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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水手
暴雨返航的時候,看到孤島旁的暗礁下漂著個人。
你想也沒想的撒了網,不管是死是活,先撈上來再說。好在,這人雖然不省人事,但是還有呼吸。
於是你把他帶回了孤島上的家,想著雨停了送去陸地上的醫院。
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臉,你一陣尖叫
“叫什麼,我耳膜都要被你叫破了。”
紫色微卷頭髮的男人斜靠在床上看著你,濃密睫毛下是藍紫色的眸子,修長的脖頸露出,說話間喉結滾動。襯衫的扣子敞開,露出胸肌和腹肌。
你的目光忍不住向下,腹部零星有幾片藍色的鱗片。鱗片慢慢匯聚於身下,包裹著粗壯的魚尾。
你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不是男人,是條男魚。
巨大的尾鰭慵懶的搖擺著,看你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好呀,救命恩人。”
“你是什麼東西?”你不動聲色的攏了攏身前的被子。這傢伙明明被你丟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進的你的房間。
“我叫祁煜,如你所見,是條人魚。”
“可我撈上來的明明是有腿的!”你明明記得,把他救上來的時候,他真的是個人。
“那是我臨時變的。”
“所以你是在釣人?”
“……”祁煜對你的問題有些無語,只是輕輕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你沒事了?”
“什麼叫沒事,小爺我本來就好著呢。”他傲嬌的嘟著嘴,又拍了拍自已的腹肌,像是給你展示著他的健康和強壯。
“你是不是失憶了?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昨天就淹死在海里了。”你覺得莫名其妙,這傢伙是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嗎?
“我好端端的漂在海上曬太陽,誰讓你把我抓回來的?我還沒問你,是不是覬覦我的小珍珠呢!”
你感覺自已像是救了個白眼魚,怎麼還成了你的錯了。
“那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到海里!”你生氣了,兇巴巴的說道。
像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說,他的表情有些震驚和不知所措。睫毛垂下,剛剛眼裡的光都暗淡了些。
“有點難度,我走不到海邊。”半晌,他才低低的說了一句。
“你不是能變腿?”有些好氣又好笑,明明昨天有胳膊有腿的,難道你是什麼很好糊弄的小女孩嗎?
“變不回去了。”
“啊?”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祁煜臉上有些泛紅,眼神閃動。
“那你爬也要給我爬回去!”聽說過路邊碰瓷的,沒聽說過海里碰瓷的。
“這麼有辱斯文的動作我做不出來。”祁煜理直氣壯,絲毫不讓。
“你昨天光著屁股漂在海上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有辱斯文!”你想想就來氣,昨天要不是漁網裹得密,你母單多年的純潔眼睛就差點被這傢伙的下半身閃瞎了。
“我幫你。”說著你蹦下床,卡著人魚的咯吱窩,就要把它拖出去丟沙灘上。
“別別別,你等等,我說我說。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祁煜慌忙解釋,那魚尾擺來擺去的掙扎著。
“你這是碰瓷?”
“不是。”
“那是為什麼?”
“你身為一個水手,應該對我們利莫利亞人有一些瞭解吧?”祁煜見你願意聽他解釋,雙眸再次閃起了光。
你翻身趴臥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利莫利亞人的鱗片是世界上最閃亮的寶石,他們眼中落下的淚水會變成最純潔的珍珠,血液是永不幹涸的生命之源,頭髮可以做成最華麗和柔軟的錦緞,尾鰭是無數豪紳貴族求之不得的十全大補湯……”
你細細數著,眼睛圓溜溜的轉。
“行了行了,嘴角都要揚到耳根了。”祁煜連忙打斷。
“這麼看來,我可真不能放你走!”你像模像樣的打了個響指,笑眯眯的看向祁煜。
此時祁煜的臉色有點難看,抿著唇,許久才吐出一句:“你真的打算把我賣了嗎?”
“可這和你賴在我家有什麼關係?”你懷疑他就是在找藉口,瞥了他一眼,迴歸正題。
“看來你真不知道?”祁煜見你似乎真不是對他一身的財寶感興趣,再次揚起嘴角。他的面頰和耳尖泛起了紅暈,正經的徐徐道來。
“利莫利亞人遇到每年有一段時間,會變得非常虛弱。這段時間裡,我們在海里時會展露雙腿,在岸上時會變回魚尾。所以這個時候的利莫利亞人無論是在陸地,還是在海里,都沒有自保的能力。”
“嗯?所以,你現在正處於最虛弱的時間?”
“對。自古以來,人類對利莫利亞人的獵殺,往往也就是在這個時間裡趁虛而入。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是這樣,只要是這個時候救了我們的人類,我們就願意與他締結契約。”
“締結契約?有什麼用?”你不禁好奇的問。
祁煜卻沒有回答,只是紅著臉,看向你。“所以,你不打算賣我嗎?”
你原本想逗逗他,可當你看著他這張臉,這麼誠懇的發問,你終究是於心不忍的搖了搖頭。
“我形單影隻的,財富珠寶這些對我沒什麼用。”你的眼神裡有些落寞。孤獨的水手沒什麼慾望,你生來就鍾情於深沉的大海。“我現在的生活就很滿足。”
“那你願意和我締結契約嗎?”祁煜拉過了你的手,眼中波光流轉。
“你還沒回答我,締結契約有什麼用?”
“和利莫利亞人締結契約,你也可以獲得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你可以像魚一樣在海里自由而飛快的遊走,不必再懼怕洶湧的海浪。”
你是一個水手,在海中自由呼吸的能力,求之不得。
於是沒等他說完,你就飛快地點了點頭。“要要要!我要和你締結契約!”
祁煜被你突然打斷,怔了一下,轉而微笑的低下頭。“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你開心的點了點頭。一道紅色的火焰閃過,似乎有一道小紅魚的虛影沒入了你的手心。
漸漸的,你感覺身體有些發熱。
“祁煜,結束了嗎?我怎麼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你漸漸煩躁起來,身上的夏被薄薄一層,你卻覺得厚重又悶熱。
“沒有,還差最後一步。”祁煜修長的指尖輕觸你的下巴,然後順著你的脖頸緩緩向下。
身上好像比平常敏感百倍,指腹劃過的每一寸都難受的要命,可你卻依然想要再多一點。
“你是喜歡腿,還是喜歡魚尾?”在你的理智逐漸消散的時候,祁煜開口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
“那就是都想要。”
你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祁煜翻身,魚尾把你壓進了柔軟的被褥。
俯在上方的祁煜,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剛剛我還沒有說完。利莫利亞人這段時間為什麼這麼虛弱,是因為求偶期到了。”祁煜俯身吻了吻你的唇角,微熱的氣息落在你的臉上。
“與利莫利亞人締結契約的人類,除了享有暢遊大海的能力享受豐厚的回報這一權力,還要履行為利莫里亞人排憂解難的義務。”
你感覺到腿上光滑的魚鱗輕輕摩挲著,低頭看去,密集的鱗片中心似有東西在蠢蠢欲動。
漸漸的,鱗片如同花瓣開啟,你看到隱藏在鱗片中的東西。
額角滲出冷汗,原本的震驚卻被逐漸蔓延在身上各處的火焰驅散,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紅色小花。
“要腿的話,只能待會去海里了。”你早已迷失在人魚低聲的吟唱裡,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落在你的耳邊,都如動人的歌。
難怪說人魚的歌聲會殺人,像是來自深海的低吟,巨大的魚尾卷著狂妄的波濤,在礁石的縫隙中拍出白色的浪花。
你甘願死在這魚尾之下。
“你們人魚好卑鄙!”你縮在祁煜的懷裡,好奇的用指尖撥弄著他脖頸處亮晶晶的鱗片。
“是你不聽我說完就打斷我的。”祁煜抓住了你的手。“現在契約已經締結,你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他輕輕吻了吻你的手腕,那裡顯現出若隱若現的紅色小魚。
“我們到海里,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