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小燕兒的身份弄清楚了!”
楚芷嫣的資訊發過來的時候,唐非正和凌瑄一起走進水岸新城小區。
他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楚芷嫣將文件發過來,終於忍不住回覆:
“是誰?”
楚芷嫣抱著手機,看著唐非發過來的兩個字,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才把面前A4紙上的內容拍照發了過去。
唐非將圖片放大,定睛看去。
“……小燕兒,是馬曉君對室友齊嬿的暱稱,大學時二人關係很好……”
“……齊嬿,彭城人,2002年入學,就讀於彭城大學工商管理專業02級1班……宿舍為2號樓403室……”
“……齊嬿父親齊方步,母親許淑琴,家住彭城大學家屬樓32號樓1單元301室……”
“……齊方步年輕時曾參軍入伍,轉業後工作於彭城大學,2005年齊嬿自殺身亡,齊方步與妻子爭吵後負氣離家,至今下落不明……”
“……許淑琴畢業於彭城大學心理學系,畢業後留校任教至今,已經退休……”
唐非放下手機。
小燕兒,也就是齊嬿的母親竟然是許教授?
這樣一來,這位慈祥和善的老教授,就跟案件扯上了一些關係。
那麼,許教授會不會在這次馬曉君的投毒案中,也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嗨!老頭兒!”
唐非的思緒被凌瑄的聲音打斷。
他循聲望去,前方涼亭下面圍坐下棋的人群裡,好幾位老頭轉頭望來。
看清了二人後,一位滿頭銀髮精神矍鑠的老者從人群中站了起來,朝他們揮手:
“小丫頭,你怎麼來啦!”
說著,老者走出涼亭,迎上前來。
他約莫六十多歲年紀,精神頭十足,尤其是一雙眼睛,目光極為銳利。
“我一猜你就在這裡!老頭兒,有沒有想我!”
凌瑄在老者面前彷彿變了一個人,從威嚴幹練的女警官變成了調皮撒嬌的淘氣孫女兒。
老者哈哈一笑,道:
“想你個臭丫頭幹什麼,想你過來氣我啊!”
凌瑄一跺腳,嗔道:
“沒良心!下次不給你帶酒了!”
老者笑著看著她,一臉寵溺,說道: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使性子,不怕被人笑話啊……這位是?”
老者看向唐非,銳利的目光掃過他的全身。
唐非恍若未覺,微笑著朝老者點頭。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唐非唐警官……”
凌瑄說著湊近老者壓低聲音補充一句:
“唐警官在國安部工作!”
接著,她又指著老者向唐非說道:
“唐警官,這位就是我師爺張雲山了!”
唐非主動伸出雙手,笑著說道:
“久仰前輩彭城警界之虎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雲山笑容滿面,伸出手跟唐非相握,說道:
“唐先生謬讚,走走走,去家裡坐坐!”
唐非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稱呼,知道這位退休的老警官眼睛很毒,看出了自己根本不是警察。
他也不在意,跟聰明人才好說話。
張雲山家就在涼亭後面那一棟的一樓。
三人在客廳茶桌旁落座,凌瑄主動坐到主位開始輕車熟路地燒水泡茶。
她一邊按動電動抽水器給茶壺續水,一邊向張雲山說道:
“師爺,今天我跟唐警官來,是想找您瞭解一樁過去的案子。”
凌瑄開始半真半假的信口開河。
“那樁舊案牽扯到了前幾天我市發生的一起投毒案,因為本案事關國家安全,所以上面派唐警官下來辦案,我這屬於從旁協助。”
張雲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凌瑄。
凌瑄面不改色,朝他抿嘴一笑。
“哦?是這樣啊……你們想要了解哪樁舊案?”
張雲山問道。
“2003年彭城大學馬曉君投毒案!”
凌瑄一邊向壺中放入茶葉,一邊答道。
張雲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將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面上,久久不語。
唐非與凌瑄對視一眼,他剛要說話,張雲山便開口了。
“把前幾天新發的那個案子,挑能說的給我說一遍吧。”
凌瑄看向唐非,後者朝她點了點頭,凌瑄便立即開口,言簡意賅地將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師爺,因為兩個嫌疑人都已身亡,我們現在找不到他們作案的動機,證據鏈就沒法完整,所以才來找到您,想了解一下2003年那樁投毒案的細節,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說著,她將分好的茶給張雲山倒了一杯。
張雲山拿起茶杯,淡淡說道;
"你們去法院檔案室查過卷宗了?"
凌瑄和唐非再次對視一眼,她輕輕說道:
“2007年,卷宗在檔案室搬遷過程中,不慎損毀。”
張雲山喝了一口茶,面上浮起一抹苦笑,搖頭說道:
“到底是不慎還是故意……呵……有些人啊,膽子太大了……”
他將杯中餘茶一飲而盡,挑眉說道:
“我先簡單說說當年的案情吧,有問題你們再問我。”
唐非連連點頭。
凌瑄趕緊將張雲山的杯子倒滿,期待地看向他。
“2003年,我們接到受害者家屬的報案,說他女兒被確診鉈中毒,懷疑有人蓄意投毒。”
張雲山看著凌瑄:
“接警後,我帶著你爸,兩個人就開始調查。”
“透過大量的走訪調查,證人證言,一個星期後,我們初步梳理出了案件的來龍去脈。”
“受害者齊嬿寢室有四名女孩,都愛吃彭城街頭的一種小吃豆腐花,四個人經常輪流買回來,大家一起吃。”
齊嬿?!
唐非心中一震。
馬曉君投毒的物件竟然是她?!
難怪馬曉君在遺書中會對她說對不起……
不過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
唐非定住心神,繼續聽張雲山講述。
“不過四個人的口味還是有差別的,這豆腐花只有齊嬿喜歡加白糖,其他三人都喜歡加紅糖。”
“而賣豆腐花的小販那裡,卻只准備了紅糖,所以,齊嬿的豆腐花,每次都是拿回寢室自己加白糖。”
“齊嬿在寢室裡也準備了一個玻璃罐子,裡面裝著白糖。”
“我們調查發現,齊嬿中毒前大約兩週的時間,她們一共吃了八次豆腐花。”
“這八次裡,其中有三次是她自己加的糖,而另外五次,則是齊嬿的室友加好友,也就是馬曉君幫她加的白糖。”
“寢室四個人裡,齊嬿和另外兩名室友都是就讀於工商管理系,而馬曉君卻是化工系學生,有接觸硝酸鉈的條件。”
“案件到這裡,證據鏈條似乎就很清晰了,投毒者呼之欲出,只要拿到嫌疑人的口供,差不多就可以結案了。”
“而上面也一直在給我壓力,催促我趕快結案,儘快將嫌疑人馬曉君採取強制措施,做好偵查材料儘快送檢。”
“但我卻沒有那麼做,因為,這個案件到目前為止,一直有兩個疑點沒有解決。”
“首先很多人都可以證明,馬曉君和齊嬿關係非常好,她根本沒有作案動機。”
“其次,馬曉君雖然是化工系學生,有接觸硝酸鉈的條件,但是我們發現化工系的實驗室管理有很大漏洞,幾乎所有人都能自由出入實驗室。”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馬曉君以化工系學生這個身份,作為嫌疑人的排他性就站不住腳了。”
“我跟你爸都覺得,不止是馬曉君,寢室裡其他兩個女孩,也都有嫌疑。”
“於是,我跟領導拍了桌子據理力爭,堅持繼續調查,可沒想到……”
張雲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啦?”
凌瑄介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