眼睛和眉梢裡藏不住的笑意不斷的拍著嚴瑾的肩膀表示認同和讚美,嚴瑾拘謹的低下頭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兩邊的褲縫,我想那一刻大概嚴瑾自己也沒有想到吧,她仍然戰戰兢兢的度過在學校的每一分鐘。我想這大概是教育的失敗吧,不然還有什麼理由比這個更犀利嗎……

我手持利劍,從八丈高的樹杈騰空而下的不差分毫的把劍穩穩的卡在老薑的後脖梗子,將她的生死權牢牢攥在我的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驚醒了我的武俠之夢!“喂!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我慌忙的轉過頭:“我靠你嚇死人了,怎麼跟個貓一樣的!”“哈哈哈,我怎麼沒動靜了,你想什麼呢,怎麼不回家啊!”“你不也沒回家嗎!”我翻了他一白眼。張婧婧把書包扔在臺階上:“我今天回我姥姥家路過這啊!”說著一屁股蹲在臺階上,和我並肩坐著。“還為老薑那事不高興呢!我跟你說別搭理她,她有精神病!”我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過了一會,張婧婧說:“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不然家人肯定該著急了!”他一面站起來一邊拽我起來。我說:“你怎麼婆婆媽媽的,你快回去吧你姥姥該著急了!”我撣了撣屁股上的土,他笑嘻嘻地說:“脾氣大的不行,服了你了,那你說怎麼著能解氣吧?!”我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張婧婧,他心領神會的伸出一個手掌,我默契的拍上去“啪”的一聲,“成交!”我倆異口同聲的說著,我拎著書包跑遠了:“拜拜明天見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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