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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書院近五屆只有十三人上山,棲魚你告訴我,三年一屆,五屆是多少年。”
“應該是十五年吧”
說話的還是那個衣冠不潔的男人,只不過這次他身上的髒汙更重。渾身上下幾乎都看不出本來應該是一身白色長袍了。
“你他孃的放屁,青山書院這輩弟子,五屆十三人,整整三十年啊,說好的三年一屆啊!就只論今年這入院試,五年前就該舉辦了,你們呢?年年拖,我年年催。我是國子監大祭酒啊,我還是吏部尚書,我天天呆在這平江府就為了你們這書院之事,我都在平江府置辦了宅子了……”
顧若溪看著自已已經形似癲狂的父親,人都傻了,她何時見過自已的父親這般失態。
“平江府也不差啊,你看這袖春江的滿樓春色,就是京城也不多見吧,你別這麼著急,平日裡還需要養養心性,顯得見識淺薄了一些……”
顧若溪看著正數落自已父親的邋遢男人,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然沒注意男人已經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了。
“這就是你女兒吧,你的那位“小朋友”?小姑娘,有興趣來我青山書院工科嗎,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你不用參加入院試,直接進入……
一副傳銷的嘴臉。
他們說話間,袖春江下面的表演已經開始了,為首的四位花魁,如煙與脂虞善舞,以柔是擅長樂器,而身材高挑的雪瑤,被稱為這平江府第一歌姬。
後面的十二金釵,各持樂器,輔佐以柔的古箏。一同演奏了近年來十分火熱的一首曲子。
“長秋長。”
以柔的古箏為引,搭配上十二金釵各自的樂器。一聲清脆的聲響,如煙和脂虞的起舞姿勢也已經擺好。這時雪瑤如同夜鶯般的聲音也響起。
“長風長,忽兒風似卷殘陽”
“未入夜怎忒的涼?裹緊衣衫喚芸娘,芸娘正神傷,青窗紅妝懶思量,風長些,送歸我君郎”
“長秋長,日兒愈短夜愈長。”
“日出日盡皆昏黃,月下孤影酌瓊漿。彷徨意難解。清淚闌干解衣裳。待秋短些。冬時訴荒唐。”
一曲下來,旁邊的聶輕歡眼中都多了了幾分模糊。甘卓也十分驚訝。這演唱的感染力,整體的配合。確實有點東西。
尤其是這詞,作者寫的真不錯。
半晌過後,臺上女子紛紛站起,對著觀眾集體就是一鞠躬。
流放大家以為一首結束的時候,最前的演唱的雪瑤從一旁拿出了一個八角形的小木盒,開啟以後用手指蘸了一點雪白的膏狀物體,兩手輕揉後塗抹到臉上,繼續用著用那種如泣如訴的唱腔唱道:
“日日夜夜悲愴,歲歲年年無常,容顏難保少時模樣,人老珠黃。幸有這雪花膏。若能見到我那情郎,定能永葆青春模樣。”
後面那十二個女子不知道從哪裡搞出來一個橫幅,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點輕眉雪花膏,送你情郎一個不變樣的臉龐。”
甘卓鬥志昂揚的看著四周寂靜一片,無比的志得意滿。
“你就說這廣告植入硬不硬吧”
……
看著躁動的人群明顯壓抑不住對那盒雪花膏的興趣,查克蘇臉色陰沉。謝關尹也少了許多剛才的淡定從容。
此時舞臺上還沒結束,其他人下臺,只留下了雪瑤和剛剛上臺的莊眉。
“雪瑤的歌聲如泣如訴,只讓人斷腸。我家雪瑤啊,除了那動人的歌喉,更為人稱道的便是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膚。接下來是一場詩會,在做的才子佳人,如若是有人出的一首詩讓雪瑤滿意,我家小雪瑤將會偷偷告訴保養肌膚的秘方哦。”
混這行的,靠什麼?
靠的就是盤靚條順,靠的就是那一張無趣的皮囊。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的才女們都激動了,這可是袖春江花魁啊。在這裡每一名女子,都有他們獨特的保養秘方,這袖春江花魁的秘方,如同江湖上不世出的絕世武功一般。尤其還是以面板雪白著稱的雪瑤秘方。
所有的女人都激動了,為了容顏。
大部分的男人也都激動了,為了女人的容顏。
甚至旁邊的聶輕歡也躍躍欲試,要搶著報名作詩。
甘卓無語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不都是設計好的環節了嗎。再說了。雪瑤能夠這麼白,和她用什麼樣子的化妝品沒多大關係。關鍵是。
“人家就是白啊……”
不過甘卓也沒管,最後還是旁邊一個廂房的才女贏得了這次機會。
她也在一眾女人羨慕的眼光中,被雪瑤帶領著往舞臺後面走去。之後,除了雪花膏和點輕眉的其他脂粉,她還將會得到一塊雪白的方塊狀物體。
名為連城玉
別稱“肥皂”!
雖說這是秘密傳授,但是,得到袖春江花魁雪瑤的秘方的訊息守得住嗎?
一貫錢不說,十貫錢不說。
一百貫呢?一千貫呢?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女人對她的美貌可以付出什麼。一旦所有人知道了雪瑤的秘方其實就是肥皂和雪花膏,那麼她們的眼睛一會盯上一個地方。
“點輕眉”
這就像是現代社會很多的宣傳一般。
一個東西,他會告訴你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無敵,怎麼怎麼搶手,怎麼怎麼有錢都買不到。
一番說辭成功吊起了你的胃口,你瘋狂逼問他。他很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唉,我也沒辦法,這個渠道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這麼想要我也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家人們呢!”
站著就把錢給掙了。
這一招多有效果呢,你就看這邊聶輕歡滿臉失望的表情吧。
她正為自已文采太差而垂頭喪氣呢。
此刻,袖春江現場的氣氛已經到了高潮,這種熱烈的活動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進來。
李永剛才差點也想舉手做詩一手,畢竟這可是和花魁獨處的機會。
當然他要做的詩正是那首當之無愧的詩中之王。那日在宜春園所做的《獨酌》。
不過他沒敢,因為他們廂房的氣氛很不好。查克蘇和謝關尹的臉色都很差。
此時袖春園的再次更換了專案,四大花魁之一的脂虞正在臺上表演一種極具異域風情的舞蹈。
這個時代崇尚柔弱之美。對女生的審美趨向是類似於林黛玉那般。
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不過脂虞顯然不是這種女子。該怎麼形容呢……
諸位可否知曉,大洋彼岸有一舞女。
姓碧……名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