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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人說話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長輩態度,付白榆心想這是祁星的外公,也能理解。
可這句話聽著不像是簡單的詢問,更像是有點看不上。
他暫時還不清楚祁星外公的身份,但身為趙局長的老師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只怪他對於另一個圈子瞭解不深,父親也不大與他說這些。
面對紀之民的話,付白榆有禮貌地回:“您好,我是付白榆,是祁星的同學。”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倒是介紹了他和祁星的關係。
紀之民身著一身深藍色的中山裝,目光在付白榆身上打量了幾眼後,微微頷首便又轉了過去。
面向祁星,又恢復之前進門的樣子。
“德銘,這裡還有什麼事嗎?沒的話我就帶她回去了。”
趙德銘一聽這話,趕緊說:“沒事兒了,該問的都問完了。”
他巴不得這事趕緊過去,一個是老師的外孫女,一個是商州付氏的獨生子,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付白榆還想和祁星說句話,卻被祁星一個眼神示意堵住了。
彷彿就在說:別挨我,別挨我,別挨我。
從警局出來,祁星就被外公直接帶去了家裡。
紀之民一般不和兒子住在一起,所以位於商州東區一座看上去有些老舊的獨門大院看上去顯得格外冷清。
祁星一走進去,就不禁覺得寒風瑟瑟。
她諾諾唯唯地跟在外公身後,在心裡默默做好被質問的準備。
進了屋內,紀之民脫下外套準備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祁星見狀立刻狗腿地跑過去接過。
“外公,我來我來。”
紀之民瞥她一眼,沒作聲,轉身坐到一邊的棕色皮質沙發上,順手拿起小桌旁的報紙看。
祁星一看外公這個坐姿,瞬間領會十分乖巧地坐在對面等候詢問。
整個客廳都是深色系的,只有一盞暖黃的燈照在頭頂,這個氛圍讓人覺得十分壓抑,尤其是外公坐在對面一言不發。
她時不時偷看幾眼,在想報紙後面外公的臉色。
過了會兒,保姆張媽從保姆間穿好衣服出來,就看見這一幕。
“星兒來了啊,這麼晚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張媽在紀家待了好長時間,就跟自家人一樣,對祁星很好。
可是祁星在紀之民沒開口說話時,她也不好說話,只微笑地衝張媽點點頭。
實話說,折騰一晚上,她確實餓了。
張媽離開後,祁星不想再這麼下去,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到了紀之民身邊,雙手攀著紀之民的胳膊。
使出一貫的扮乖態度:
“外公~我錯了,我不該自己一個人出去玩,還識人不清上了賊車。可……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都是我爸媽他們兩個出去旅遊不帶我,讓我一個人在家,這才……這才想著和同學一起去玩的……”
禍水東引,本來就是爸媽不義在先,就別怪她不仁了。
果然,紀之民聽了這話,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她。
“你爸媽把你一個人丟在家了?”
祁星撅著嘴,委屈地點頭。
紀之民下一秒就直接抄起電話,打給了祁文川。
那邊祁文川接到電話時,正和紀清芸在一個紀念品店裡逛街。
一聽到亂哄哄的聲音,紀之民心中也瞭然,問都沒問緣由,直接劈頭蓋臉地一頓罵祁文川。
一旁的祁星聽得都為自己老爸捏一把汗,在心裡默默為老祁加油。
“祁文川,你知道不知道你閨女今晚被趙德銘帶回來的?你們夫妻倆是真不做人啊!拋下女兒就自己去逍遙快活了……”
祁星在一旁邊聽邊點頭。
祁文川聽到趙德銘的名字,下意識愣了下在腦子裡回想這個人是誰?紀清芸在一旁悄悄提醒:“我爸的學生,商州市公安局副局長。”
他恍然大悟,問:“怎麼了?爸,祁星是不是闖禍了?不過這禍闖得是夠遠的,都跑去商州了……”
越說越有點不著調,紀之民本來就有皺紋的眉頭,溝壑越發深了,對著祁星說:“你和你爸一個樣,沒個正經樣兒。”
祁星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祁文川問:“爸,祁星到底闖什麼禍了?”
紀之民有些氣憤道:“掉土坑裡!”
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邊的祁文川看著突然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有些怔愣,對紀清芸說:“爸說,咱閨女掉土坑裡了。”
紀清芸也是一頭霧水,試著解釋:“會不會是她想去商州,然後半路掉土坑裡了。”
夫妻兩人最終一致肯定了這個猜測,然後給自己閨女發了條訊息問:
(身體上有沒有哪裡摔壞?零件還好用嗎?不好的話咱去換換,錢得問題你不用擔心。)
祁星看到訊息,一時無語。
她就知道她這對父母有時的腦回路真的是難以用言語形容,怪不得他倆能走到一塊,果然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這麼一比,外公好像正常多了,雖然偶爾有點急躁,一直偶爾罷了。
饒是如此,她還是回了一個OK的表情,要不然她爸該一會兒發一條訊息過來打擾了。
這件事到目前為此,外公罵也罵了,祁星以為就可以翻篇了,便懶懶地說:“外公,我餓了,我先去吃飯了。”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呼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幸好沒問有關付白榆的事。
就在她暗暗竊喜的時候,紀之民像是想起些什麼,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我還有件事要問。”
祁星腳步一頓,心覺不好。
完了完了,八成是要問她和付白榆怎麼玩到一起了?該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是同學?那怎麼就和他一個玩呢?其他同學呢?
想想就頭疼,算了,擺爛吧!反正也不差這一頓了。
做好心理準備後,祁星微笑著轉身,看向外公:“怎麼了外公?還有什麼事嗎?”
紀之民看她臉上還帶著些土,再看羽絨服上髒兮兮的,一下子忘要說什麼話,有些嫌棄道:“呃,先去洗漱再吃飯。”
說著,彎腰拍了拍沙發上散落的土塵。
“……”
祁星的微笑僵在臉上。
他們家的人太真實了,真實得讓人難以接受,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
看見她還愣在這裡,紀之民抬頭問:“還站這裡做什麼?再不去洗漱,一會兒家裡全是你帶的土特產。”
“……”
好極了,她忽然就明白了,家族基因這個詞了。
“好的外公,我這就把我身上的土特產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