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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臨河干，好處是水路方便，壞處就是陰雨天氣多於朗朗晴天。
這可沒啥暗含的意思，完完全全的生活寫照罷了。本地人也常常打趣道：
“你把魚扔地上，比你那八十歲的老孃都能蹦躂。”
......
“現在都啥時候了，老天爺還這麼羞呢。”
來，給爺笑一個。
郊外一個草棚處，宗澤宇起身墊了墊身下的枯枝，可惜手速跟不上龍王抹淚，鞋子還是溼了半截。
“梅雨天氣我理解，可是這老天爺是間歇性癲癇嗎這一會下一會曬的。”
最近缺錢，宗澤宇這類“南飄”的外來戶來錢最快的生意無外乎三條：去當地官府“拿錢”，問無良惡霸‘借錢’，向城外綠林“要錢”。前者的需要做事，風險不好說。中間的需要動手，就是事後難清靜。後面的需要玩命，風險有點大。
乖乖嘞，土匪可不講單挑的道義！
可是自個沒這本地的身份，相當多的行業開局就被刷了，也沒多少個餬口的手藝，總不能去裁縫鋪裡問老闆娘要不要個只會砍人的散漢。
碼頭不挑人，但是碼頭錢少啊。
他也是想過這類力氣活，且不說自個這類玩命的本吃的就比普通人家多，大部分下苦力氣的都是錢少事多不管飯，給不給還不一定…
想到最後，還是要錢吧，大不了多喊點人幫自個擋擋背。可整個滄州城，別說身手好的膽子大的夥伴，就連認識的能叫出名字的人恐怕也不超過兩隻手。
好在缺錢的不止他一個，別說認不認識了，麻溜組個隊開活去，再不開張就得從旅店裡收拾收拾滾蛋了。
“誒，那小子叫啥名字嘞，忘了。”
見老天爺露了臉，宗澤宇也是提著個布包向城裡走去。
包挺沉，嘞手。
他不敢走正門，走正門恐怕直接打入地牢了。好在鼠有鼠道，這個城可以新，但是有些路子老舊的很啊。
“這幫孫子，要的狠了，專挑好人拿捏啊這！”
這句話要是被那幫掌握著暗道的老鼠們聽見，恐怕得當場噴他一臉。
哪有揹著個腦袋亂晃悠的好人？
最近城外的寨子一個個的都學聰明瞭，早晚倒班巡邏，大場地休息，都怕自個睡著睡著起不來了。
無他，就是殺的頭子裡有個不當人的，就把他的肉砍得碎了些。
這要錢不得，借也是可以的嘛！反正自個也快走了，敲打下當地的黑惡勢力也是順心的。走了太多荒村空鎮，越能感覺到這安居樂業的可貴。
老樣子，到了地，交了袋子，錢“貨”兩清，從此各走各的。
去鶯兒樓買點便宜飯菜，他就麻溜回屋去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啥有意思的夜間活動，無聊無聊…
快到家了，宗澤宇的腳步卻停在店門口，一臉懵。
......
“你咋回來啦？”
“李家娃子給我說今日先生有事。”
“說吧，啥事？”
面前的少年捏了捏臉，有點不自在。
“不是啥大事…”
“就是，撿了個人…”
哐當。
筷子與地板的碰撞驅散不了屋內詭異的氣氛。
“是女的？”
“女的。”
“半路意外撿的，本來就給個零嘴結果對面還纏上你的那種？”
“師傅真牛。”
“你自個也善心爆發估摸著咱爺倆的錢能養活三張嘴，所以就趕回來問我啦？”
“師傅厲害。”
問到這宗澤宇差不多也就悟了。
“那妮子長得咋樣？”
“還行。”
“擱你這呢？”
“好看。”
“你小子！”宗澤宇抓著筷子，一臉震驚。“見色起意嘛這不是！”
“你李叔沒管？”
“叔他不知道。”
得，大概捋清楚了，這小子是青春期到了，再加上本性不壞，有點想法。好在還知道有個師傅，沒有被下半身統治腦子一熱直接領進門。
宗澤宇想起之前自個和李七安討論的那些“撿屍流”小說，句句不離“白日夢”、“朗朗乾坤”，若要是問為什麼兩人這方面儲備如此豐富嘛…
咳！
宗澤宇回了迴心思，正坐說道：
“小長安，你還小，就憑你知道有自己難以把握的事就回家問咱，咱就得給你個大拇指。”
“你如果想留在這，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可以給你盤下來一個鋪子，你可以在裡邊學做生意，相關技巧你得從你李叔那裡學，這樣別說你領一個了，三個四個都行，咱管不著。”
“你如果還是想跟著咱到處亂跑，危險肯定少不了，就剛入城那會遇到的土匪頭子都只能說是家常便飯，比他厲害的恐怕只多不少。當然你可以領，但你能保證她的命不斷在你的手裡嗎？”
“當然，如果她入了夥，也算咱家人，我肯定會護著。”
“決定在你，你今年幾歲？”
小長安兩手放在腿上，有點不知所措。
“十七。”
喲，記錯年齡了。
宗澤宇想起來和老李交談時的“他才十二”…
“我問過了，她說就算被妖怪生吞了也比餓死了強…”
說得好聽，等真的快被吞了恐怕是大罵領她入門的小長安吧。
不罵我就成。
“小長安，我清楚你是個啥樣的娃子，你恐怕清楚咱爺倆的賬剛好能喂三張嘴，而且你也是個有腦子的，以後我被妖怪吞了或者被土匪剁了你得自個走下去，提前獨立對你有好處，所以不論你選啥我肯定都是雙手支援。”
我希望你讀書寫字的本質就是讓你學會用自己的腦子想自己的事，看起來沒白上。
值！
“這我得問問，師傅，你想見見她嗎？”