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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悠悠地給Mixture樂團的鼓手傳送了“結束以後先別走”的訊息，順便開了幾句玩笑，她有點恍惚。
之前被H+Party的老成員拉去喝酒的時候認識的他，那會兒還是個為了不拖後腿拼命加練的小孩，現在居然已經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大鼓手了啊。
她笑。時間過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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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的最後一首歌結束後，孫繞辭去廁所修改了一下妝容，從隨身的包包裡面拿出了一頂白色的假髮戴上。
“玼。”
她衝著鏡子裡那個許久未見的白髮少女笑。這是她高中時期最瘋狂也是最快樂的日子。那時候她還不是現在的詞作“堯次”，她只是H+Party的鼓手“玼”。
現在她很少再夢見H+Party的最後一場演出了。她在臺上張揚恣意地笑，用深深的鞠躬感謝一直以來支援他們的粉絲們。如果她知道那是她在H+Party的最後一次live的話，或許她會好好跳一次水吧。
像是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她低低地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隨後不緊不慢地出了洗手間，往後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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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H+Party前鼓手玼的身份，她把等在門口的祁羽帆帶進了休息室。
“誒，玼你來啦。”
她笑：“這是我朋友，可喜歡你們混混了，給簽名合照唄？”
“都說了不是混混，是Mixture混合物，別擅自給我們樂隊起外號啊。”那鼓手也跟著笑。
“哎好好好，”她敷衍地點了點頭，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衝著之前熟識的幾位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出門，“她就交給你們了啊。我去外面等你。”
祁羽帆點點頭。
孫繞辭不喜歡人多的密閉環境，這點幾乎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也沒人覺得她只待了這麼一會兒時間就走有什麼不對，也沒人攔她。
她走到外面，靠著門拿出了手機。
有好幾條閨蜜孟秋發來的訊息。她點開劃了兩下，沒什麼耐心地打了個語音過去。
“喂——”
“聽見了。”孫繞辭戴上耳機，把手機放進口袋裡，騰出雙手來摘假髮，“我在菠蘿音樂節，怎麼了？”
“啊沒事我就問問你上次給我那張草稿紙第一行寫的那玩意兒是題目嗎？醜不拉幾的長得跟腦幹缺失了一樣。”
“不然呢。醜是醜了點，那你也要體諒一下尊敬的靈感型天才詞作堯次大人在數學課創作的不易吧。”她從包裡摸出了一副金屬框的平光鏡戴上。
“不是你這寫的什麼字看都看不清啊……等等，數學課？你又去做家教了？”
她應了聲，面不改色地岔開了話題：“啊，這都看不清？《籠中雀羽》籠子裡面的金絲雀的羽毛，懂了嗎，題目是《籠中雀羽》。我剛剛看見有一個新快遞，你給我寄來的？”
“嗯對啊，給你新買了支唇釉，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省著點花錢啊，別老給我買東西。還有那個吉他你找到人選了沒啊？”
“沒呢……麻煩死了，都沒什麼有靈性的吉他……”
“還不是你新出花樣非得要箱琴啊。微博招募呢，也沒人？”
“沒——有——”那邊有氣無力地拖著長音說道。
祁羽帆開門出來了，見她在打電話就沒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裡的本子示意她已經好了。
她點頭：“先不說了準備回去了。人選時間定下來提前和我說，啊。”
“好，拜拜——”
“嗯拜拜。”她掛了電話，開始叫車。旁邊的祁羽帆興奮地擺弄著手裡的簽名本子，時不時還翻看一下手機裡面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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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二人走遠了，紀初一才從邊上的陰影處走出來，盯著看了一會兒孫繞辭的背影，走進了後臺休息室。
孔順湊了上來：“嘖嘖，你剛剛沒來真是可惜了。氫離子的鼓手妹妹來了，現在人也高了也漂亮了不少。”
紀初一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走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那會兒她才只有這麼高呢。”孔順比劃了一下，惹得那邊Mixture樂團的鼓手大笑：“六六大順你損不損啊，人那會兒高中現在大二了吧，能差這麼多？”
紀初一抬眼，看到孔順這傻子把手停在胯邊。
……矮子。
心知是在開玩笑，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偷偷給她起了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