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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遠立刻去了胭脂閣,她心中焦急萬分,迫不及待地要把知微接回家。終於到達目的地後,她毫不猶豫地踏進了門檻。
“這位夫人,您要……”
“知微人呢?”
“您找我們東家,有什麼事?”
“我是她婆婆。”
“哦哦哦~”管事的立馬開口,“小姐在裡間休息呢,我讓女工帶您進去。”
進入房間後,黃思遠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單知微。屋子封閉潮溼,四處堆滿了布料和草稿。
此刻的她緊閉著雙眼,面色通紅,嘴唇乾裂,顯然正遭受著病痛的折磨。黃思遠快步走到床邊,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但單知微卻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黃思遠準備伸手拍她的時候時,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喊:“媽~”
黃思遠心頭一震,這聲“媽”叫得如此自然而親暱,她定睛細看,發現單知微的眼神迷茫,似乎失去了焦距。
看著眼前燒成這樣的單知微,黃思遠心疼不已。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單知微的額頭,只覺得入手一片滾燙,簡直可以燙熟雞蛋。
“天哪,趕緊去醫院。”
就這樣又送人去了醫院。
單知微手上掛著針,醒來的時候,看見婆婆還在一旁守候,心裡很是感動。
“媽~”
黃思遠鬆了一口氣,“終於醒來了,能好些了沒?”
“咳咳咳~”單知微點頭。
“你們啊一個兩個都不注意自已的身體,你差點就燒成肺炎了,知道嗎?”黃思遠把她當自已的女兒,才說這些話,到底是心裡疼她的。
單知微四處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門外。
黃思遠自然看出來了她的心思。
“在看什麼?晏澤嗎?”
單知微搖頭,他那麼生氣,肯定不會來看自已了。
“他有事去天津了,就是你們吵架的那一天。不然你以為輪得到我去接你啊。”黃思遠說給她聽。
“怎麼跑天津去了?現在那裡不是挺亂的嗎?咳咳~”單知微呼吸有些不穩。
“還能亂的過上海?他爸打了電話過來,那裡出現了點狀況,他就趕過去處理了。”黃思遠一帶而過,不想多一個人擔心。
“你們倆之間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說嗎?嘴長來是幹嘛的?你和宋家公子之間的事情,還有你和大學老師之間的事情難道說不清嗎?”黃思遠問她。
單知微搖頭,“媽,你都知道了?”
黃思遠“嗯”了一聲,嘆了口氣。
“就連我都知道你是怎樣的性子,怎樣的為人,晏澤他能不知道嗎?他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他在乎你,他太愛你了。”黃思遠希望他們能好好過下去,才勸解的。
單知微眼眶一紅,“媽,謝謝您相信我。如果晏澤像您一樣相信我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醫生過來了。看了看,“還是要臥床靜養,好好調理呀,最怕就是反覆,還有咳嗽的問題也要注意。”
“好好好。”黃思遠送醫生出去後,給她蓋好被子,“好好休息。”
單知微不想待在醫院,索性就回家靜養了。
突然有一天,阿乾帶著一隊人守在鍾公館,就連黃家也派了人來,黃佩雲又住進來了。
黃思遠覺得不妙,“出什麼事了?”
阿乾搖頭,“夫人,我只是接到命令,至於具體什麼情況,尚未可知。”
黃佩雲面色凝重地走到姑姑身旁,輕聲說道:“姑姑,天津那邊出事了。”這句話彷彿一道驚雷,在空氣中炸響。
黃思遠身體猛地一顫,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沙發上。她瞪大眼睛看著佩雲,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到底怎麼回事啊?快告訴我!”
佩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將所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姑姑。隨著她的講述,黃思遠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單知微聽到了,她衝出來,“咳咳~,現在怎麼樣咳咳……我要去天津……”
“不準去,誰都不許,現在我們都待在鍾公館才安全。”黃佩雲開口,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單知微這般失態的模樣。
鍾晏澤此刻胸口纏滿繃帶睡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見父親。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不然我該怎麼和你媽交代呀?”鍾承楷後怕極了,兒子是為了救他,才中了槍。一槍在手臂,一槍從胸口上擦過去,靠近心臟的位置實在是太危險了,他一天一夜沒閤眼,該死的,這群混蛋為了自已的勢力不顧百姓。還妄想讓他拿出錢來支援,沒門!
鍾晏澤醒來,看著父親開口:“現在這裡不安全,還是早些回上海吧。”
“你的傷……”
“不要緊,聽我的。”
鍾承楷點頭,去吩咐人了。當真以為他們鍾家背後沒人了麼?這筆賬遲早要算!
一路顛簸回了上海,鍾晏澤被送去醫院重新包紮了。
鍾晏澤一直盯著門口。
“你媽他們馬上就到。”鍾承楷瞭解兒子的心思。
他淡淡“嗯”了一句。
包紮好了靜靜地躺在病房等待。他們比想象中來得要快。
黃思遠衝進病房看著兒子落淚,“怎麼樣?”
鍾晏澤笑著安慰,“沒事,是爸大驚小怪。我其實就是手臂上受了傷,胸口只是擦傷。”
黃思遠放心了一點,但還是止不住心疼。鍾承楷安慰她,“沒事的,算命的都說兒子福澤深厚,長命百歲。”
鍾晏澤看著門口的那個人,從她出現起他就注意到了。
黃佩雲看著她也是無奈,沒來之前著急的要死,這下倒好,見到人了也不過來,站在門口跟個木頭人似的。
“還不過來?”鍾晏澤冷著臉開口。
黃思遠吸了吸氣,“承楷你還沒吃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再給兒子帶點回來。”
“姑姑,我也去。”佩雲懂事極了。
單知微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坐到床邊,一句話也不說,掀開他的被子看,看不到傷口,只看到一層層繃帶。
眼淚就這樣一滴一滴落下,她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哭什麼?”鍾晏澤抬起她的下巴。
單知微搖頭隨後哭得更大聲了,鍾晏澤卻笑了,把人往懷裡帶。
單知微往後退,“你還受著傷呢,咳咳……嗚嗚……咳咳……”
邊哭邊咳。
鍾晏澤臉色一變,“什麼時候染上風寒的?”
單知微把眼淚擦了,“沒事,一點小毛病,倒是你怎麼受的傷的?”
鍾晏澤挑眉,“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剛才在門口怎麼不進來?”
單知微抽噎著不說話。
“是不是我不喊你進來你就不進來了?”鍾晏澤問道。
單知微搖頭,輕聲道:“我是怕你不想見到我。”
鍾晏澤心軟了,軟得一塌糊塗,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給她擦眼淚,“我怎麼會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