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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蠢魚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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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001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除了在京魚完成系統任務或是頒發任務的時刻幾乎不出現。它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以往它的主人在書中世界進行訓練時,每天是以百為單位地在完成任務,這些任務所提供的能力足以讓它每天都滔滔不絕地說話,一般來說,在240小時內,主人便會完成一個世界的全部任務。

京魚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月了,情況最好的時候她一天能完成一項系統任務,情況不好的時候,她能接連一星期一事無成。按這個趨勢,它只能保證自己在這個世界不至於關機。

京魚很可能會在這個書中世界度過一生,然後,從頭開始,直到她完成該部書全部的任務。就和玩遊戲一樣,有些人通關一次就能完成全部的獎勵任務,有的人需要重新通關好幾次才能完成。001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而且,它知道京魚已經很努力了,她一個人來到這個她一無所知的世界,一天見識到的東西比她上輩子一生見識到的東西還要多,她需要時間來適應自己的新生活,對此,001作為一臺頗具人型智慧的機器完全能夠體諒,它偉大的主人一定也能夠理解它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聯絡上她。只是它已經開始不確定等它能夠聯絡上主人,主人會不會已經忘記了她曾經發明過這麼一臺機器,那時候估計書蟲系列都能編號到1000了。

京魚對這個世界和機器一竅不通,可是她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夠察覺到一些異常,比如當她完成一項任務時,001會更活潑一些,當她好幾天都沒完成一項任務時,001就更消沉些。她是因為001才活過來的,如果001死掉了,她估計也離死不遠了,她知道自己有點沒用,上輩子連武力值都比不上別的殺手,只要盡力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上輩子京魚殺了很多人,這輩子至少不能讓001死在她手上,京魚是抱著這樣的決心在這個世界努力的。

京魚現在的主要任務都是圍繞著楚凜和木荷轉,她嘗試著和木荷接觸過幾次,每次邀約木荷都定在高階消費場所,她一聽錢包就慫了,一次也沒真的把她約出來過。

系統任務裡還有一個關於“葉青洲”的系列任務,他是本書的男主,京魚卻一次也沒見過他。

“明天我們見一次吧,我想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次你絕對不能拒絕了!”

木荷發來資訊,跟她定了時間地點。剛好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她徵詢了楚凜的意見,知道木荷約見面的地方平均消費大概在百來塊左右,有點不大樂意,但還是接受了,總比前幾次約去動不動就上千上萬的場所來得好。

由於交朋友太費錢,京魚把原宿主原來的交際圈給斷了個乾淨,她就很奇怪,原宿主怎麼連一個不費錢的朋友都沒有,果然在這個世界,只有楚凜是最好的,跟他出去逛街就不怎麼費錢,幫他提包就行。

楚凜按照京魚說的,沒把工資發到她手上,房租貸款全權包辦,比起僱主,楚凜感覺自己更像她媽。

當天晚上她去公司找楚凜要了五百塞到了口袋,“你怎麼不問我是要跟誰出去呢?”

“······我又不是你媽,不需要知道。”

“······”京魚眉頭微褶,奇怪地盯著他,好像要把他盯成一朵花似的。

楚凜心虛地把眼睛瞥到了一旁。

“你該不會,知道我要去見誰吧。”

楚凜的心一跳,“怎麼可能。”

京魚轉了轉眼珠,作為一個殺手,她的直覺向來很準,不過可能是到這個世界以後日子過得太安逸,她引以為傲的直覺已經退化了,“是嗎?”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當然,我總不可能在監視你吧。”這回楚凜倒是敢對上她的眼睛了。

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京魚又露出了笑容,“如果我有吃到好吃的,會帶給你一份的。”難得自己手頭有錢,她非常大方地說道。

楚凜轉過了身,快步走了,感覺更像是落荒而逃,京魚都沒來得及說再見,她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他的背影和木荷聽到他名字時落荒而逃的背影漸漸重合,京魚眯起了眼睛,心裡一顆疑慮的種子悄悄埋下。

第二天京魚喂完狗,回家洗了個澡就出發了,在趕往和木荷約定的地點時她總覺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京魚!”尤其是木荷見到她時撲上來抱住她的這刻,那種感覺到達了巔峰。

“等等。”她推開木荷,不顧她訝異的神態,撥開人群,有個傢伙忽地轉身就開始跑。就算京魚有公交卡,她還是每天都用跑的上班,這具身體的體力和速度經過兩個月的鍛鍊越來越好了,輕而易舉地追上了那個奇怪的傢伙,和他過了兩招,一個過肩摔摔倒了他。京魚一跨步坐在了他的背部,一隻手擒住了那個人的手,另一隻手按著他的頭,“說,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跟著我!”

木荷面色鐵青地挽著一個男人的手來到了京魚身邊。

“小魚,是我,我是何千啊!我後悔了,我錯了,我真的想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看,我連戒指都買好了要向你求婚。”

“??”京魚摸索了一下,果然在他口袋裡找到了一枚戒指。還挺漂亮,京魚把這閃閃發光的東西對著陽光看了看,這個世界的戒指是這種樣子啊。她看了一會兒,把戒指又塞回了對方的口袋。“我不能跟你結婚。”

“小魚,我以後不會再勾三搭四了,你原諒我,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勾三搭四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她語出驚人地說出了令圍觀者詫異的話,“我不能跟你結婚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她學著電視劇有模有樣地說道。

“你,有喜歡的人了?”男人顯然不死心,“你是騙我的對吧?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讓你再接受我的!”

“當然有。”京魚不屑地轉過了頭,“而且那個人比你好多了。”

“是誰?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不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他叫楚凜!”京魚語出驚人,周圍一片譁然。

“楚凜?是公司的那個楚凜!?”

京魚知道楚凜是在這家叫的公司上班,不過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沒錯,就是他。”

“你別傻了,除了我,誰還會要你這個死女表子,不要給你臉不要臉。”

這傢伙,還開始罵人了。“死丫的,給我滾遠點,不然小心被我揍。”京魚不想打人,站了起來,轉身便走。

那人不死心,爬了起來,京魚揹著他走了三米,他揮拳朝她衝過去。京魚則猛地回身,躲開了男人的拳頭,又給了他一個過肩摔,拉著木荷囂張地走了。

在這一出鬧劇過後她們總算能安靜地在咖啡廳裡喝茶聊天,可木荷只是臉色蒼白地看著杯子裡的咖啡,要是眼神真的能把東西看出一個洞,京魚想,那杯子大概已經千瘡百孔了。

“木荷?你不舒服嗎?”京魚關心地問她。

木荷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約她的目的,苦中作樂地笑了笑,“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儘管她臉色不太好看,看向一旁的男人眼裡的愛意卻一點不少,“他叫葉青洲。”

“嗶——達成系統任務,初遇葉青洲,系統獎勵葉青洲的初步資料一份,頒佈下一項任務,拿到葉青洲的聯絡方式。”001感慨地想任務終於進入了軌道,她總算是見到了男主。書中作為女配她應該圍繞著男主葉青洲而不是男配楚凜團團轉。

原書中女配因為陷害女主木荷被男配楚凜折磨得很慘,最後幡然悔過,造成了男配的直接死亡,與一個無名小卒過上了溫馨幸福的生活。本來應該是這樣的,現在京魚和楚凜關係發展已經超出了001的預想,把他們兩個丟進計算機的演算法分析裡去,計算結果是匹配度5%,完全不明白步調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為什麼現在這麼合拍,作為頗具人型智慧的001表示理解不能,畢竟它只是“頗具”人型智慧。

京魚望著葉青洲,她方才就覺得了,葉青洲給她的感覺神似楚凜。

“你好。”京魚朝葉青洲禮貌地點了點頭。

他們在咖啡廳坐了大約兩個鐘頭,京魚基本是旁聽,木荷本來心情不太好,架不住葉青洲很會哄人,木荷的面色很快紅潤有血色了起來。

總體來說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會面,木荷還為京魚推薦了一種楚凜可能會喜歡的小蛋糕。

揮手道別京魚走了一段路後被木荷輕輕叫住了,“你真的,喜歡楚凜嗎?”木荷漂亮的眼睛裡透出一股讓她不舒服的憐憫。“不要喜歡他,你會受傷的。”她的表情裡帶著一種嚴肅的莊重,“他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好。”

“······”京魚生氣了,“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我有心,自己也會感受。”

“可是······”木荷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挽著葉青洲的手臂走了。

對了,京魚差點忘了,“等等!”她小跑到木荷和葉青洲面前。

木荷沒有轉身,背對著她,倒是葉青洲回過了頭。

“能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嗎?”

你倒是別那麼直白可以嗎······001雖然吐槽了一下京魚的這波操作,可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青洲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木荷,再看向她的時候語氣就冷了下來,“抱歉。”

“真是小氣。”京魚小聲嘀咕,可葉青洲和木荷都聽到了。

木荷的身子一僵,終於肯面向她,不大高興地問了句:“你要我男朋友的聯絡方式做什麼?”她對她好像瞬間變成了仇人,這反差讓京魚有點迷惑,“我有用。”京魚認認真真地回答。

“你要告訴楚凜嗎?”

“跟楚凜沒關係。”京魚不喜歡,很不喜歡木荷每次談到楚凜時咬牙切齒的樣子,“你不給就算了,沒必要把楚凜扯進來。”她說完後三個人都沒再說話。

木荷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青洲,給她吧。”她又轉過身,再不看京魚。

京魚拿到了葉青洲的聯絡方式舒了口氣,對他們遠走的背影揮了揮手。

“001,感覺好點了嗎?”

“我001是α世界裡最偉大的時空考古學家所研發出來的——”

“停,看起來是恢復了點精神。”京魚會心一笑,轉過身往楚凜家跑去,她還沒給狗喂晚餐呢,要聯絡方式耽誤了一會兒,得快點了。

或許她的學習能力沒有它想的那麼弱,001對京魚有所改觀,也許,她也沒有它想象的那麼笨,她畢竟是個真正的人,它的主人曾經說過,人際交往中最無往不利的武器,叫做“真誠”,真正不懂人際交往的,也許是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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