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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誰都別惹大夫,鬧啥都別鬧醫。神醫一抖手,鬼門關裡走。
——魯班大驚訝
今天我跟和尚練了一上午,恩,又是呼吸、走路的套路。剛到家吃好午飯,外面突然喧譁起來。出門就撞見狄仁傑拉著李元芳,這兩位真是無處不在。
我問:“咋了?”
“劉邦挑戰曹操。”
“啊?劉邦吃錯藥啦。”不是我瞧不起劉邦。他、張良、韓信,三人一起都敵不過楚霸王項羽。項羽敵不過呂布。現下他們仨要挑戰呂布、曹操、夏侯惇加典韋,明擺著送死。
狄仁傑揚了揚下巴:“有他,勝負就難說了。”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第四人居然是扁鵲。他袖口高挽,褲腳扎著,蹬著布鞋。跟身上緊繃著的衣服一樣,他整個人彷彿一把刀,隨時預備著出鞘。光看著我就打了個寒顫。我印象裡,扁鵲一直是個溫和大叔,說話做事慢條斯理,好像宿舍裡的慈眉善目的中年宿管員,看見你偷偷用電水壺燒泡麵也只是叮囑你記得拔電源。怎麼今天這麼兇?!
我問:“扁鵲怎麼啦?”
狄仁傑低聲說:“曹操殺了華佗,被他知道了,他要替華佗報仇。”
“誰這麼八卦?”
李元芳抬手一指。
狄仁傑趕緊擋住他的手指,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藥用毒,救人殺人,一線之隔。你不想知道最強神醫的最強殺招嗎?”
我真是無法反駁。
這邊跟著人群進了峽谷,剛擠進觀戰的隊伍,狄仁傑用手一指:“你師父怎麼也來團了?”
“我師父?”我順著手指看去,傻和尚竟然是劉邦隊的第五人。剛分手時還好好地,怎麼一下子去參團了。我趕緊跑過去:“和尚,快出來!這裡可是要殺人的地兒。”
多羅和尚朝我揮了揮手:“他們跟我說好了,差一個人就比不成。我來湊人頭的,只坐著,不動手。”說著,一屁股坐在了一棵樹下。
“你!”我跟他說不清。
我朝著韓信揮了揮手:“你們幹嘛叫和尚參團啊?”
韓信坑過我,滿臉愧疚,低聲說:“曹操那邊說如果要打,必須叫上那個禿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啊?曹操指名了?”
“好像是呂布指名的。”
我想起來多羅和尚在街頭跟呂布對過一拳。“臥槽,他要報復。”
“放心吧,用不著他動手。我家主公從不打會輸的局。”韓信特自信。
“我信你就沒好事兒。”我白了他一眼。
“開始進攻!”劉邦突然一聲大吼。
扁鵲走在最前頭,奔著曹操去了。“我今天只要他的命,不想死的躲開。”大叔你果然豪氣!
曹操有點懵。扁鵲反差也太大了。
呂布眼珠一轉:“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單打獨鬥,今天給夏侯和典韋一個機會。一起上。”
曹操點頭。呂布就帶著兩個人迎上去了。
雙方還差十幾步。扁鵲一抖手,一團綠色霧氣在他面前散開,直撲三人。可憐夏侯惇和典韋被呂布壓得久了,正想摩拳擦掌一顯身手,哪知迎面遇到了神醫的毒霧。呂布把夏侯惇往前一推,夏侯惇都沒反應過來,筆直衝進毒霧,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被那團霧氣生生腐蝕了個乾淨,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便一命嗚呼。
“你!”典韋剛想跑,被呂布一腳絆倒。那團霧氣已經到了。呂布踏著典韋的身子,奮力一跳,躲開了那團霧氣,落在了一片巨石之上。只剩下典韋被那團霧氣包圍,吞噬。
開場只一刻,扁鵲竟已連敗二人!神醫發起狠來,戰力果然不是蓋的!曹操還沒想明白呢,扁鵲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大手一揮,空氣中五顏六色的霧氣四散,奔騰著朝曹操湧了過去。
“我與你素無仇怨,你這?”曹操審時度勢的功夫了得,扭頭就跑,邊跑邊回頭問。
扁鵲把眼睛一瞪:“我呸!華佗給你看病,你不感恩戴德,還反過來把華佗斬了。今天我替天下行醫者要你狗命!”
“哪個孫子他媽這麼八卦!”曹操邊跑邊罵。
李元芳的手指剛舉起來,就被狄仁傑一把按了下去。
“呂布,救我!”曹操大叫著。
巨石上的呂布剛張開嘴,草叢裡忽地飛出幾團白灰,朝他飛過來。他冷哼一聲,大戟一揮,彷彿直升機的螺旋槳一般旋轉開來。那幾團白灰瞬間吹散。那白灰剛散,從天而降一張巨網,正罩上呂布頭頂。
“拿命來!”那巨網三個角分別攥在三人手中。正是蹲守草叢多時的劉邦和常年落跑二兄弟。
呂布紅色飛眉立起,大戟一挺,一攪,一拋。那巨網被破城戟的尖兒纏住,隨著破城戟飛了出去。呂布平步下了巨石,來到三人面前,一隻手摳著耳朵,斜著眼看著三人:“你們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張良臉都白了,雙腿發抖。
韓信兩隻手捂著腮幫子:“別打臉行不?”
劉邦雙眼一瞪,挺著胸脯:“我們剛才說,拿米來!我們要給將軍做頓飯。”
呂布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撇著嘴:“哈?那現在呢?”
劉邦滿臉賠笑:“飯還沒好,先生請便。”
“乖。”呂布抬起大手,拍了拍劉邦的肩膀,抽出破城戟,走開了。
張飛啐了口唾沫。“這是對戰嗎?怎麼跟過家家似得。蹲坑的蹲坑,逃跑的逃跑,下毒的下毒,還有求饒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這不是越走越歪了嘛。都這副德行,將來怎麼。”
劉備清了清喉嚨,把張飛那後半句壓了回去。
狄仁傑和我對視一眼,都好奇到底這最強王者後面還有什麼名堂。
“三將軍,需知天地本寬,而臥龍鳳雛。”身後傳來一聲淡薄的吟誦。一個搖著羽扇的長鬍子跺了過來。
“軍師。”劉、關、張同時叫道。
“諸葛孔明。”狄仁傑低聲說。
用你說!
“那裡不就有一個能打的嘛。”孔明一指峽谷。
“喲,曹賊掛了。”張飛踮起腳尖。果然,那邊曹操已經被五彩毒霧包圍,身形已消融了大半。
“不是那邊。”關羽用手扭過張飛的下巴。
“我去!”張飛。
峽谷另一端,呂布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破城戟丟在一邊。他面前站著多羅和尚,無辜地攤著手。
眨眼間,曹操隊只剩下貂蟬,團滅了。
圍觀眾人問:“那個和尚是什麼來頭?!”
“沒見過啊。”
“是,是我師父。”我弱弱地舉了舉手。
又有人問:“叫啥?”
“多羅。”
“沒聽過啊。”
“出來了。”
眾人圍了上去,把多羅圍在中間。
張飛左看右看,一根手指這裡捅捅,那裡戳戳:“你看著也不怎麼強啊?”
“老三,失禮!”關羽一扯他的脖領子。
“我什麼都沒做。”多羅瞪著大眼睛。“他自己摔倒的。”
不管大家說什麼,多羅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眾人覺得無聊,也就散了。
我跟多羅走在眾人身後。哎,我這師父到底是強是弱,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和尚,留步。”孔明握著羽扇,站在路旁。
“我什麼都沒做,他自己摔倒的。”多羅聳聳肩,腳步未停。
孔明手中羽扇一擺。“劉邦三人久經沙場,面對呂布嚇得口不擇言。反觀和尚你站在呂布面前,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只是那表情臭屁得很,好像在說這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多羅止了腳步。
“你來的日子不短了,卻對爭鬥廝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起初,亮以為你好文不好武,可經此一役,倒像是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人耍的是花把勢,入不得您的眼哪。”
多羅正視孔明,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天地本寬,而臥龍鳳雛。您只顧閉門造車,是不是太過自信了。”孔明見多羅還是沒有反應,雙眼一瞪。“這裡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別瞧不起人!死禿子!”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我出手,會死人的。”多羅猶豫著抬起頭。
孔明回頭狡黠一笑。“這裡不會死人的。曹操剛被毒死,不是馬上又活了嗎?還有,別這麼自信。沒準兒死的是你!你個死禿子!”說完,扭頭去了。
“別聽他扯淡。”我說。“什麼臥龍、鳳雛都是騙人的,都是水軍吹出來的。”
多羅看著孔明背影,幽幽說:“她的意思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頓了頓,又問道:“這裡,不會死人嗎?”
一路上,多羅不再說話,只是很好看地走著,看不出什麼表情。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身體裡有些什麼正奔湧而出。
分手時,他叫住我:“呂布,是這裡最強的人嗎?”
那一雙眼裡閃著異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