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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這話可不能亂說,會要人命,小花是真心實意待你,你可不能害了她 。”
大隊長聽見中山裝的話登時眼睛都亮了起來,語氣盡量軟和下來,想著女兒只要不去農場,名聲差點也無所謂,大不了嫁的遠一點,家裡多幫襯下。
王子軒瘋狂的腦子有點回神,想起了小花的好。
大隊長見王子軒面色猶豫,湊到他耳邊低語道。
“你放心,只要你放過小花,我會在外面找人幫你說情,說不定證據不足就放了你,就算你真去了農場,我也會給你帶些錢票和物資。”
王子軒覺得又有希望的光照射下來,想了想,準備點頭同意。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若是有新的證據能證明你沒有去黑市,我們會重新考慮你的問題。”
中山裝覺得自已的右手怎麼也擦不乾淨,這破地方太髒了。有些煩躁的用力擦著右手,算了,快點了結吧,不管帶走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王子軒今天在天堂地獄間徘徊,最終不知去往何處,他滿含希望的望向大隊長,渴求著去往天堂的票。
大隊長心裡真是恨毒了這中山裝,是怎麼長了這麼個變態的腦子,有病就在家養著,不要出來禍害人。
問候了一遍中山裝的祖宗,肯定是他們埋的位置不對,才出了這麼個人神共憤的畜生出來。
要不是現在不讓宣傳封建迷信,非得找神婆過來看看,能不能將這個禍害給收了,這黑心玩意肯定不是人。
大隊長一臉希冀的盯著王子軒,就想著他良心發現能放過他們一家。
王子軒見大隊長不發一言,就知道他只是想為小花開脫,既然如此,那就去農場陪他吧,要不一個人多孤獨。
“我說的都是真的,村裡有經驗的嬸子,一看就知道。”
篤定的語氣讓眾人徹底相信,兩人肯定是忍不住做了那事,這下是徹底跑不脫。
大隊長捏緊了拳頭,覺得這口氣忍不下,就是不幹這大隊長也要打這龜孫一頓。
大步跨上前,抬手就要將拳頭落在王子軒身上,卻感到一股力量拉扯著手臂,怎麼也落不下。
大隊長轉頭一看,村長輕輕的搖著頭,滿臉的不贊同,他氣不過自已好好的閨女就這樣被人渣糟蹋了,又用力想要落下拳頭,可惜村長死死拽著。
無奈只能恨恨的放下了拳頭,蹲在角落。
村長走過來,遞了一支菸,大隊長驚訝的接過,村長替他將煙點著,大隊長將煙湊近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屋子裡的幾人,情緒再也繃不住。
小花呆呆望著門簾,臉上的淚跡已經幹了,默不作聲的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其餘三人都在抹著眼淚,心裡明白小花完了。
“哦,既然都有問題,那就一同帶回去審查。”
中山裝有些嫌棄的丟掉手帕。
革委會的人聽見命令,立馬從凳子上起來,蠻橫的拽起癱坐在地上的王子軒,將面無表情的小花從炕上拉了出去。
見要拉走小花,大隊長媳婦哭著撲上前去,就要將小花拉回來,兒媳婦忙用盡全力將婆婆拉回來,人雖然拉回來了,但是卻像去了魂似的,望著門外回不過神。
小花哥哥只默默的蹲在牆角,將臉埋進腿上。
呼啦啦的來,呼啦啦的去。
村民們一見革委會的人離開,便一窩蜂的又湧了進去,原本空蕩蕩的院子霎時又滿滿當當。
男人們跑到大隊長那裡無聲的安慰著,排列整齊的蹲了一排又一排,有煙的拿出來吧嗒著,沒煙的藉著過過癮。
女人們擠到屋子裡陪著說話,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吐槽訴苦大會,各個委屈的直掉淚。
大家這樣做倒是真的將大隊長家的陰霾驅散了些。
喜氣洋洋的婚禮變成了新人的送行禮,這一去不知今夕何夕。
村民們也不指望吃席了,紛紛抬著自已的傢伙什回家了,一同帶走的還有分到的菜和肉,倒是樂的大家合不攏嘴。
林如和趙芳結伴回到了知青點,趙芳難得的沉默了一路,林如也沒有起話頭。
她陷入自已的思緒,回想著今天的事。
革委會的人剛來,她就覺得肯定是有人舉報了王子軒,這人得了好處還不知收斂,招人眼了。
村裡的人懼怕大隊長的權力,應該不會舉報,剩下大機率就是知青,細細觀察了下,就鎖定了嫌疑人王淑霞。
果然見到革委會的人進來,雖然極力掩飾,依然能看到幸災樂禍和報復的快感。
今天全程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不管其他人什麼表情,她那股子高興勁兒是壓也壓不下去。
這王淑霞也是心狠,現在舉報到革委會倒買倒賣可是重罪,不是去農場就是吃花生米,這女人狠起來也是沒誰了。
說起來革委會那幫子人真是這個時代的毒瘤,林如除不了這些人,可是能給他們個教訓。
打聽到那變態中山裝的住所,非得將他家一鍋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吃藥,還是病太重喝藥也好不了。現在真是沒有精神病院,要不非得把他送進去洗洗腦子。
就那折磨摧殘人的平靜的瘋感,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王子軒和小花如果能活著去農場,也算是他們祖上積了大德。
就這倆小弱雞進去,都不夠中山裝溜一圈,希望大隊長一家不會被連累。
回到自已的屋子,林如也懶得做飯了,看了一場人間悲劇,實在是沒有多少胃口。
拿出空間裡屯的清湯麵,熱熱的下肚,身子也暖和起來,心也慢慢的回溫。
林如想著自已要是能力再大些,腦子再聰明些,是不是可以幫祖國略去這段灰暗的時光。不過終究只是如果,或許沒有這段時間,祖國會向另一個未可知的方向發展。
她只能安慰自已當下就是最好的。
思考間忽然想著工農兵大學名額空下來,會落到誰頭上,不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吧。
這鄉村生活都快過成宮鬥劇了。
多想無益,林如決定休息下就去縣城摸下情況,早點將那個人渣收拾下,也能避免更多的人受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