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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種植嫁接果樹還有心拉村長合夥,現在看來還得重新考慮考慮。
孟展能身為村長卻被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小婦人懟到無話可說,憋著滿臉通紅的拂袖離開。
孟花玲對大部分來看望的鄉親還是以禮相待的。
一番閒聊下來,他們也知道孟秋玉生怕別人看出端倪所以拖了許久才說黃道仙身上的妖精已經被火燒得魂飛魄散,讓眾人熄火見他救出來。
然而那時黃道仙因為痛苦和恐懼,也因為對她心生不滿而湖裡湖塗的將自己被孟秋玉和王發福收買的事實給供出來了。
那木臺在孟花玲被救下時已燒得極旺了,黃道仙被扔進去那麼久,身上的傷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沉落田仍鐵了心不去給他醫治。
姜家也沒有一個人勸她去。
晌午仍有鄉親來看望姜振新夫婦。
孟花玲迎來送往,好忙。
沉落田最關心的是孟秋玉跟王發福、牛達力三人之間的事何時會鬧開。
如她所願,晌午來的那幾個鄉親在孟花玲跟前簡直比說書還激動。
“你可不知道,聽說那王陳氏氣呼呼的衝到老村長家時,屋裡還傳出那種動靜呢!”
“可不是,我路過正好瞧見了,當時跟秋玉姑娘在房裡的是牛達力,那王陳氏還將他二人罵得狗血噴頭。”
“她啊,只以為他們要亂搞,因為覺得王發福礙了他們的好事所以才將他打暈了。”
“喲,真是這樣的話,他怎麼會沒穿衣服呢?”
“這我哪兒知道啊,只知道現在王陳氏要告他們不知羞恥還傷天害理,牛達力卻要告王發福對秋玉姑娘用強,也不知誰贏!”
“啊?這麼說,秋玉姑娘真的跟兩個人……”
“我可沒這麼說啊,我只聽說而已,我還聽說啊,王發福辯解說秋玉姑娘是自願而且是主動的。”
嘴上說是聽說,可這麼一來一回,也確實傳達了他們三人的關係的確混亂。
孟花玲一直沉默的聽她們說話。
雖說她此時正氣惱孟秋玉,卻也不希望她的日子過得太淒涼。
沉落田見堂屋裡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過來對孟花玲道:“嬸子,孟秋玉的事你無需掛心,她眼下還沒落魄到需要你幫忙。”
孟花玲嘆了口氣沒說話。
牛達力本意並不想讓孟秋玉的名聲受損,指控王發福玷汙孟秋玉是氣不過王元寶兩口子對他們的指摘才說漏嘴。
到最後,他說服孟秋玉將王發福告到縣衙。
王元寶兩口子也支援自己的兒子。
兩撥人在公堂上罵得不可開交,汙言穢語都出口成章了。
這些細節最後還是程搴蘭進村時傳達給他們的。
他原本很忙,但聽聞孟秋玉他們在公堂上互罵時將綁架明鳳的事說漏嘴,他不放心所以跑了一趟。
“大祌哥,沉大夫,明鳳被綁架這麼大的事你們為何不跟我說一聲?”
不待他們開口,明鳳低聲道:“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麼多事啊!”
孟祌道:“程少爺勿怪,我們原本想找你,但想到你這些日子奔波忙碌,我們也就沒打擾你。”
程搴蘭不悅的將孟黎拉到自己跟前,道:“怎麼能說打擾?你瞧瞧阿黎的臉,原本吹彈可破的嫩臉蛋,都傷成什麼樣了。你們若早點跟我說,沒準阿黎和他爹孃都不會受傷。”
孟黎仰頭道:“什麼吹彈可破,我記得這個是說女孩子的。”
程搴蘭道:“好好好,你面如冠玉成了吧?”
沉落田忽然問道:“程少爺,孟秋玉和王發福之間的事,你怎麼看?”
程搴蘭冷哼一聲:“兩敗俱傷,不過啊,看樣子那個姓王的小子怕是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了。明鳳,你放心,他們這麼對你,我自有法子讓他們吃苦頭!”
孟秋玉的名聲徹底毀了,但她也不見得願意接受賠償和解。
明鳳眼神躲閃道:“該怎麼罰便怎麼罰,你不用為我做出格的事。”
程搴蘭默然望著她,輕狂的眉眼難得現出一絲柔和。
孟祌抿了抿唇,糾結半晌才問:“京城的事呢?”
他眉頭微皺:“不好說,形勢有些焦灼。”
程搴蘭這次沒有久留,說了幾句話便迫不及待的騎馬離開了。
不過,離開前他還頻頻把目光落在姜家的新房內。
孟祌和沉落田都看得出,他是想見姜振新。
可惜他如今在臥床,無法出來相見。
便是請姜振新出來他也未必願意。
十日後。
村裡都在傳王發福有人撐腰,要為他開脫,但知縣大人又不肯通融,所以罪名定不下來,但人也並未釋放,只能暫時關押著。
至於王家走的關係,據說是因為王家老二王發祿在軍中能說會道討得將領歡心,所以求他出面保王發福。
孟祌皺眉道:“沒想到,王發祿竟還真由此際遇。”
他原本就盤算著找機會教訓王發福。
如今王發福和孟秋玉反目成仇正好合了他的意,沒想到突然又冒出個王發祿能把手伸到縣衙去。
沉落田冷哼道:“軍中將領一聽不過是小小村民在縣衙犯的桉子,被拍幾個馬匹也就誇海口說一定保下他了。”
孟祌道:“不能讓他們得逞!”
沉落田也他一眼:“你有什麼法子?程大人若能槓得過武將,不用咱們多此一舉去插嘴他也會定王發福的罪。”
孟祌沉思道:“清黎縣是邊遠小縣,我是擔心程大人即便定了王發福的罪也會將那武將得罪狠了。”
思慮再三,他進了姜振新的臥房關起門。
“叔,有件事想同您商量。”
姜振新極少見他這般神色凝重:“怎麼了?”
孟祌道:“後院那個寶貝,我將將它送出去。”
“胡鬧!”
姜振新吼完一嗓子就劇烈咳嗽。
“叔!”
“你別咳咳咳……碰我,我看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
孟祌暫時沒吭聲,給他順著氣。
須臾,姜振新緩過來了,見他許久不吭聲,才壓下心頭的火氣問:“為何突然生出這種念頭?”
孟祌如實道:“聽聞京城正是權力更迭的關鍵時期,程少爺三番兩次維護我們,還一路護送我們往返京城。程大人又是難得的清官、好官,此番程家若能立大功,必能造福一方百姓,對咱們家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