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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福澤水不僅可以解渴,喝之也能解飢餓之感。覃盛華想著,若是能回到那崖底,定然要給老婆帶上一些。
天空好像總是會有灰色的影子飛過,巨大的不怎麼明顯的影子會從地上掠過。
“總感覺這裡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蕭湘從樹下走出,抬頭看天。
天空不是天藍色,而是顏色不勻的淺灰,並不髒,反而有種水墨暈染之美。
“我也總是有種被窺探的不適感。”王磊附和。
“那個……小……淨瑤,你是不是知道莫西山?”蕭湘想起剛進來時淨瑤緊張的表情和嘲諷的話。
“怎麼?你不知道?”獨自立在一旁,一動不動,彷彿一白色樹幹的淨瑤睜眼看向蕭湘,語氣裡流露出譏諷。
“也就來的時候剛聽過這山的名字。”
“吆!諸位可都是勇士呢!”淨瑤翻了個白眼,嘴巴吧啦吧啦個不停,但並未發出聲音。
“你這般知識淵博,是不是能點撥一下我們這些小輩兒?”蕭湘也不覺得淨瑤說話陰陽怪氣,嬉皮笑臉問道。
“人類現在都進化這麼大個兒了嗎?”淨瑤忽然上下打量著蕭湘問。
“人類終極進化體,酷吧!”蕭湘擺出健美教練的常用姿勢,繡著他那一身的腱子肉。
淨瑤淡淡的藍色眼球又翻沒了,對這大個子的無語整個寫在臉上。
“你還沒說莫西山的情況呢!”蕭湘放低姿態,誠懇的說。
“莫西山是陰陽交界之地。”淨瑤說著問蕭湘,“你可聽說過酆都羅山?”
“地府?”蕭湘不是很確定的答。
淨瑤點點頭,算他小子有那麼一丟丟見識。
“酆都羅山乃是酆都大帝的地府所在地,莫西山乃是酆都羅山的地上部分。”
“所以地府真的是在地底下?”蕭湘問。
“不要用你三維的思維去思考地府的方位。”
“那這個地方歸地府管嗎?”蕭湘接著問。
“兩界邊境,各有管轄。”
“可這裡看著空空如也,既不像有人亦不像有鬼。”蕭湘看了一圈,這裡不像有活物存在。
“你以為他們會派個軍隊來嗎?守在這裡得都是各方大佬。估計常年閉關,無事不出。”
“所以這裡有什麼危險?”蕭湘不解,不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威脅他們的性命。
“這裡是規則紊亂,易生妖邪,只不過我們處在安全地帶而已!”淨瑤答完,問道,“你們為什麼來這兒?”
“問他!”蕭湘指著武道說。
武道間淨瑤看向自己有些侷促的說:“找我的父親和二叔。”
“你父親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淨瑤追問。
“我當時年紀小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在找一件我們武家的傳家之物。”
“呵呵……”淨瑤可不信凡人有什麼傳家寶會遺落到此處,說是覬覦這裡的寶貝還差不多,不過誰不喜歡寶貝,她自己不就被很多人惦記嗎。
遠處,謝蓮的身形逐漸靠近。
武道忙起身跑過去。
不知他們說了什麼,當謝蓮走近時,默然無語的在樹下站了良久。
“你想起什麼沒?”武道等之不住,問道。
謝蓮搖頭,視線從巨樹上收回,看向一旁的淨瑤。
“今天真是稀奇,遇到的人都像是哪裡見過。”淨瑤看著謝蓮,在他的臉上看了又看,然後說,“小和尚,你的眼睛也許我能幫你看看。”
謝蓮搖頭。
“不信我麼?”淨瑤心裡不滿,她難得大發善心,不曾想還被拒絕了。
謝蓮亦是搖頭。
“那為什麼不讓我幫你看看?即便你身懷神通不懼黑暗,也不如雙眼可視來的方便。”
“因為你沒那個本事。”一旁的安期生開口道。
“我堂堂鏡中妖,連個凡人的眼睛都看不了了!”淨瑤不服氣的喊道,被小瞧的慍怒在臉上蔓延。
“你很厲害!”蕭湘插嘴問。
“但你不行。”安期生接道。
這句話堵的淨瑤想掐死安期生。
“現在怎麼辦?”武道問謝蓮,“這地兒不小吧?瞎找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對武道來說,他是出來找人的,不是出來懟人的,壓根兒不惜的聽那些無關找人的廢話。
“淨瑤,我聞你知莫西山,你可知道鎖憶塔在哪?”謝蓮不合時宜的問。
“我~一個不行的妖~能知道什麼莫西山呀、鎖憶塔呀!”淨瑤還在氣頭上,一點就炸。
“一個堂堂鏡妖,你跟我們這些活不過百年的人較什麼真兒嘛!”蕭湘開始PUA淨瑤了,這貨腦子不知道是開竅了,還是抽抽了。
淨瑤不屑的哼了一聲。
蕭湘吃癟,不再說話。
謝蓮不知淨瑤心中有氣,自以為她是真的不知,轉過身看安期生的意思。
“淨瑤!”安期生的語氣有些說不上來的氣鳴音,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你的十點鐘方向。”淨瑤立刻回道。
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她再慢一步,便會回到那暗無天日的鏡牢之中。
“所以淨瑤你是知道的?!”謝蓮再次不合時宜的問。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四處,假裝沒聽見謝蓮的問話。被問的淨瑤壓更是滿臉黑線,不予理會。
安期生的十點鐘方向,正好和謝蓮來的方向相反。
他們現在正處在兩座山的山腳下,要去的地方需穿過兩座山的交界處,而那裡正好是一下寬上窄的山縫。
“這不就是一線天嗎?”三思抬頭看著直插入雲的山峰,有種走進著山縫便會被夾成肉餅的錯覺,慫道,“這不會是必經之路吧?”
“不是呀!”淨瑤答道。
“哪呢?”三思忙問,“咱們走哪呀!”
“翻過其中一座就可以到了。”淨瑤瞟著兩座大山示意道。
“嗯……啊……我……”三思腿軟道,“難得走這一線天,走這挺好的。”
大家見換路無望,一起向山縫走去。
淨瑤跟在何來後面,看著那俊秀的背影,再看看他旁邊高大的蕭湘和另一邊與之相襯的安期生,這場面她總覺得是見過的,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反而越想腦子裡的意象就越模糊,最後只得甩甩腦袋,將這些自認為不著邊際的想法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