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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東面的酒樓有埋伏!”一名西涼軍躲在戰馬屍體背後,衝剛剛衝上來的兄弟們喊道。
為首的騎兵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依然在快速逼近中。
他的脖頸上掛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搶來的一串珠子,他剛剛聽到哀嚎聲,馬嘯聲,但還沒有來得及減下速度。西涼騎兵,侵掠如風,在西北,跑得慢的人只會是死人,速度一向是他們自豪的。
他皺了皺眉頭,本能告訴他這裡的危險。然後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身上中箭,在地上爬行的兄弟們,還有幾個被弩箭釘在牆上奄奄一息。久經訓練的戰馬雖然已經失去了主人,但依然無所事事地站在原地,而沒有四散奔逃,毫不在乎周圍正在進行的殺戮。
然後,那名躲在戰馬屍體背後計程車兵又喊了一聲,但周圍太嘈雜,依然聽不清。騎士們警惕起來,放慢了速度,拿出兵器,準備衝鋒。但街道上根本沒有敵人。
空氣讓人窒息,周圍彷彿突然安靜了下來。
然後,是破風聲。
一瞬間,從他的側面一排排弩箭突然射了過來,箭矢密集得就像是一面牆一樣,平平地推了過來、
側面,不管是馬還是馬上的騎士,都是防護最少的。幾十名西涼騎兵,在一瞬間,就像是割韭菜一樣倒了下去。為首的騎手被射飛了,他的肝臟、腎臟、還有右臂,都經被射穿了。但一時半會,他還死不了。
他倒下的地方距離那名發出警報的騎士很近。他終於聽清了對方在喊些什麼:“東面的酒樓有埋伏!”
“這傢伙真該死,他的聲音太小了!”騎兵怨恨地想道。
但很快,彷彿是上天聽到了他的抱怨,一直弩箭準確地釘在了他的腦門上。隨後,騎士的視線也模糊了起來。他彷彿又聽見了西北河套草原上,嘹亮的鷹嘯。那裡的姑娘不如洛陽的姑娘那麼軟玉溫香,但只要弄上了床,卻像是野獸一樣,給人最刺激的體驗。
皇甫將軍說,他們不應該跟隨董卓來洛陽。
唉,早知道,就繼續在西北和羌人打仗了,至少,我能看到敵人的臉,直到他們在哪。
活著真好啊。
洛陽城中的另一條街道中,十幾名西涼騎兵躲在另一側的房屋中。
“這群孬種,只知道射箭麼!小六,還剩多少喘氣的?”
“阿大,還有十七個!其他人都死了!”小六隻有十四歲,他的媽媽出征前,將他託付給了阿大,求他照顧。
郭汜將軍說過,這場仗他們贏定了。洛陽的軍人連西北的女人都不如。他們根本不會騎馬。他們的將軍只會喝酒和玩弄女人,根本不懂得怎麼打仗.......
“他奶奶的,別哭!看見那邊金色的房頂了麼?”阿大幫小六擦乾眼淚。哭泣是本能,不代表小六不是西北鐵骨錚錚的漢子,他甚至沒有意識都自己在哭泣。
小六點了點頭,因為被人看到流淚,而有些害羞。
阿大指著遠處的皇宮,大聲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那就是皇宮,皇帝就住在裡面,他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董卓將軍不是說了麼,咱們只要衝到那裡,把最尊貴的人搶到手裡,咱們今後就不用再西北吃苦了!你明白麼?”
小六當然不懂皇帝對大漢的意義,也不明白,為什麼搶到一個人,他們就不用去西北吃苦了。但他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阿大帶你衝過去,好不好!只要衝過去,然後你就能回武威了,到那時候,你就是大英雄,你家阿花會愛死你的!你就能和她親嘴了!運氣好,你還能買頭牛,你家以後就能吃飽了!”
說起阿花,小六忍不住笑了。他要保護阿花,還有自己的母親,那個因為常年吃不到好東西,已經快瞎掉的女人。
“兄弟們,洛陽的狗雜碎只會用弩,他們打不過咱們的,咱們只要衝進去,他們就死定了!”阿大見小六已經冷靜了下來,於是對身後聚攏過來的其他士兵喊道。
“死定了!”其他西涼兵惡狠狠地說道。
“好,我帶你們衝過去,宰了他們,好不好?”
“宰了他們!”
“雄三,廓爾臺,你們還有箭麼?”
兩個士兵點了點頭。
阿大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們帶所有騎射手,繞到那邊臺子後面去,然後看我手勢,把箭全部射過去。他們都是孬種,肯定會躲,我就帶兄弟們衝過去!”
熊三隻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是被鷹啄掉的,但他的箭術很好。
“阿大,幫我照顧好我媽,讓我的女人改嫁吧。”熊三說道。
阿大悽慘地笑了笑,說道:“你婆娘那麼兇,除了你,沒人要她。其他人也喂不飽她。她還在家等你呢,找不到金子和珍珠,看她怎麼收拾你。”
熊三哈哈大笑起來,帶著六七個弟兄饒了過去。然後阿大一揮手,就衝了過去!
阿大不敢回頭看。
西北的漢子沒有孬種,戈壁上、草原上、他們沒有怕過任何人!
可惜,洛陽的街道沒有讓戰馬馳騁的地方。
可惜,長弓在狹窄的店鋪裡,很難拉開,射速也慢。要拉滿長弓,他們就會暴露。
熊三剛一露頭,只射出去了一箭,就到了下去。他射死了對方一個人,他不虧。
阿大能夠聽到箭矢咻咻的聲音,他猛地向前衝去。
有兄弟倒下了,他不知道是誰。
只有幾米了!
不好,小六跑得太快了!
阿大沖了過去,猛地推開了小六。他感覺背上一陣刺痛。
狗雜種!只會射箭的狗雜種!你們死定了!
阿大站不起來了,這種弩可以貫穿他們的皮甲,何況在西涼軍中,有皮甲已經算是優待了。他把小六推了過去,還有幾個兄弟也到了門下,
狗雜種們,你們死定了。玩刀,你們拍馬也趕不上小六!
小六怒吼著拔出刀,砍向門去,但木門並沒有破裂,小六的鋼刀又彈了回來。其他西涼兵吃驚地扒開木門,裡面居然已經用磚瓦封死了!
他們封死了進去的路......
阿大看著眼前的一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群狗雜種,將軍說的沒錯,中原人太狡猾了......
樓上的弩手冒險探出身子,將聚在門前的西涼兵全部射死。
小六最後也沒有親上阿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