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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真的很柔軟,就像兩片輕飄飄的雲。唇齒交纏間,我也情不自禁地將手從他的腰挪至環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完畢,他正欲放開,我卻將他摟得更緊了些:“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你想要什麼?還想要親?還是……”他的手不知該放哪裡,索性揉了揉我腦後的頭髮。
我什麼都想要,只是親哪裡夠呢?
現在他已經回來了,可是有一樣東西我卻在千年以前就失去了……
想到那個冰冷刺骨的夜晚,那群素山家主派來的人做出的殘忍行徑,我小聲含糊起來:“我……想要一個孩子。”
其實我原本想說的是“想要我的孩子回來”,可現在的他已經將一切都忘了。
但我說出口後才發現,我說了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要求。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卻產生了一種又是不一樣的理解。
“這事好辦。”他認真地研究起來,“農村田地裡有很多棄嬰,你不是喜歡小女孩嗎?被遺棄的幾乎都是女嬰。我屆時撿一個回來,我們一起將她撫養大,還可以把她變成鬼。這麼一來,我們三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我聽了目瞪口呆。
他說的這種事情聽起來意外地還挺美好的,我甚至都有幾分憧憬了。可這樣一來,那就勢必會透過無慘那邊,無慘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而且……
“我想要的,不是別人的孩子。”
“……”他的眸中閃過片刻的錯愕,我想也許他聽明白了。
“你不想要嗎?”我反問他,“我,和你的……”
話剛說出口還未說完,他便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往臥室走去。
我明白,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那是不老不滅的身體對我們怨毒的報復。
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知道。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二人……我瞬間像是被帶回了那個遠久的時空。
“好可怕……狛治先生,會疼……”我閉著眼睛小聲呢喃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掐住我的脖頸,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那這樣會讓你感到疼嗎?有掉腦袋疼嗎?你被他砍斷脖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怕過。”
“……嗯?”我於貪享中清醒過來。
那個時候的事……他難道全知道?
只見他的眼神裡不帶一絲溫度:“雪,你為什麼把獵鬼人放跑?”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啊……
我……根本……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他是獵鬼人,你一定很失望吧,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到這種程度!”
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只得抱住他:“嗯……不是……”
我該怎麼解釋?我確實是故意被杏壽郎砍下腦袋的。
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直覺告訴我要那麼做。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數百年前的那個時候,我被杏壽郎的祖先砍下腦袋後,重新見到了狛治。
所以,我一看到杏壽郎,才聯想到了狛治……
吻動情地流連而落:“雪……”
“嗯……”
在說出第一個音節後,我便適時地住了嘴。
我可不能再喊出“狛治先生”了。
可舊時的記憶不斷地浮現在我腦子裡,以前發生同樣事情的時候,和現在,簡直是一個樣子。
這種時候,不知怎麼回事,我就是叫不出“猗窩座”來。
鬼舞辻無慘給他們取的名字都十分不吉利。“猗窩座”是“敗家之犬”,“墮姬”是“墮落的美人”……
下輩子,一定要換回原來的名字才好。
雪山上常年寒冷入冬,凜冽的風聲張牙舞爪地呼嘯著,彷彿不知是誰的嗚咽哭聲。
……
再次清醒過來時,以前失控吃人後的茫然感籠罩在我的全身。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飽腹感。
……已經完了嗎?
我坐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半晌才反應過來。
——已經完了。
這次,是真完了……
枕邊安靜放了一條粉色的手串,那是我掉腦袋時丟的。難道是猗窩座又從那兒撿回來了嗎?
對,他在我們……那個的時候,還專門問了我,他一定是知道我故意“送人頭”的事情了。
不知道無慘會不會知道?
不過無慘在當時應該沒有對我生疑,那理論上他就不會時時刻刻盯著大家的視野。
我把手串小心地戴在手腕上。
此刻它代表的不僅是一個普通的飾品,更是一種象徵——
我……是猗窩座的人了。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帶著大家,一起在地府相聚了。
……
鬼舞辻無慘十分狡猾,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黑死牟是個負心漢,這種人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更別說管了;半天狗年紀大老糊塗了,無法溝通,也隨他去吧……
這麼一來,就只剩墮姬和她哥哥了。
墮姬的事業風生水起,其實維持現狀也不妨事,但是這對她哥哥不太公平。她的哥哥整日隱匿在她的背上當一個隱形人,這樣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寄生蟲一樣一團漆黑。
妓夫太郎也是可以擁有自己的燦爛人生的。
我決定和他們鄭重地聊一聊這個事,就當是作為墮姬百年來的好閨蜜,同時也是作為他們的長姐。
當然,決定權仍然在他們自己身上,我尊重他們的一切選擇。
想清楚後,我去集市上買了兩支精緻的貝殼簪,又買了一瓶祛斑霜,當做伴手禮裝進隨身攜帶的小包裡,便憑藉找回來的出色方向感,往遊郭的方向慢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