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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見龍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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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驛丞李耘時大人嗎?”

“當然是了,記住了沒?”

“記住了。”

段求誼大吃一驚,心中暗問:“李耘時?難道他……”

太太也聽到了,拍了他肩膀一下,指了指牆,示意他先冷靜一下,聽聽後面還有什麼內容。

“明天,家裡會少很多人,把大門反鎖,鑰匙給太太,明白了嗎?”

“明白了。”

段求誼大喜過望,急忙說道:“明天可以出去了!”

太太道:“你先冷靜一下。他們把大門反鎖了,我有鑰匙也打不開啊!”

段求誼想了想,問:“要不?按你昨天的法子,把兩張床單綁一起,讓我從樓角翻出牆,給你開門?”

說幹就幹,第二天早上,江不奢將大門鑰匙留給她,她裝作睡著,迷迷糊糊說了句“放桌上吧”,等別墅中的人都基本走光之後,太太起了床,頭上和手上還纏著繃帶,換上一件黑色旗袍,邊上繡著紅色玫瑰,出了門。

朝東邊的小樓一望,那是老太太住的地方,江家人走院涼,但是老太太住的樓還有人,關鍵就是不能讓東樓的人看到。

太太先準備好晚上準備逃走的床單,打了個死結,再將床上和衣櫃裡的床單全都掏出來,曬在了自己屋門口。

太太又去了老太太的樓裡,先是道早安,又問老太太的需不需要曬一下,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太好了。

老太太揮揮手,就照做,太太勤快地跟丫頭們一起做。

丫頭們都說這些活讓她們幹就行了,太太笑道:“天天躺在床上也不是個事,下來活動活動。”

太太偷偷朝小窗戶望了望,見老太太就在玻璃後面看著她。

“你把這日頭都給我擋住了,曬床單了,不管我了?”

太太連忙道歉,又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把東樓的視角給擋住。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一天過去,太太一天都在院裡,因此無人生疑。

太太在欄杆上綁上已經準備好的床單,拽住死結的一頭,幫助段求誼翻過欄杆。

段求誼好歹也是上過山爬過樹的男孩,順著床單滑下樓,順利落地踩到了鬆軟的草地,直呼舒坦。

太太將鑰匙扔下去,自己的鞋也扔出去。

段求誼先到門口開門,隨著吱嘎吱嘎的鐵門聲過後,太太見東樓那裡並沒有什麼反應,這才踮著腳尖輕聲下樓去。

下了樓之後,太太的腳步明顯加快了好多,也不用再顧什麼有沒有發現,因為這鎖開啟的一刻,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了。

等太太穿上鞋,兩人相攜朝驛站的方向小跑而去。

到了堆放信件的地點時,叫醒哨崗,說道:“段求誼,奉命查案!”

哨崗趕快精神起來,招呼道:“段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茲事體大,其他人我誰也不信。”

“好,好。小人絕不說出去,一定盡力配合。”

段求誼問:“你這歸李耘時管嗎?”

哨崗搖搖頭,道:“我們這是週轉物品的,李大人是管人員來往的。”

“哦。”段求誼點點頭,“你把那屋鑰匙給我,我秘密查一下。”

“好嘞。”

段求誼接過鑰匙,進了那間堆滿信件的小屋。

太太將門關上,在桌上摸著蠟燭,藉著月光勉強點著。

“這從何查起呢?”段求誼看著滿地滿桌的信件。

時間一點點過去,段求誼聞見一股燒焦的味道,回頭一看,是蠟燭將信件點燃了,地下已經有了火苗。

“遭了遭了!”

“啊?我找到了,江不奢的信。”太太拿著一摞信件道。

隨即門外一聲鎖門的聲音。

“啊?”太太疑惑。

只聽門外的人道:“段求誼與江太太通姦,逃出江府,逃至此處,殺害哨崗。為了不被抓獲,點燃屋子,雙雙殉情。唉!多麼合理的解釋。”

兩人這才藉著火光,發現橫在角落的真哨崗屍體。

火勢變大,愈發不可控,太太將抱著的信件遞給段求誼,自己去敲打玻璃。

段求誼也跟上,卻被腳底的火焰燎了一下,太太把他推開,自己在撞著窗戶。玻璃是破了,可是洞也不夠大,還要把窗戶架撞斷。可是她的腳已經被燒焦,再也站不住了。

就在此時,李耘時和江不奢在山頭上望著驛站發生的事。

江不奢道:“賤女人還想害我!罪有應得!罪有應得!原本不察他們的事,只當是有姦情,沒想到她竟然想害我。”

李耘時道:“既然事情完成,我也該回去表示表示了。”

江不奢問道:“給我出這麼一個主意,我該怎麼謝大人呢?”

李耘時答:“就當交個朋友吧。”

江不奢搖搖頭,道:“你這樣的人,如果不圖我點什麼,那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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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求誼迷迷糊糊之中微微睜開眼睛,自己顛簸在一輛馬車之中,外面的天已經微亮,風吹開簾子,自己的馬伕正在前面駕著馬,帶著車狂奔,耳邊隱約還有槍聲。見此狀,段求誼又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大床上,眼前是饞兒姐,床邊還有朱摩等人,馬伕倚在門邊,臉上還有炭黑。

“你終於醒了!”饞兒興奮地說道,“快快快,人醒了。”

朱摩道:“看來我找範焰祥這個保鏢是給你找對了。”

令狐生氣地說道:“沒想到江不奢這麼膽大包天,這次栽這麼大一個跟頭,要好好思考思考是為什麼。”

萬韜道:“貓捕鼠,狗尋主,共道而爭之。道不同,不相為謀!”

令狐點點頭,指著這個二弟肯定道:“說的很對!就是對這個李耘時太信任了,這是壞了大事的根源。以後我們辦事不能這麼無條件信任別人了。”

溫除虞道:“沒有組織,沒有規矩,那對他人就沒有什麼束縛,人家要不要幫我們,就全憑人家的心意,把你賣了,你也沒話說。”

朱摩也道:“說的太對了,我們現在就成立一個組織,把我們能信任的人都拉進來,制定明確的紀律,違反了,就要處罰。不在組織的,那就不能全信,只能利用。”

令狐問:“那你們都有什麼想法?”

萬韜抽了一口煙,眼睛一亮,道:“不如我們就叫‘秋風神教’,寓意我們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這世間的頹敗一掃而光。口號:陳草除,新草生。”

令狐問:“你們覺得呢?”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那我們今天就好好商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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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求誼就在床上休息,聽著他們的商議,大致給眾人分配了職能。

令狐為“執筆(組織紀律)”。

萬韜為“掌策(軍權)”。

朱摩為“播種貴人(傳教)”。

溫除虞為“秉法神通護教(護教)”。

司鉞為“威嚴具武護教(護教)”。

段求誼為“同攜致遠總管(總管財務)”。

林雨為“廣佈天威除草使(殺伐)”。

若木為“英明信達知之使(情報)”。

教徒為“風沙”和“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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