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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不見白玉盤,只嘆燈火掩月光。
但在三旺城的夜裡是星星的天下,還是那句話:
窮人點不起燈。
沒有工業時代的那種程度的光汙染,天上的銀河也成了八百里不見頭尾的星海。
宗澤宇伸著懶腰,躺在由土廟改建的老屋屋頂上。
胸口貼著防蚊蟲的黃符,耳邊響著胡亂叫的蟲聲。
盯著星夜,打了個哈欠,好似想起自個的目的,便從左手袖中掏出一個面具。
面具烏黑,卻有銀白點點,恰似這星夜。
盯著笑了笑,宗澤宇把面具戴上,扭頭看向自個身旁。
一個白髮的自個已經躺在屋頂上呼呼大睡起來了。
雖是白髮,卻不見面容衰老。
“醒醒。”
宗澤宇不敢張嘴呼喊,怕驚動了周圍鄰居。
但是他也不伸手搖醒那男子。
瞅著白髮的自個迷迷瞪瞪地睜著眼,宗澤宇臉上的笑容更盛。
這是屬於他倆的內部交流。
“心聲不是讓你這麼玩的。”
白髮抱怨道,他張嘴了。
“誰讓你貪睡。”
“就這麼愛睡,怎麼著吧!”
瞅著白髮打了個哈欠,宗澤宇問道:
“有點說法?”
“嗯。”
白髮點了點頭,也不躺下,雙手抱膝,小聲說道:
“野心不小。”
“講清楚。”
“首先你要整明白一個概念,把天外天比作一盆水,每個世界相當於水盆裡的水球。”
白髮瞅著宗澤宇翻個身,背對著自己,也不惱,繼續說道:
“水球表面有一層物質使水球裡的水與水盆裡的水隔絕,水盆裡的水也拿這些物質沒辦法。”
“盆裡的水想要吞掉這些水,就需要破壞這些水球外的物質,然後把水球裡的水給同化。”
宗澤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死人妖的目的?”
“有兩個猜測。一是他想成為盆,二是他想成為端盆的人。”
宗澤宇沉默了一會,喃喃道:
“超越一切,成為高於天外天的......”
白髮笑著把他的話補全:
“他想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言出法隨的。”
隨心所欲。
聽到這,宗澤宇倒是有問題:
“見過一面,他的本事不是太大,支撐不了他的野心啊......”
白髮有點恨鐵不成鋼,提示道:
“你想想他是什麼?”
“天外之人。”
“那他可能會有什麼?”
“黑囊.....”
“你師兄給你的資料裡,有沒有提過他的黑囊是否被破壞或者回收?”
“師兄明確說,沒有找到。”
“對。”
白髮拍了拍手,不再說話。
但是宗澤宇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是白髮給他的答案。
“他就是黑囊?”
“他和黑囊融為一體了?”
白髮嘆了口氣:
“這就是奇蹟對吧。”
“分身想吃掉本體,並且完成本體的目標,從而成為超越本體的存在。”
宗澤宇來了興趣,逗他說道:
“你呢?”
“我過的好好的,吃飽了撐的?”
說罷,白髮順著風成了一抹青煙,消失不見。
宗澤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把面具摘了下來。
在把它塞回袖子裡的前一刻,他輕聲說道:
“你我本源,方為一體。”
..................
回了屋,不見門上橫木,屋門大開。
宗澤宇鼻翼動了動,也不說話,進了屋內。
只見屋內一個影子,正拿著茶杯倒著茶,自顧自的小酌呢。
宗澤宇也不說話,站在門口,雙手背後,讓人看不出他想幹什麼。
終於,黑影開口:
“你為什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