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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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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箱子上游走,指尖輕觸的地方,像是被冰霜侵襲一般,儼然留下一朵藍色雪花。

儘管她小心翼翼地撥動鎖釦,但還是出其不意地發出了微小的聲音。

突然,數支竹箭疾射而來,箭矢破空的聲音在寂靜地夜晚中格外地刺耳,言亦清身體一顫,躲閃不及被箭射中手臂。

“哎喲!”言亦清低聲喊了出來。

烈火灼燒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強忍著劇痛,心中暗道:“暗器上有毒,算是栽了。這聲音怕是驚了人,要趕緊離開了。”

正當她準備離去時,帳幔被風吹動,言亦清暗道不妙,便躲在箱子後面。

上官世霖追進帳篷,恰巧見一個黑影掩在暗處,他步伐堅定地走向放置箱子的地方。

突然,言亦清如幽靈般從暗影中閃現,右手向上官世霖的胸口劃過,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卻蘊含著深厚的內力。左手如行雲流水般向同一個方位抓去。

上官世霖側身躲開,隨即雙掌急劈而來,凌厲的攻勢,如同暴風驟雨般猛烈地襲向言亦清。

言亦清不由地一驚,這個男子的反應和身手都遠超她的預想。只聽‘啪’的一聲大響,兩人四掌相交,各自退開數步站穩。

言亦清上下打量著對方,只見這位青年膚色黝黑,濃眉大眼,身材健碩,相貌俊逸。他站在那裡,猶如一座山峰,沉穩而堅定。

上官世霖眼見言亦清秀眉一豎,雙眸靈動,其中的情感莫可名狀。

言亦清輕笑一聲,問道:“小兄弟,你的身手倒也敏捷,噯,你是正清老頭新招來的鏢師嗎?”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淡淡地敵意。

“你怎敢這般無禮,直呼家父名諱!”上官世霖臉色一沉,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言亦清杏眼微彎,柳眉一皺,又問道:“你是正清老頭的兒子?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他親生的麼?”

“你既然認識家父,就應該知道這是正清鏢局的鏢營,不是你隨意進出的地方。”上官世霖一邊說著,一邊注意到黑衣女子左手臂正插著一枚毒箭。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盒子,機關已經觸動,他繼續說道:“你受傷了,掙扎無益。那竹箭上有毒,不趕快處理傷口,只怕毒會侵入你的五臟六腑……”

“你這人怎麼這般羅嗦的?如果擔心我喪命,何必裝什麼暗器害人,虛情假意。噯,正清老頭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小動作,我看你們定是打著正清鏢局的幌子招搖撞騙。”言亦清傲然地說著。

上官世霖一時語塞,正欲開口辯解時,言亦清突然間左掌一揚,斜劈下來。上官世霖吃了一驚,急忙向後仰身躲避。

言亦清這一掌來勢迅捷,他只覺得掌鋒掠過鼻尖,心中暗驚:“瞧不出她女流之輩,掌法竟如此凌厲。”

言亦清一擊不中,右掌隨上,使的正是雪影派的天霜掌。這套掌法以積累寒霜之氣,可冰封對手經脈,被擊中者經脈受損,須臾間攻勢大減。

上官世霖在軍中也曾讀過其他門派的武學圖鑑,卻未曾見過這類掌法,心中甚是覺得奇怪。當下他身子晃動,使出疾風步的輕功,在言亦清拳腳的空隙中穿行而過。

言亦清連發十餘急招,勢如暴風驟雨,卻都給他側身避開。言亦清心中凜然,暗想這少年身法如此靈活迅猛,若是自己在他的穿梭中稍有疏忽,給他看出破綻來,怕是要被他擊中了。

想到這裡,言亦清雙掌如風,越打越快,她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便招招進襲。上官世霖暗暗叫苦,這女子的掌法使得如此勢道凌厲,心想當真抵擋不住之時,卻瞧見了破綻。

他雙腿齊飛,左一腳、右一腳,連環六腳,在快要踢到言亦清身上時,倏地收回。然而這一腳之勢已將言亦清逼得連退六步。

上官世霖得以擺脫困境,改守為攻,縱身躍起,空中轉身,改拳為抓,直攻黑衣女子面門,就在快要奪下面紗之時,她卻像泥鰍般一下子向側邊滑去。

就在上官世霖驚愕之際,黑衣女子已翩然躍開數丈之外。

言亦清秀眉緊蹙,咬緊牙關,用手緊緊捂住被竹箭射中的左肩,已經開始發麻的臂膀如同針刺,體力也如同被抽乾的湖水,難以為續。

她心中懊惱不已,剛才若能一舉擊中這少年,如今便可全身而退,卻偏偏給他看出了破綻來,眼下如何是好?怎麼去擊退他?

言亦清黛眉輕蹙,不甘地輕哼一聲,半垂著眼眸,冷冷地瞥了眼上官世霖,然後心神不寧地看了一眼營帳外。

帳外火光閃爍,鏢師手持兵刃火把,迅速奔向這裡。

火光將言亦清的身影拉得很長,透著一種悽美地感覺。她強忍著灼燒般的傷痛,右手微微顫抖,從腰間抽出一把三尺長的短刀,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得寒光泠泠。

只見她揮手之間,最近的一根木支柱應聲而斷,斷裂聲在寂靜的夜晚迴盪。她猛地踢了一腳,斷柱彷彿獲得生命一般,直向上官世霖飛去。

上官世霖見斷柱向自己飛來,身形一躍,一股無形之力從他的掌中噴薄而出,瞬間將那斷柱震得粉碎。

十幾個鏢師衝進帳篷來,“少主!怎麼回事?”

“快把她拿下!”上官世霖大聲命令道。

鏢師們打量一眼,當下蜂擁而上向言亦清展開迅猛攻擊。

言亦清眉頭輕蹙,身子一偏,左腳踢出。她的身影猶如一道寒光般,以迅捷之力將幾名鏢師踢倒在地。

她手中的短刀猶如靈蛇般斬落,精準地砍中一個鏢師的肩膀。鏘鏘兩聲,鏢師的刀和肩膀一起落地,然後他瞬間痛苦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幾名鏢師見狀,一時間心生膽怯,躊躇著不敢上前。這時,五名身著棕色鏢衣的鏢師,拔出身後的刀劍,紛紛衝來,與言亦清過了十幾招,依舊沒敗下陣來。

言亦清心中暗叫這幾人武功竟如此厲害,但同時她也發現一個秘密,這些棕色衣服的鏢師武功要比綠衣服的鏢師要厲害些。

言亦清知這群人不好纏,只好轉移目標,她旋身飛起,挺刀轉攻綠衣服的鏢師。

她一邊心中想著對策,一邊手中短刀翻飛,將一名衝在最前面的鏢師的手腕刺中。那名鏢師慘叫一聲,兵器落地,捂著手腕退了下去。

言亦清心中焦急萬分,看這情勢,只怕今日難以脫身。她旋身飛起,短刀在她手中翻飛,幾招之間,兩名綠衣鏢師已被短刀劃中脖頸,倒地而死。

上官世霖面露驚訝之色,心想:“這女子下手竟這般狠毒,即便受了傷,也不忘要人性命。”他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向言亦清看去。

只見言亦清身影飄忽如風,在人群中游走穿梭。眨眼間,營中的三名鏢師便死在言亦清刀下。

而此時言亦清瞥了上官世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她心中暗道:“此人看似英俊瀟灑,卻原來是個愣頭青。”她心裡一邊想著,一邊揮刀與營中棕色衣服的鏢師打鬥在一起。

雙方僵持不下時,忽聽嗖的一聲,三枚透骨釘向言亦清擲來。

言亦清大驚失色之下,她只得一腳踹開兩個鏢師,借力翻個跟斗。隨即揚刀打飛了兩枚透骨釘,另外一枚已經來不及躲避,擦破了她的腿腹,刺痛感襲來,她吃痛地單膝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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