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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繼先。
早年第一批華夏同盟會成員,是先總理孫先生的得力助手。
第二次淞滬會戰後,上海、蘇州相繼淪陷。
由於周繼先老先生在當地的名望,小鬼子的指揮官親自登門拜訪,請他出任蘇州維持會會長一職。
因此,周繼先除了擔任蘇州商會會長一職之外。
他還有一個會長身份。
那就是蘇州的維持會長!
丁青青和媚娘兩人很快便想到了這一層。
媚娘輕輕嘆了口氣:“你不是說你跟著戴老闆一段時間嗎?而且又是經過蕭老闆親自調教的,怎麼今天都沒察覺出異常來?”
丁青青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總不能說“都怪你擾亂了我的思緒”吧?
“當時人太多了,他走得又急,所以沒注意。”
媚娘繼續問到:“那既然是這樣,你覺得他是想跟你傳遞一個什麼訊號?”
丁青青揉了揉自己光潔的額頭:“我覺得,他應該是在跟我示好。”
不待媚娘開口詢問,她又繼續說到:“一般來說,我跟他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跟他有所合作。”
“但是他沒看到我的誠意,於是便丟擲了自己明面上的身份。”
“看似拒絕,實際上除了提防之外,他也還有一種信任的成分在。”
“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提醒我了。”
媚娘想了想,又問到:“那依你所言,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丁青青白了她一眼,手指在兩人之間指了指:“不是我們,而是我。”
“接下來的事還是交給牡丹峰吧,你這裡好不容易建立起來,這批貨物運過來也不容易,還是好好經營。”
“說不定以後這裡就成了老闆最重要的一個據點了。”
媚娘皺著眉頭:“你覺得我會礙事?”
丁青青搖了搖頭:“公歸公,私歸私,你不要把這些事兒混為一談。”
“我只是覺得這也是老闆的心血,雖然他在開店這個過程中沒出多少力吧。”
“但是我們能有這些個物資和現在穩定的生活,他還是起了相當大作用的。”
“所以,我想保護好它。”
媚娘可沒聽出來丁青青說的是“他”還是“它”。
她眼含深意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姑娘,看著對方眼中的堅定,不由得有些羨慕對方。
雖然她誤入風塵。
但她也很想跟這個小姑娘一樣,用心地為某個人付出啊。
“行吧,我瞭解了,那你需要我這邊給你提供什麼支援?”
丁青青毫不猶豫地說到:“給她們七人弄一套合理的身份。”
看著媚娘驚愕的神情,她略帶揶揄地說到:“蕭媚兒老闆,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媚娘頓時臉色鐵青:“你不去盯著周繼先,反而在這裡跟蹤我?”
丁青青捏了個蘭花指:“這都不用刻意去打聽啊,你現在走上街頭去,但凡能遇到幾個嘮家常的人,不論男女,他們討論的都是那天香樓的蕭老闆的確是天香國色!”
“說句實話,我還蠻佩服你的,竟然這麼快就能把自己的芳名傳遍整個蘇州,小女子我真是自愧弗如。”
媚娘咬牙切齒道:“但是今天周繼先知道了,老闆姓丁!”
丁青青搖了搖頭:“他只知道我是這家店的店長,並不意味著他會認為我是天香商會的老闆。”
“所以,你需要給姜沐晨她們七個一個合理的身份,然後將她們運作到我店裡來當僱員。”
媚娘飽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一看就是氣的不輕。
而丁青青則是面帶笑意地看著她,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等著對方的答覆。
良久,媚娘突然笑了起來:“好嘛,區區遠方來的樂團,我還是可以幫她們弄進來的。”
“要不要我幫你們聯絡一下,直接送進鬼子指揮部怎樣?”
“這樣一來,整個蘇州的鬼子指揮系統都可以被你們給一鍋端了!蕭章那小子指不定多開心!”
丁青青眼神驟然一冷:“你最好不要多事,否則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媚娘無所謂地笑了笑,站起身來輕扭著翹臀走了出去。
……
周府。
周繼先穩坐在大堂,眉頭緊鎖,眼睛緊緊地盯著放在面前桌上的一支銀製酒壺。
“阿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好嗎?”
管家周忠一路小跑過來,湊到周繼先的耳邊說到:“老爺,齋藤帶著相澤小姐過來了。”
周繼先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收好小酒壺,貼著胸口放好。
然後沉聲道:“茶。”
周忠“誒”了一聲,趕緊去忙活了。
不多會兒,一名看上去十分精神的霓虹軍人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是一名穿著和服的女子。
其面容之精緻,饒是見多識廣的周繼先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甚至都覺得有些好笑:
今天是什麼日子?
怎麼看到的淨是些好看的小姑娘?
“周先生,深夜來訪,齋藤冒昧了!”
齋藤微微躬身,十分禮貌地用華夏語向周繼先打著招呼。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相澤南也跟著行了個禮。
周繼先右手虛託:“齋藤先生客氣了,請坐。”
齋藤和相澤點點頭,分別坐下。
隨後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良久,齋藤朝相澤使了個眼色。
相澤從拎著的手提箱裡取出來一卷細紗,送到周繼先的面前。
齋藤指著細紗說到:“周先生,這是我們從今天新開業的天香商會一號店買的,您看看這批紗的材質如何?”
周繼先僅僅瞥了一眼,便搖了搖頭:“材質、細密度皆為下等,不值一提。”
“哦?”
齋藤饒有興趣道:“既然周先生對此評價如此之低,那你覺得他們為何還要擺上貨架銷售呢?”
周繼先卻不回答,而是反問道:“齋藤先生怎麼突然對紡紗感興趣了,閣下是覺得憲兵隊的油水太少了,所以想到蘇州的生意場上插一手嗎?”
這番話顯然是把齋藤給噎得不輕。
他連換了幾次臉色才擺擺手,訕笑道:“周先生說笑了,我是看他天香樓突然和周先生的產業衝突了,以為是有人要惡性競爭。”
周繼先冷哼一聲:“狂妄!”
也不知他說的究竟是誰。
齋藤眼神一冷,又朝相澤南使了個眼色。
相澤點點頭,抿了抿嘴。
然後起身走到周繼先的身邊:“周先生,請勿動怒,相澤或許有辦法為您解決這一困難。”
周繼先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我們華夏人自己做生意,還輪不到你霓虹國人來指手畫腳!”
相澤瞳孔一縮。
面對這麼直白的拒絕,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齋藤急忙打著圓場:“周先生,小小的天香商會您肯定是不會放在眼裡。”
“但相澤小姐是京都千年世家培養出來的,有她相助,您可以做得更大一些!”
“更何況,我聽說最近有一個米國註冊的企業和蘇杭這邊的人搭上了線。”
“叫什麼吉普尼茲法克魷馬澤爾公司。”
周繼先眉頭一皺,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疑惑地問到:“什麼公司?”
齋藤以為對方感興趣,於是連忙又說了一遍。
周繼先嘴角微微抽了抽,很快又隱藏好。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