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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盼,別說了。”岑科勤幾乎是用怒吼著阻止祝盼說話。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祝盼,“你懂什麼?少胡說八道。”
他震怒憤恨的語氣把岑影都嚇了一跳。
甚至比聽到李悅不是她親媽,更為震撼。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爸爸用這種態度和祝盼說話。
祝盼愣在原地,用力咬了下嘴唇,眼裡的錯愕不比岑影少幾分,“舅舅,你對我發什麼火。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李悅手上?這麼多年了,她拿的錢還不夠多嘛!”
岑科勤還想說什麼時,突然捂住胸口,跌坐在床邊。
“醫生!醫生!”祝盼見狀也顧不得理論了,飛奔出去找醫生。
岑影看著坐在床邊垂著頭的岑科勤。
他捂著心口的手,青筋暴起。
脖子和臉頰都紅的嚇人。
她想去扶他,腳卻像被釘在原地。
門外凌亂的腳步聲響起,醫生護士一湧而入。
莫逸陽把愣怔的岑影帶出病房,輕聲說道,“先讓醫生檢查。”
岑影走到門外,祝盼臉色依舊森冷嚴肅,時不時瞟向病房的眼中透著擔憂。
“你說的是真的嗎?”
岑影抬眸,語氣平靜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李悅竟然真的不是她的親生媽媽!
她剛才聽到這句話時,心裡竟然泛起了一絲喜悅。
難怪她對自己一直是這種態度。
難怪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盡到過當媽的責任。
難怪她看上去很不喜歡自己。
太好了!
原來不是自己的問題!
岑影睜大澄澈眼睛,溼漉漉的小鹿眼閃著愉悅的光,她定定的看著祝盼,“那你知道我媽媽在哪嗎?”
祝盼輕輕皺了眉,打量著岑影的表情。
有種小孩子臉上常會出現的天真笑容,看來她聽到這訊息是高興的。
她輕嘆了口氣,又看了眼病房的門。
“你媽媽已經去世了。”祝盼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些許猶豫,“舅舅一直不喜歡你,可能是因為你媽媽的死和你有關。她的忌日是你的生日。每年七月十八日,他都會去墓園待一整天。”
岑影的笑容在瞬間煙消雲散,如果不是莫逸陽攬著她,她可能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不過我也是猜的。你媽媽的事我小時候聽我爸媽閒聊時提起過。”祝盼抿了抿唇,想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她走近岑影一步,又瞥了眼莫逸陽,“你現在結婚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上一輩的事也沒必要弄那麼清楚。只是李悅,她真的太貪心了。”
“你還記得你初二初三那段時間嗎?李悅剛死了老公,天天帶著她兒子往我們家跑,就是想來找舅舅複合。後來沒得逞,就要了二十萬。”
“那筆錢原本是準備讓我去國外夏令營的。”祝盼咬著唇,視線落回岑影臉上,“舅舅現在又是要把應該屬於我的店鋪賣掉。我真的不懂,舅舅有必要為這個前妻做到這份上嗎?李悅不也是婚內出軌,懷了孩子才離的婚。”
岑影看著祝盼氣的通紅的臉,聯想到爸爸給自己的嫁妝。
房子和現金,她要不要先還回去?
“這一次,李悅那邊我不會心軟了。”祝盼語氣透著堅決,“你要不要和我站一邊?”
岑影下意識的偏頭看莫逸陽。
恰巧病房的門被推開,醫生走出門外,再三叮囑他們病人血壓非常不穩定,不要再去刺激他了。
岑影站在門外看了眼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岑科勤,輕輕關上門。
“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弄清楚整件事。”莫逸陽語氣平靜如水,他看著祝盼,“鐘錶店那邊也不用擔心,暫時不會賣出去。麻煩你先以照顧病人為重,這件事暫且不要在岳父面前提起。”
祝盼微微抬起頭,略有些遲疑的看向莫逸陽。
兩天時間?
他不就是個小白領嘛,能查清楚嗎?
“就兩天,兩天之後你沒弄清楚。我就直接去找李悅。”祝盼咬著後槽牙,“如果她沒說出原因,我就報警告她敲詐!岑影你不會心軟吧?”
岑影鼓了下臉,用力搖搖頭,聲音很輕卻蘊含著一點力量,“這件事上,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李悅都不是她親媽,徹底擺脫了血緣的枷鎖。
她當然應該站在表姐這邊。
-
莫逸陽和岑影回到車上,她要先回咖啡店。
距離下班還有兩小時,剛好可以烤一盤貝果和其他小點心帶回莊園。
莫逸陽牽著她的手,向來淡然的眸色明顯有些無措和擔憂。
他側目看著身邊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
那雙清澈的眼眸波瀾不驚,竟讓他有些看不透。
祝盼的那番話資訊量那麼大。
他作為旁觀者,聽後心情都有些起伏不定。
“你剛才聽到了嗎?”岑影清甜的聲音響起,沒頭沒腦的提問。
她微微偏過頭對上莫逸陽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聽到了。”他有些莫名,下意識的還是回答了。
“原來我又自作多情了。”岑影語速緩慢,黑色眼瞳微沉,看上去思考的極認真。
莫逸陽:“?”
老婆提問回答不上,有點緊張。
顯得剛才聽的不是很認真。
莫逸陽菲薄的唇揚了下,抬手將她落在耳旁的髮絲勾至耳後,指尖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珍珠耳釘。
潔白如玉的耳垂瞬間粉了一片。
他的視線漫不經心的回到岑影的臉上。
她那雙靜如止水的眸色泛起了漣漪,她微微低下頭,小手撫上耳垂,捏了捏。
“祝小姐說了挺多話,太太指的是哪句?”
他有意壓低聲音,企圖用磁性的嗓音矇混過關。
岑影鼓了下臉,抬起頭望著他,水潤的紅唇輕輕抿了一下,“她說我媽媽的忌日是我的生日。”
她停頓了一下,看向莫逸陽,忽然笑了下,“原來電腦的密碼是這個意思。”
莫逸陽垂著眼睛,濃眉輕蹙。
他聽到時就聯想到了密碼。
可他有意忽略了這句話。
他抬起手,很輕很輕的拍了下她的頭頂,“別難過。換個角度想,你爸爸應該很愛你媽媽。”
岑影緊緊抿著唇,垂下眼睛,“原來是我害死我媽的。難怪他那麼恨我。”
莫逸陽收斂起笑容,眉宇間恢復了冷靜和淡漠,琥珀色的眼眸望向她,“按你的想法,莫臣星是不是也害死了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