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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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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召軒要比林闖回家早一點。

林闖單手開門,宋召軒聞聲就抱著丁福音來接蛋糕。

“謝謝哥!快點兒吃飯吧!餓死我啦!”

林闖哼笑著換鞋:“你跟你親媽出去一天,還能餓著你?”

丁慧英剛把最後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聞言罵道:“怎麼說話呢!”

宋慶覺得她大驚小怪,哎喲一聲:“不礙事。”

宋召軒嘴甜:“外面做的,哪有咱媽做的好吃呀,我特意留著肚子的。”果然把丁慧英哄得心花怒放。

林闖去洗了手回來入座,宋慶剛好從廚房拿來碗筷,擺到林闖面前時林闖還是習慣性地說了聲謝謝叔叔。

宋慶溫和一笑:“別見外。”

說著別見外,實際心知肚明林闖還是沒把他當一家人,宋召軒早已改口,也就林闖就因為他幫忙遞雙筷子還客氣了。他也知道的,林闖搬出去住,有這方面的原因,丁慧英當時也擔心著說林闖會不會搬出去以後和他更生分,但他還是勸丁慧英別阻攔,孩子大了,順其自然吧,感情也不是硬綁在一起生活就能變親的。

丁慧英給林闖夾了一塊排骨:“不在家住,天天吃外賣吧?地溝油吃得你臉色都發黃!”

林闖被她誇張到,反駁說哪有!宋召軒卻撒嬌說:“媽,哥哥回來了你排骨第一塊兒都不夾給我了!”

宋慶瞪她一眼:“天天吃獨食,今天你哥吃一塊你還護上了!”

林闖附和:“丁福音都不護食,你還護上了。”

宋慶似乎有些意外林闖會接他話茬,和林闖對上視線的時候,林闖微微一笑。

他想,這也算是一個示好的訊號吧。

丁慧英無奈說:“行行行,誰都不夾了,誰吃誰自已動筷子,別說我偏心!”

宋召軒不樂意了:“不行!今天我是壽星,得稍微偏我一點兒!得給我夾兩塊排骨再說!”

大家樂起來。

吃到最後的時候,林闖糾結了一下,說:“我……過幾天回來住吧,駕校練車離得近,早上也能多睡會兒。”

幾人都很震驚,宋慶連連道好,宋召軒嘴邊沾著米粒兒,興奮地說:“那你不會再帶走小福咯?”

丁慧英明明很高興,還嘴硬著數落:“我早就說你回來練車更方便,非不聽!你就該在外面多吃些垃圾東西。”

林闖故意說:“你不樂意,那我就繼續吃?”

丁慧英一聽,急說:“吃什麼吃!等你出去上大學了再吃個夠!”

林闖笑起來。

兩個大人不愛吃太甜的,意思一下吃了一小塊蛋糕就一起收拾廚房去了,林闖還和宋召軒坐餐桌上鬥嘴。

“你給我買的禮物呢?”

“沒有。”

“沒有??!”

林闖用著我已經非常夠意思了的語氣道:“蛋糕就是我買的啊,怎麼不算。”

宋召軒氣得兩腮鼓鼓:“我獨享的那才叫禮物!你這蛋糕是大家一起吃的!你也吃了!”

誰知,林闖只是淡淡哦了一聲,無所謂地繼續吃。

宋召軒磨牙:“你得補給我!”

林闖:“想太多。”

宋召軒後仰,脖子往廚房伸,用眼神威脅林闖,見他跟看猴似的,也起反骨了,大聲地拉長音:“許——”

誰知她才只說了許思麥一個姓,林闖卻不怕死般地反擊叫了個全名:“何!煦!”一邊還不算,又叫第二遍。

宋召軒手裡的叉子都嚇掉了,張圓了眼睛搓手求饒。

丁慧英剛好被宋慶推出來歇著,敏銳地捕捉到了林闖這一聲,但她沒想多,倒是拉開椅子和他倆聊上了。

“咦?小闖,你們在說你表舅家的那個兒子吧?幾年沒見,前幾天你小姨還說你們這幾個同輩的高考成績都不錯,說要趁這次回老家聚聚,但我想到時候也少不了比成績,小煦是不是比你倆高來著……哎,是比你倆高嗎……考……考多少我也忘了……”

林闖還沒搭話,宋召軒眼睛卻發光了,殷切地給丁慧英奉上一杯茶:“啥時候啊?帶我嗎?”

丁慧英稀裡糊塗地喝了口水:“沒想好去不去呢,得下個星期了吧,要是去的話怎麼能不帶你呢,他們不常回來,正好也認識認識。”

宋召軒說:“那就認識認識吧!”

林闖被她的狗腿逗笑,丁慧英疑惑地問他笑什麼,宋召軒偷偷摸摸地努著鼻子衝他搖頭,林闖決定放她一馬:“沒笑什麼,她想認識認識就認識認識唄。”

丁慧英被他倆一唱一和得搞不清楚狀況了,起身說:“行,看看什麼時候。”走的時候還不忘讓他倆把碟子裡的蛋糕吃完,剩下沒切的放冰箱去當明天早飯。

林闖看宋召軒捧著手機開始敲敲敲,難得主動跟她聊天:“你該不會現在就問他去不去了吧?”

宋召軒天真道:“不行嗎?”

林闖被噎住,但直球也挺好,不繞彎路。

“行,你開心就行。”

奶油太膩,他吃完裡面的蛋糕胚就停手了,誰知收拾完連桌子都擦了,宋召軒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說一動不動也不準確,眉頭擰得很深,看著手機,咬著手指唉聲嘆氣的。

宋慶把廚房收拾乾淨,出來看宋召軒這樣,隨口說:“還不快洗洗睡了,都半夜了。”

宋召軒沒回應,宋慶也是說過了就算了,林闖走的時候卻聽見宋召軒小聲嘟囔著:“是啊,都這麼晚了。”

生日都快過了,還是沒收到他的一句生日快樂。

*

姥姥術後情況很好,一天半就回家靜養了,醫生說半個月後再來複查,順便把另一隻眼也做了。

許思麥又投入到緊鑼密鼓的補課中去,林闖每天練車也忙,一起閒著的時間少,但只要有空,倆人除了碰頭加餐,就經常在青柳巷窩一起看電影。

他們兩個一樣的,看一部恐怖片能做一個月噩夢,誰也沒膽挑戰。但是連看了幾部青春文藝片,又都覺得沒意思,興趣乏乏,林闖隨手點進一部催淚片,誰知倆人坐地毯上看得眼淚嘩嘩直流,不約而同一看,桌上堆了兩座紙山,誰都沒憋住,笑得直冒鼻涕泡。

許思麥是一直知道自已對這種題材沒有抵抗力,但沒想到林闖淚點也低,可看他眼睫沾淚,眼眶被紙來回擦得發紅,就好像下雨天遇見一隻渾身淋透、毫無攻擊力的小狗,那眼神,莫名其妙就覺得他這樣特別招人愛。

林闖被看得很沒面子,怒了,鼻音厚重:“看我幹嗎!你沒哭嗎!”

許思麥是沒比他好哪裡去,但片尾曲一響,入戲快出戲也快,此刻心中橫生一股惡趣味,她抬手蹭蹭他的眉,撲哧笑說:“你現在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林闖斜眼看她,默了兩秒,忽然參透了什麼,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你喜歡這種路線的?早說呢。”早說我就少走多少年彎路了。

許思麥沒趣地收回手,切了一聲,嚴詞重申:“我只是喜歡感性的!”

片尾的黑白字幕緩慢滾動,林闖懶散地靠在沙發沿,用著人畜無害的臉說著大膽的話:“感性的不知道,性感的行不行?”

許思麥大為震驚:“嚯?你早說你這個路線的!”

“這個路線怎麼了?更愛了?”

“這個路線的我就不要了。”

不然呢,稍不留神就被吃幹抹淨了。

“不要了?”林闖用一種你有膽再重複一遍的語氣說著,許思麥還沒想好怎麼回,他又悠然嘆了口氣,從那條弓起的腿下摸到遙控器漫不經心按著,擺出一副被傷到的樣子,“我早就說過太早得到的就是不珍惜,看吧看吧,這才多久,新鮮勁兒就過去了,不要了……居然說不要了……唉……”

這情緒轉換……許思麥頭一回想把善變兩個字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但實際他話裡隱約的撒嬌味兒對她來說無比受用,這段時間,倆人相處越來越放得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能明顯感受到的獨一無二的親密,居然會讓她覺得,很踏實。

投影忽然被關掉,房間內陷入一片昏暗,寂靜中,林闖把遙控器隨手丟茶几上,半帶威脅地說:“你再不說點好聽的哄我,我可真要——”他還邊說邊起身,許思麥也不敢再琢磨是從哪個角度親更方便點兒,結果下場就是鼻子戳他下巴上,直接把他戳回去坐著了。

場面一時很滑稽,但林闖哪兒知道她想幹嘛,以為是不小心的,還問她撞哪兒了,疼嗎。

許思麥覺得很沒面子,沒心情顧忌這點兒疼痛,倒是拿出了今天必須要成功的架勢,不服輸地又欺身上去,還命令道:“別動!”

林闖心說她抽什麼風,胳膊往沙發沿上一撐便騰地坐到上面,一臉防備地拉開一小段距離。許思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清了他的動作,惱火地站起來:“還給不給親了?”說完就覺得自已理直氣壯得無比流氓,口氣霎時就軟了,“就親一下。”

“……”這下林闖真的無語了,這是想親嗎?這分明是想贏!

氛圍不對堅決不行,林闖從地上撈起來毛毯,胳膊長就是好使,給她劈頭蓋臉蓋了個嚴實:“親個屁!”

許思麥也坐了下來,熄火了,cos無臉男一樣露出一張小臉:“怎麼了?你是覺得親一下不夠?那你還想我怎麼哄?”

林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請你注意聊天尺度。”

“……”到底誰該注意。

黑暗中,兩人對視,許思麥沉默兩秒,最終敗退,覺得自已剛才那樣的流氓是小巫見大巫,連反抗都放棄了,果斷用毯子重新把自已的臉蓋嚴實了,然後無比干脆地往沙發上一躺,裝死。

她得出一個真理,永遠不要和男生比臉皮。

林闖有了活動的自由,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氣定神閒道:“八點了,你要是想繼續裝死,就不用吃牛蛙了。”

許思麥矇頭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餓著,更別說還是心心念唸了好幾天的牛蛙,遂起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走。”

一招制敵,林闖笑得不行。

平常吃完飯林闖送許思麥回家,她很少磨蹭,因為青柳巷離得遠,他送她再折返,回去就太晚了,但現在林闖回家住,很順路,許思麥就沒必要擔心浪費時間,而且吃飯的時候聽他說後面幾天除了練車家裡也有事,可能連著幾天都見不了面,就更拖著時間了。

林闖也不急,倒是覺得她今天這樣還挺難得的,心下開心,面上卻打趣她:“怎麼?還在耿耿於懷今天沒親上,所以才不想回家嗎?”

許思麥也見長,他開這種玩笑,她都能面不改色地接個一來一回了:“那你今天還給親嗎?我親完就上樓。”

林闖就是吊著她,慢悠悠道:“不給。”

“真小氣。”

林闖勾著唇角,意有所指:“嗯。下次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方。”

“……”

反正今天不論聊什麼,最終都會被帶跑偏。

林闖看她一直撓耳後,捧著她的腦袋別過去看:“被咬了?”果然是一個大紅包,估計那蚊子喝得要打飽嗝,他心疼了,“別抓破了,上去塗點花露水。”

許思麥點點頭,又磨磨蹭蹭說:“不能親,給抱嗎?”

剛說完,人就被滿滿摟住,林闖的臉頰貼著她柔軟的發,明明在背後已經笑得春心蕩漾了,還要取笑她說:“非要有點身體接觸才滿足是吧?”

許思麥有些羞惱地捶他兩下背,不輕不重的,他便放開了,言歸正傳:“快上去吧。”

許思麥這才倒著走幾步,擺擺手,依依不捨上樓去了。

直至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他才轉身,卻看到路暢穿著拖鞋大褲衩牽著荔枝懶懶散散往這走。

這人怎麼總是大半夜遛狗。

荔枝見了人就要湊上去嗅嗅味道,林闖就站在原地看著荔枝可勁兒拽著路暢往他這邊斜,但路暢又咬牙拼著勁收回了半截牽引繩,好叫它貼著自已腿邊走,嘴裡還含沙射影著:“是你朋友嗎你就搖尾巴?蠢狗!”

眼看著路暢眼神都不分他一個地就要路過,林闖忽然搭話,笑說:“罵我呢?”

路暢聞言,停步覷他一眼,表現得像剛認出來他是誰一樣:“喲,天黑沒看清,不好意思。”卻沒否認。

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風涼話說得沒頭沒尾,但語氣已經有所緩和,“在這看風景麼?嘶,我家這邊月亮是圓一點,那你慢慢欣賞,我就不打擾了哈。”

指桑罵槐,裝瘋賣傻,路暢這個反應,林闖心裡有數,那回生日的第二天一早,他剛到教室,一聲不吭地就把凳子蓋桌面上,直接搬到最後一排坐著了,別人都以為他是為姜溫怪林闖,私下都說他舔狗成這樣也是服氣,但林闖知道他不是。

別看他日常吊兒郎當,給自已打造了一個什麼玩笑都能開的厚臉皮人設,但是真遇上了這種傷自尊的事,再怎麼不好面子都忍不來的。

是人,都有驕傲。

路暢用餘光看他反應,卻發現林闖仍舊面色如常,毫不避諱地看著自已,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斂了玩笑神色,一言不發牽著狗往樓道走。

林闖又叫住他:“能聊聊?”

“聊什麼?想跟我道歉嗎?”

“是。”

如此乾脆地承認,讓路暢著實愣了一下,他反應過來自已說的話有漏洞,不禁丟擲個鉤子:“為什麼道歉?在他們眼裡,該是我向你道歉。”

“我知道你不是因為姜溫,不,也許是有一部分原因,但……總歸是我一開始就別有用心。”

路暢當時心一橫要絕交最大的原因就是知道林闖是因為許思麥才會和他交朋友,這太傷人了,說出去多打臉,還不如就那麼讓大家以為是他為了姜溫,好歹還有個痴情人設,顯得多有骨氣。而且他也拉不下臉說那麼明白,不像女孩子之間鬧鬧情緒的很正常,他一大老爺們糾結這,真他媽矯情。

可沒想到的是,他沒那麼想,他明白。

但路暢仍舊自嘲道:“如果你的道歉和當初跟我坐同桌的原因是一樣的,就沒必要了。”差點忘了,林闖怎麼會缺朋友,從來都是隻有別人圍著他的份。

林闖也不想說假話:“我承認,最開始是有些她的原因,但高中三年,你是我唯一一個真心實意交的朋友……真的,抱歉。”

話說得這麼真誠,面子裡子都給足了,路暢突然覺得倆人頂多也就算互相利用,他也不是什麼完美受害者,最後自已給玩崩了、丟臉了,但這時候要是再不順著臺階趕快下,真顯得他小心眼了。

路暢單手插兜,剋制著得意勁兒,勉勉強強道:“行,接受了。”然後剛邁了兩步又大剌剌地倒著走回來,手指比耶隔空自戳雙目,“忘了說了,你倆剛才!我全都看見了!”

真是抓住了許思麥的大把柄,要變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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