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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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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選妃的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更加慌亂,畢竟我不是真的男人,別說找個枕邊人了就算是伺候我的宮女太監我都不許他們近身。

其實在這宮中還有許多關於我的八卦,但說的最多的就是“太子殿下不能人道”

因為稍微有點地位家的男子到了十五歲就會有專門負責那方面的丫鬟伺候,說白了就是通房丫鬟,而我作為一國太子,已經十七了居然都沒寵幸過任何一個女人。

為了平息這種流言,我平日裡可遭老罪了,比如當著宮人或者文武百官的面把小宮女們撩得春心蕩漾,又比如在宮宴上和某位官家小姐眉來眼去,眼睛抽筋,以此證明自已是純爺們,可沒成功滾床鋪的結果擺在那所以各種傳言就愈演愈烈。

我單手撐著腦袋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八年來我都在籌備同一件事,那就是離開燕國的準備,以我對貪官汙吏的瞭解,他們必不會將貪墨的財產都放在同一個地方,甚至大部分都在鄰國甚至更遠的地方,為的就是某一天東窗事發給自已和家人留個後路,也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每查到一個貪官,我都會讓春喜去遊說,說會給他留下一個男丁延續香火,但作為交換必須將鄰國的財產都轉移到春喜的名下,所以裴旻查到的那些確實是存在的。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那些鋪子和房子的地契都在我手裡,這些財產能保我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但想到母后我又有些不捨和不忍心,本是想著如果裴旻能答應那件事,我就可以安心離開。可他的態度明顯是不肯的。

我一聲接一聲的長嘆聲終於讓宮女香草忍不住開口。“殿下您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蛋兒,邪魅一笑,“本宮自然是是捨不得你啊!

香草滿臉通紅,嬌羞道:“殿下是太子,以後會有三宮六院和數不盡的美人,如果真的殿下喜歡奴婢……奴婢願意侍候殿下”。

說完她一把扯開了腰帶,慢慢將臉湊近,我嚇得一把將她推開,滿臉通紅。

看著倒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的香草,我故作鎮定的訓斥道:“放……放肆,這裡是勤承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敢魅惑本宮”。

香草一臉委屈,眼淚婆娑,我掃了一眼周圍,見宮人們有的咬著唇,有的看著地,有的看著天,皆在努力掩飾自已的笑意。

我正要上前扶起她,一個神色慌張的太監匆匆跑了進來,“殿下,皇后娘娘不好了”。

我跑到承善殿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省人事的母后,隨手抓住一個女官怒吼道:“你們是怎麼伺候母后的?

女官被我嚇得瑟瑟發抖,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宋嬤嬤上前哭著說道,“殿下息怒,娘娘這是被人下毒了,太醫說……說怕是……”。

“閉嘴,要是救不回母后,本宮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這話一出,在場太醫紛紛下跪開始求饒,我強迫自已鎮定下來,看向年近六十的太醫院院判章兆平,“章院判,我母后中的是什麼毒?

“啟稟殿下,以娘娘中毒後的症狀來看,怕是……怕是中了攝魂花的毒”。

聞言我大為震驚,這攝魂花傳說是一種可以勾走人魂魄的花,中毒者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如同活死人一般。可這花只長在蒙北國往西的一片危險重重的沼澤地深處,不僅十年才會開花一次,而且花期只有短短兩天,想要得到此花,簡直如同登天。

想到此我暗暗握緊了雙手,看向宋嬤嬤問道:“母后是怎麼中毒的?

“娘娘……娘娘她……”。

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我抬手揮退了其他人。

宋嬤嬤擦了擦著眼淚這才繼續說道:“今日燕北王妃一早就入宮了,娘娘和她說了許久的話,後來燕北王妃說有從燕北帶來的禮物要送給娘娘,娘娘開啟看了一眼,然後就讓我們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後來燕北王妃走後,娘娘就說有些累,讓奴婢侍候她午憩。後來就……”。

我忙問:“燕北王妃送的東西在哪?

宋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個玉鐲遞給我。

玉鐲看起來很舊,但成色上乘綠如翠羽,上面還有不少被磨損的地方,我又拿起來仔細聞了聞也很正常,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宋嬤嬤。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自責。

“這件事其實是奴婢的錯,當年奴婢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後來先皇繼承大統,我也隨著娘娘一起住進這承善殿,後來宮中採選宮女,奴婢想起自已有個妹妹,就求了娘娘讓她和我一起侍候娘娘,這個鐲子就是那個時候賞給我們姐妹的。後來先皇突然薨世,朝廷本就動盪不安,內憂外患,好在娘娘早有準備,在生產時只留下了奴婢姐妹和兩個接生嬤嬤,後來就生下了殿下您,為了江山社稷考慮,娘娘當場就讓奴婢毒殺了兩個接生嬤嬤,奴婢自小就被賣進了將軍府,自然見過很多血腥場面,可奴婢的妹妹自小性格懦弱膽小,當場就被嚇得昏死了過去,後來醒過來也是瘋瘋癲癲的,我怕她說出瘋話就求娘娘讓我給她灌了啞藥送出了宮,後來沒幾年她就病死了,奴婢也就當沒這回事了,可現在這隻鐲子為何會到燕北王妃手裡?

聽完宋嬤嬤的話,我也很震驚,難道三王叔和燕北王妃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可既然已經知道為何又不直接揭穿?還有母后中毒的事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直接的關係?看著母后蒼白如紙的面容內心有無數個疑問?

我看向宋嬤嬤問道:“嬤嬤確定你那妹妹已經病逝了嗎?

宋嬤嬤點了點頭。:“奴婢當年親自去確認過,親眼看到了她的屍身躺在棺木中”。

“那您可知她葬在哪裡?她可有嫁人生子?

“她一個瘋啞之人,哪裡有人敢娶她?娘娘心善,專門讓奴婢給她買了一處宅子,還買了一個孤女照顧她,至於埋在何處?那個照顧她的孤女應該知道”。

我忙問:“你可知那個孤女的下落?能找到她嗎?

宋嬤嬤想了一下說道:“聽說已經嫁了人,奴婢出宮打聽打聽應該能找到”。

“嗯,那你現在就去,本宮會告訴女官你因傷心過度回老家養病去了,找到人後一定先別驚動她,只需要暗中觀察與她有來往的人”。

“好,只是……”。宋嬤嬤眼淚婆娑的看向母后。

我知道她是放心不下我母后。

“嬤嬤放心,母后這邊有我,如果這事真的和燕北王妃有關,那她必然知道解毒的辦法,大不了本宮不做這個太子也要讓母后康健如初”。

見我說得如此情真意切,宋嬤嬤噗通一聲朝我跪下,“殿下燕國的江山和百姓都靠您了”。

我將她拉起又囑咐了幾句,她才放心離去。

來到母后床邊,拉起她有些微涼的手貼在自已臉頰上,眼淚吧嗒吧嗒的開始掉。

我一直以為我很討厭她,討厭她的強勢霸道,討厭她的冷血無情,可現在我卻無比的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我曾經無數次想逃離這座牢籠一般的皇宮,逃離她,但現在我卻只能擔起作為帝王的所有責任,處理政務,統領百官,治理國家。

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我開始喃喃自語,

“母后,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讓您失望讓百姓失望,我怕自已做不了一個好皇帝,更怕百姓因為我的無能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苦日子,我也害怕戰爭,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悲慘場面,以前總是覺得您對我嚴苛到無情,可現在我倒是希望您能起來罵我兩句,對了,您剛剛聽到我發火了嗎?原來我發火的時候和您是這麼像,你總說我……”。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太監小心翼翼的通傳聲:“殿下,國舅大人來了,正在殿外等候”。

我趕緊擦了擦眼淚,起身走了出去。

大舅舅看到我忙迎了上來,急切道:“你母后如何了?

“還在昏迷中性命無礙,大舅舅寬心”。

他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伸長脖子往母后的寢宮裡努力張望,似乎是在確認我這話的真假。

我故意一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因為我一直不怎麼喜歡這個大舅舅,用我們那的話來說就是個“啃姐族”。因為他總是三天兩頭跑來宮裡問我母后要銀子來養他府裡的二十八房美妾。而我母后就他這一個弟弟,所以總是儘可能的滿足他。

見我態度冷淡,他也自知沒趣,嘿嘿一笑說道:“父親和母親非常擔心,所以讓我進宮來看看情況,那個……那個”。

見他吞吞吐吐,我毫不客氣直接道:“我母后現在不省人事,大舅舅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誰知他這次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刮目相看。

“也沒別的事,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派人告訴我們一聲,雖然我和你二舅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了但磨刀殺敵的本事還是有的,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亂臣賊子敢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你只管言語一聲,我定要讓的他的腦袋看到自已的屁股”。

我被他這一番話給逗笑了,一躬身朝他行禮道:“多謝舅舅”。

他忙扶住了我,笑著道:“都是一家人客氣啥,你大舅舅雖然是個武將,但也知道要護短,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大舅舅慢走”。

安排好母后的事情後,我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乾昭殿,結果又發生了一件令我十分頭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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