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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逼 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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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的時候,邢經理的父母幫邢經理安排了好幾場相親,因為都是親戚朋友介紹的,邢經理為了不讓母親和父親面子上難看,就挨個見了見。每見一個回來,父母就問怎麼樣,邢經理就說不怎麼樣,沒感覺。父母就說一大堆對方各種條件好的理由,邢經理呢也準備了上千條不合適的藉口。

父母一看自已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讓姐姐問。姐姐問的時候,邢經理說現在的女孩都太勢利,上來就問收入、房子的事,再就是問些八卦的事,沒什麼文化內涵。姐姐就問那麼多就沒一箇中意的?他就對其中一個女孩做了個簡單的評價,說這個姑娘還湊合,但絕對不是理想中的人。他對姐姐說他不想結婚,真的不想結婚,讓姐姐告訴爸媽別再逼他。姐姐把“就這個還湊合”彙報給了母親,母親就開始張落讓那女孩來家裡吃飯啦,讓他出去陪人家看電影、逛街……他一看,這樣下去不行,應付成真就麻煩了。於是,初八公司剛開完會,當晚他就以分公司有事為由買了機票回到了分公司。走時,他一再告訴母親這女孩真的不合適,不要再叫到家裡來了。

回到分公司後,雖然都上班了,可大家還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即使上班了也沒進入工作狀態,除了打電話拜拜年,也沒什麼事。他想去思燕家看看思燕,可又怕太冒失,於是他開車去了一趟那個很久也沒去過的她的家。年前的時候,他給她姐家寄了些東西過去。他此次來沒去她姐家,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墳地。

有幾年沒來了,她的墳塋沒有立碑,墳上及周圍都長滿了荒草,要不是記得地頭上那棵柿子樹,他可能就找不到她的墳塋了。當年,他記得她的墳塋要比周圍的地高出很多,可眼下看著比周圍高不出多少的元墳塋,他有些難過。這墳堆隨著歲月的侵蝕,越來越小,跟地裡多出來一個小土堆差不多,他想再過幾年,他來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開始拔她墳上的荒草,他希望春天來了她的墳上能煥發出生機。他想做個標記,可週圍除了乾枯的荒草和幾根村民落下的玉米杆外,什麼也沒有。他四處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小樹苗,他用石頭挖了個坑,把這棵小樹苗埋在了她的墳前。他把樹栽好後,用礦泉水瓶去河裡灌了兩瓶水給小樹澆上。他又去周圍撿了些石頭過來,給她砌了個墳頭。這時有個婦女向他走來。

那個人離他越來越近,他依然在那壘那些石頭。婦女彎下腰幫她一起壘。

她對他說,我們這不興給無後的年輕人砌墳頭,所以一直沒砌,也好,你這砌了也是標記,要不我那天走了,孩子們來真找不到地方。

他抬頭叫了一聲:“姐”,便淚如雨下。

她說你已做得仁至義盡了,應該開始自已的新生活了,以後不要再來了。你再來,她在那邊也不得安生。

……

她催他早點回城裡。

他讓她先回去,他說他要和她說說話再走。

她不放心,回家後讓孩子出來盯著他。他在墳頭坐了很久才離開。回到城裡,到處都是出來逛廟會看熱鬧的人。可他一點心情也沒有,只想快點回到住處歇息。

那一晚,他一夜沒睡,他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思燕和她的影子在他腦海中交替浮現。他想問她他應該不應該向思燕表白。她不言語。他埋怨她狠心丟下自已一個人獨自品嚐人生這苦酒,他怕他向思燕表白後如果被拒絕他連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愛一個人,是多麼艱難的事啊!你愛上別人是你自已的事,可你想讓別人也愛上你,那就是兩個人的事,這兩個人的事比一個人的事難多了。兩個人相愛了,愛是一回事,相處又是另一回事,兩人能在一起走過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一輩子,那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換了這輩子兩人在一起的福分啊!

元宵節剛過,他的住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沒想到父母和姐姐會將自已在這的地址告訴給那個相親的女孩,他也沒想到那個相親的女孩會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找他。

他給女孩訂了賓館。第二天他就買了回程的機票,好說歹說將女孩送走了。

可能是他態度比較好,四月底的時候,女孩又來了,這次來就沒有上次那麼好對付了。她是帶著“上方寶劍”來的。他媽媽讓女孩過來和他一起過五一,還讓他帶女孩在這兒多轉轉,回頭再把女孩送回去。

他打電話給姐姐想找姐姐姐幫忙讓那女孩回去,姐姐說這忙幫不了,老媽在家訂婚的時間,禮金都準備好了。就等他人到場了。

聽到這,他整個人都傻了。於是他不得不帶女孩轉轉,然後告訴女孩自已已決定終身不娶。女孩子說那她就等他,她也終身不嫁。女孩把這事告訴了家裡人,她家人又找到他父母,說他耍人家女孩,說他不道德,還說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不能結婚……他父母一聽,氣得差點就暈了過去。自他過年走後,媽媽一直把女孩當兒媳婦對待,隔三差五叫來家裡吃飯,還時不時地送套化妝品衣服啥的。

女孩來的第三天,姐姐突然來電話讓他立即和女孩回去。電話裡姐姐催得比較急,也不說什麼事。

他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急匆匆地買了兩個人回去的機票。

他回去後,他父母、姐姐、哥哥、弟弟、姨啊、姑啊的都來勸他,輪流上陣,說那姑娘有多好,問他為什麼不結婚,搞得他死的心都有了。大家今天勸、明天勸,勸到最後,他說他就是不想結婚。

父親火了,問他是不是還想著那個死了的女孩。

一聽到父親提到她,他的火氣更大了,他對父親說是又怎麼了,這輩子你們都別指望我結婚。

父親說她都死這麼多年了,你還想著她,你怎麼不想想我和你媽,我們倆這麼多年為你操了多少心,你都不記得了?你就記得那女孩,你還有良心嗎?

他本來心裡就一直愧疚當年自已沒有伸手救她一把,如果當年他不同意分手,如果當年他幫她治病她就不會死去。所以當他聽到父親這麼說時,他也火了,他說我不結婚妨礙誰了?誰想結婚誰結去,我就是不結。

父親一生氣,就不讓他出門。就這樣兩人嘔了好幾天的氣,在母親和姐姐的勸說下,父親氣終於消了下來,這才讓允許他出門。

他一出門,什麼也沒帶就逃也似地回來了。

他一下飛機就直接去了思燕的學校。

邢經理突然出現在思燕的學校,嚇了思燕一跳,她以為公司出了什麼事。當她得知他是從機場直接過來的時,思燕說你還沒吃飯吧,若不嫌棄我帶你去我們食堂吃點。

邢經理說好。

吃飯的時候,邢經理悶著頭也不說話,只顧大口大口吃飯,就跟餓了好幾天似的。思燕也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只能看著邢經理吃。

吃完飯,邢經理說我沒拿辦公室鑰匙。

思燕把鑰匙找了遞給他。

他拿了鑰匙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邢經理回到住處後,就開始打電話給中介,說他想買房子。

其實這個想法自那女孩第一次莫名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有了,只是一直在猶豫。直到這次回去和父母鬧得不歡而散,他終於下定決心擁有一個屬於自已的窩,一個連家人也不知道的避風港。

思燕週末過來上班的時候,邢經理給思燕結了工資,工資是以往的三倍。思燕不要,他說她五月份把他的工作也幹了,況且她比當時招聘時乾的工作多多了,她應該多拿。推辭不過,思燕接過了他發的工資。

邢經理問思燕週末有沒有時間陪他去看看房子,他不想租房子了,想買個房子。

思燕說她什麼也不懂啊,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邢經理說女的心細,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幫忙長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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